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江籬看到吳若語孤身一人前來,眯了眯眼睛,眼神全落在吳若語的指靈盤上。
是的,那是暮沉大陸的東西,她不會認錯的。
吳若語注意到冷江籬的目光,奇怪地回看她。
她隻是嘿嘿一笑,問道:“甩掉那兩個拖後腿的隊友了?”
吳若語的臉僵了僵,這組是離間上瘾了?但她還是擠出一個還算禮貌的微笑。
“冷道友誤會了,我們隻是各有分工而已,沒有任何人拖後腿。”
她的速度太快,話音剛落,人已經飛遠了。
冷江籬盯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才回頭對葉之卿撇了撇嘴。
“她是不是腦子不清楚,那兩個人有什麼好的?她為什麼非要和他們組隊?”
葉之卿也注意到冷江籬在看吳若語的指靈盤,也能猜到冷江籬在懷疑什麼,但她不想卷入别人的紛争,便順着冷江籬岔開的話題接下去。
“如果和那兩個人分隊,她就不會來這裡了,她一個人打不過金丹後期妖獸。”
冷江籬想了想,覺得葉之卿說得有道理,為成大事,吳若語真能忍。
既然如此,她們也要加快速度了,最好能在馮照和衛聽寒來之前決定好金丹後期妖獸的歸屬。
二人飛出最快的速度,葉之卿還給兩人貼了加速符。
不過是些便宜的符箓,在集市上随手買的,聊勝于無。
兩人再往前飛,便有水聲傳來。
落日黃昏中,大地披上金色面紗,寂寥空曠的山林中,草木發芽的聲音被隐藏在咆哮的水聲下。
青虹和流光,一青一籃,劃過長空,在湖邊盤旋,白底藍紋衣衫的女子和紅衣如火的女子落在湖邊,看向湖心一尾錦鯉。
五米多長的錦鯉躍出水面,紅的鱗片鑲着金邊,在落日的餘晖下,猶如包裹着金邊的紅寶石。
寬大的尾巴輕盈纖薄如紗,在空中開出一團最烈的火。
一人正與錦鯉纏鬥,他雙手緊握一把烏黑色重劍,重劍的每一次揮砍都帶着藍紫色雷電。
雷電在錦鯉周圍聚齊,不斷拍打在湖面,又被錦鯉掀起的水淹沒。
手握重劍那人正是蕭牧,離蕭牧不遠處還有一人。
鄭遷站在安全位置,雙手不斷結印,水面下若隐若現的陣法壓制着錦鯉的境界,蕭牧這才勉強與錦鯉一戰。
鄭遷旁邊,還有人手慢腳亂地用着不知名法術,似乎想要與錦鯉溝通。
但是他的靈氣太亂,連葉之卿一個不懂禦獸之術的人都能看出他用錯了。
無情躲在水下,看到蔣賀亂七八糟的法術,往水下沉了沉。
就讓他沉在湖底吧,他徹底沒臉見人了。
其實蔣賀有一定實力,不然他也不會讓蔣賀參賽,隻不過蔣賀的心态不好,一急就亂。
他專程從無形師兄那裡要來藏書峰的報送名額,就是想讓蔣賀見見世面,練練心态。
現在看來,蔣賀不用練了,放棄吧,練不好的。
水上,吳若語淩空而立,隻留給葉之卿和冷江籬一個筆直的背影。
吳若語不急着出手,葉之卿和冷江籬也是,隻有和錦鯉對戰的三人在着急。
蕭牧向着錦鯉防禦薄弱的頭部攻擊,但是錦鯉總能長尾一甩,用身上的甲片抵擋攻擊。
重劍劈在錦鯉身上,隻能濺出火花,絲毫破不開錦鯉的鱗甲。
光屏前的無極松了一口氣,隻有掌門還在緊緊盯着蕭牧。
蕭牧越打越氣,再看一眼遠處看戲的三人,更氣了。
他能預感到他是在為他人做嫁衣,等他将錦鯉消耗的差不多時,虎視眈眈的三人定會在第一時間沖來。
思及此,蕭牧猛然後退,遠離錦鯉的攻擊範圍。
錦鯉也注意到了岸邊三人,雖說它的境界高于這些人類修士,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在弄清楚這些修士的目的前,它不會輕舉妄動。
錦鯉浮在湖面,長尾在水下不停擺動,做好随時防禦的準備。
“蕭師弟,你怎麼樣?”
鄭遷飛身到蕭牧身邊,遞給蕭牧一顆回春丹。
蕭牧毫不客氣地接過回春丹,一口吞下,再看向對面的三人。
“這是金丹後期的妖獸,哪一組都打不過。我們合作吧,最後的緻命一擊是誰打出的,積分就是說誰的。”
聽到蕭牧的話,吳若語蓦然擡眸,緊盯着蕭牧。
憑她的速度,定能直擊錦鯉的防禦薄弱之處,有極大概率給錦鯉緻命一擊,蕭牧的提議對她的吸引不可謂不大。
隻是馮照和衛聽寒未到,若蕭牧在她擊敗錦鯉後反悔,她也無可奈何。
所以她在猶豫,在思考蕭牧的可信度。
冷江籬看了看那錦鯉,小聲問葉之卿:“你有幾分把握拿到積分?”
葉之卿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為什麼要打?我讓我的寵物幫忙看了積分榜,我們兩個積分并列第一。”
冷江籬挑了挑眉。
“那便不打!”
她們的積分已經是第一了,為什麼要和别人合作打錦鯉,給别人超過他們的機會?
葉之卿輕笑一聲,高聲對蕭牧說道:“不必了,我們不喜歡和别人合作。你們先打吧,若是打不赢就退下,我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