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受重傷,不宜與人動手,但為了仙品武器,他願意賭一把。
彎刀直劈向俞晚星的頭頂,俞晚星身形未動,六爻銅錢自動護主,擋在他額前,彎刀不得寸進。
黑袍感到不對勁,即使他重傷,他的攻擊也不應該被一個元嬰中期修士輕易擋下。
但他沒有在意,隻當是武器的差距。
屋檐上,兩人身形糾纏在一起,這樣小小的屋檐不夠兩人發揮,他們的身形很快就飛遠了。
葉之卿在那兩人飛遠後,一腳踹開了蕭牧的房門。
房間中,蕭牧躲在一個牆角,靜聽屋檐上的動靜。
屋檐上的打鬥聲漸行漸遠,他剛長舒了一口氣,房間門就被人踹開了。
借着房間内昏暗的燭火,蕭牧認出來人是葉之卿,他的眼中瞬間起了殺意。
但若是葉之卿出事了,無形師伯必不會罷休,所以他必須按下殺心,繼續蟄伏。
“葉師姐,你怎麼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蕭牧抱拳行禮,詢問道。
“有啊!”
葉之卿微微一笑,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
“來取你狗命。”
言畢,葉之卿拔出青虹傘劍,飛身上前,一劍劃出。
蕭牧側身躲開,劍氣貼着他的衣袖,劈在牆壁上,牆壁轟然倒塌,濺起一室灰塵。
“葉師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下此毒手?若你再殘害同門,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蕭牧嘴中說着勸導的話,眼中卻射出奇異的光,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平丘落沙劍。
他的腦中回蕩着自己興奮地聲音: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葉之卿先動手,他反擊也沒什麼吧?他在殺葉之卿之前吸幹葉之卿的靈氣也沒什麼吧?
兩處戰場同時進行,俞晚星那邊先結束了。
他看着黑袍逃之夭夭的背影,發覺師父的話說錯了,他打赢黑袍幹什麼?應該抓住黑袍。
但他不敢去追黑袍,小師妹重要!
蕭牧練了邪功,小師妹可能會不敵蕭牧,他要趕快回去。
俞晚星回去的時候,蕭牧的院子已經是一片廢墟,葉之卿和蕭牧就在那片廢墟上打鬥。
蕭牧雖然吸了不少靈氣,但因為不想晉級,隻能把靈氣暫時封印,在境界上并不占優勢。
葉之卿憑着五靈根過人的靈氣儲備量,倒也不怕他。
棘手的是平丘落沙簪和平丘落沙劍提供的防禦盾,青虹劍根本攻不破這強悍的防禦盾。
好在她會金光盾甲,也能抵擋蕭牧的攻擊。
蕭牧見到俞晚星回來,便知剛才引走黑袍的元嬰中期修士是俞晚星,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葉之卿怕是早就知道他練邪功的事,不然也不會帶着俞晚星前來,還理直氣壯地對他出手。
他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硬拼是拼不過的,蕭牧“咣當”一聲扔下平丘落沙劍,雙手舉作投降狀。
葉之卿見他停手,也及時收住了手中青虹,她倒要看看,蕭牧還能耍什麼花樣。
蕭牧雙膝緩緩彎曲,跪在廢墟上。
“俞師兄,葉師姐,我錯了,我不該屈于那邪修的淫威,學了他的邪術。
我好後悔啊,若是讓我再選一次,我一定在他逼我時自裁,絕不讓宗門蒙羞。”
他跪伏在地,痛哭流涕,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逼的。
俞晚星聽得好笑,幹脆輕笑出聲,說道:“你現在自裁也不晚,想必掌門很樂意把消息封鎖,必不會讓宗門蒙羞。”
蕭牧一頓,俞晚星對他頗有偏見,肯定不會被他打動,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對他有偏見。
“我對不起宗門栽培,對不起師長教誨,若是我自裁可以保全宗門清譽,那我自願赴死。
隻是我死前還想見見我師父,給她磕三個響頭,是我這個不孝弟子對不住她。”
蕭牧長跪不起,轉向萬符峰主殿的方向,一頭磕在廢墟之上。
廢墟上的瓦礫刺入他的額頭,留下幾道蜿蜒血痕。
葉之卿不想再看他演戲,直接把平丘落沙劍踢到他手邊,用青虹指着他。
“别丢人了,蕭牧,你知道我不會信你的。
我可以給你機會,若你能赢了我,我就放過你。
你若輸了,就乖乖跟我去掌門處領罰。”
平丘落沙劍在蕭牧手邊發着藍色的光,黑夜中這光異常明亮。
他沒有碰平丘落沙劍,隻是緩緩擡頭,看向俞晚星。
俞晚星本就希望小師妹能獨立解決蕭牧,若是小師妹不陷入危險,他是不會出手的。
如今小師妹自己提出和蕭牧比試,他自然樂意,隻尋了一處未倒塌的牆頭,安心坐在上面。
蕭牧有些想笑,又不敢笑。
在他看來,葉之卿和俞晚星無疑是愚蠢的,明明可以直接解決了他,卻非要給他機會。
他撿起平丘落紗劍,緩緩起身,若是盡全力,葉之卿未必能赢他。
大不了,他原地渡雷劫,升個境界。
葉之卿也知蕭牧會放手一搏,她的勝率并不高,但是她還是要打。
她造成的錯誤,必須終結在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