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星回頭看了眼花間影兇神惡煞的樣子,不以為意地抱臂斜倚着籬笆。
“誣陷你了嗎?你沒做過嗎?”
雖然二人未動手,但是隐約有長兵相接聲從二人之間傳出來。
騎着黑貝,哼着歌回家的幻夢菇瞧了一眼這微妙的氣氛,立刻拍了黑貝一巴掌。
“快走,黑貝!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黑貝聞言,撒開蹄子狂奔,馱着幻夢菇沖進房間,快得如同一陣黑旋風。
黑旋風組合給了葉之卿啟發,對啊!不知道幫誰就躲呗!
她如同螃蟹一般橫着走,默默往房間挪。
但是二師姐并沒有給她逃跑的機會,很快就認慫了,畢竟她确實理虧。
但她還是嘴硬地糾正道:“那不是送,是交易。魁首之位被我拿去換東西了,我以後不換了,尊重規則還不行嗎?”
她說完之後便不在與俞晚星糾纏,而是高高躍起,跳過籬笆,落到葉之卿身旁。
正在螃蟹挪的葉之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薅着衣服領子,薅到了房頂。
坐在青瓦上的葉之卿抱緊無辜弱小的自己。
她懷疑自己領子上有某種魔力,所有人都喜歡薅她的領子。
但是吐槽歸吐槽,她是不敢将吐槽說出口的,尤其是在此二師姐面色不善的時刻。
“來!小師妹,陪二師姐喝酒。”
花間影将一壇酒塞到葉之卿懷裡,兩拳大小的壇子剛好能被葉之卿雙手捧住。
她還貼心地幫葉之卿打開蓋子,蓋子一打開,醇香綿柔的酒香便鑽進鼻孔。
花間影又給自己也開了一壇,不同的是她自己那壇大了許多,足有三十厘米高。
她抓着酒壇口碰上葉之卿手中的小壇子時,葉之卿的心一揪。
兩個壇子的體積相差太大,她感覺手中的小壇子被師姐手中的大壇子輕輕一碰便會碎掉。
花間影才不管酒壇碎不碎,隻管提着酒壇猛灌了一口。
撒出的酒将她的衣服打濕了大半。
她還不在意,扯着袖子擦了一下嘴巴,又拍着葉之卿的肩膀問道:“小師妹,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說完,她不等葉之卿回答,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因為你是一個正常人!不想那兩個,一個兇,一個蠢。”
葉之卿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兇指的當然大師兄,蠢指的卻不是師父,而是三師兄。
理解完二師姐的意思,她又回過頭來看二師姐,正好對上二師姐飽含期待的雙眸。
葉之卿懂,她現在應該像個正常人一樣!
“師姐,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葉之卿像個正常人一樣關心二師姐,并引出了話頭。
話頭一出,花間影一秒切換“嘤嘤嘤”狀态,哭訴道:“我累了,倦了,不愛了!嗚嗚嗚嗚~”
之後,她哭訴了八萬字,大緻可以總結為兩件事:端水的困難和藍顔們的不懂事。
說到激烈之處,她還彈了幾首曲助興。
從頭到尾隻說了一句話的葉之卿簡直想鼓掌,自帶bgm的女人果然很強,做演講都可以不帶草稿。
在二師姐說完八萬字,休息的間隙,葉之卿嘗試互動了一下。
“二師姐,你這琵琶叫什麼名字?”
“錦繡!”
花間影的聲音恢複正常,如同冬日暖陽般溫柔。
她撥弦,“铮”一聲,有什麼東西撲面而來,穿透葉之卿的身體。
像山頂湧來的風,像海面撲來的浪,不猛不烈,但極其有力。
葉之卿側耳再聽,琵琶聲從二師姐跳躍的手指下傳來,聲音圓潤,讓人沉溺其中。
湧來的風化作層層山巒,撲來的浪連成無垠大海,山巒青翠欲滴,大海波光粼粼,錦繡河山展開在眼前。
花間影休息過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哭訴,這次,她再也沒停。
俞晚星将一晚上的時間調成多久,她便哭了多久。
葉之卿修煉金光盾甲時,她一邊指點葉之卿,一邊哭訴。
葉之卿煉丹時,她一邊幫葉之卿稱藥材,一邊哭訴。
葉之卿收拾好丹藥準備出攤時,她結束了哭訴,回房間補覺了。
葉之卿扶着桌子想了想,最後還是住手了。
自己的桌子,不舍得掀。
葉之卿到集市時,隔壁的冷江籬已經出攤了,見葉之卿前來,她嘲諷道:“喲~,大小姐來了,今天要降價嗎?”
沒有好好休息的葉之卿隻感覺腦瓜子嗡嗡地,有點轉不動。
所以她盯着冷江籬看了許久,看得冷江籬開始慌張了,她才悠悠吐出一句話:“你的羽毛扇看起來質量不好,會掉毛嗎?”
開始慌張的冷江籬徹底慌了,慌亂值直接飙到百分百。
“你……你說什麼呢?什麼羽毛扇?我沒有這種東西!”
“莫名其妙!”
冷江籬給葉之卿留下最後評價後,便不再理會葉之卿,隻手忙腳亂地收拾自己攤子上的丹藥。
葉之卿也如同行屍走肉般挪到自己攤位後面,開始擺攤。
然後她就迎來了今天第一個客人。
蕭牧笑得一臉純善地站在葉之卿攤位前。
“葉師姐,十瓶中品聚靈丹。”
葉之卿覺得自己今天出門可能沒看黃曆。
她左右張望,大緻數了數,這條街上沒有十家,也有八家丹藥攤,蕭牧是非要來自己這裡買嗎?
本來就煩,現在更煩了!一點都不想賣!
她深呼吸,拉回了自己的理智。
聚靈丹是助修煉的,蕭牧大批量買聚靈丹便代表他正跟着邪修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