“因為參與這場比試的崔妙因是三靈根,她在外門辛勤修煉二十幾年才進内門。而她的對手是單土靈根弟子,一入宗就拜入内門。
與其說這場比試是兩位弟子間的比拼,不如說是努力與天賦的比拼,所以幾乎所有的外門弟子都來此觀看。”
陸程鵬說完才想起來葉之卿也是一入宗門便拜入内門,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葉師妹,我不是說有天賦不好,隻是我們這種天資不夠的弟子隻能相信努力。”
葉之卿無所謂地笑了笑。
“陸師兄,我是五靈根,自然也相信努力。”
“沒天賦的人當然隻能相信努力咯。”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葉之卿回頭看去,來者正是蕭牧。
蕭牧身旁還跟着一位明媚可愛的女子,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甚是靈動。
她聽到蕭牧的話後微微皺眉。
“蕭師弟,不可無禮。”
蕭牧低頭退下,她上前對葉之卿抱拳行禮。
“葉師妹,我是萬符峰的周若離,久聞葉師妹大名,今日得見,也算是一樁幸事。”
葉之卿抱拳回禮。
“見過周師姐,我也聽說過周師姐的大名。您應該不是築基期,怎麼來築基期的擂台了?”
“下一場是我小師弟的比試,我托人占了個視野開闊的好位置,葉師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那裡觀看比試?”
周若離手指向一旁的崖壁上,有座新建的涼亭懸在崖壁上面。
葉之卿輕輕搖頭,惋惜道:“恐怕要拂了周師姐的好意了,我隻看這場比試,現在這場比試快要結束,我就不費心換地方了。”
“無礙的,葉師妹,來日再會。”
周若離說完之後,看向蕭牧。
“小師弟,走吧。”
葉之卿看着蕭牧一言不發地跟在周若離身後離開。
周師姐看起來挺和善的,和無極師姑的氣質甚是相像。
但蕭牧在周師姐面前居然不敢出言怼她,還甚是乖巧,也是奇怪。
周若離走後,擂台上的比試也接近尾聲。
擂台上平地起丘壑,四方丘壑越漲越高,向着崔妙因聚攏。
崔妙因一鞭揮出,在丘壑埋沒她之前,将環狀丘壑打出缺口。
缺口處的丘壑似息壤般再生,但崔妙因已經趁着這個機會越出丘壑包圍。
“咻~啪!”鞭子帶着靈氣抽在對手身上,任修士的道袍堅硬,筋骨強韌,依然破開一道血印。
崔妙因看到那血印,慌張道歉。
“抱歉,師弟,你沒事吧?”
對手:“……”
葉之卿:“……”
觀衆:“……”
誰見過在擂台上打到人之後道歉的?反正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見過。
崔妙因雖然嘴上道歉,但手上的動作卻不遲疑,一鞭鞭精準找到對手的防禦漏洞,毫不遲疑地揮鞭打上,然後……再道歉。
崔妙因就這麼一邊瘋狂道歉,一邊猛烈進攻,看得台下的觀衆一愣一愣的。
葉之卿忍笑忍得差點抽過去,不愧是崔師姐,一邊愧疚,一邊清醒地知道擂台上不能心軟。
沒多久,崔妙因的對手就堅持不住,舉手認輸。
賽場爆發出一陣掌聲,皆是外門弟子。
崔妙因沒被人這麼關注過,紅着臉下了擂台。
“葉師妹,快走。”
她不習慣于這樣的場合,拉着葉之卿便飛奔出了擂台。
觀衆們見比試結束,也三三兩兩地離開,擂台下頓時空蕩起來。
蕭牧上台,看着寂寥的觀衆席,心裡有點堵堵的。
最重要的是:辛兄呢?說好的看他比賽,人呢?
此刻,被方清羽按在丹醫峰背丹方的辛千帆一邊哭,一邊求情。
“七師兄,你讓我去看比試吧,我答應過蕭兄一定會去的。我許久不曾見他,不能再食言了,我回來背雙倍丹方還不行嗎?”
方清羽躺在台階上,臉上蓋着随手摘下的桐樹葉子。
“不行,修煉隻争朝夕,你趕快背,别耽誤我睡覺。”
與此同時,崔妙因也在哭泣。
葉之卿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崔師姐解釋快穿,隻能說:“林師姐成功報仇,仗劍走天涯去了,你知道的,她生性愛自由。這是林師姐的乾坤袋,她說你會需要這些。”
崔妙因扯出一抹笑,心中酸漲,但也隻是默默收起乾坤袋。
她怎會不知林師姐愛什麼呢?這是林師姐的選擇,她隻能尊重。
盼隻盼她和林師姐的緣分未盡,有朝一日能再相遇。
在與崔妙因叙過舊,葉之卿便匆匆回藏書峰修煉,明日便是她的比試。
擂台上,葉之卿的悠然身法一出,對手根本近不得她身。
加上她那詭谲的幻月劍法,青虹在劍盾之間靈活變幻,對手防無可防,她輕松取勝。
随着賽程的推進,一個接一個築基期弟子被淘汰,崔妙因也遺憾落敗,葉之卿依然站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