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很快向兩人告辭離去,葉九離開之後,容染起身過去坐到了慕蘇的對面。
昨日休息時林世悠跟她提了一下,這一路上以田彩陌為首的一小波人因為偏心上官龍越,對她們師徒二人頗多怨言,陰陽怪氣地說了很多不太好的話。林世悠提醒她,雖然因為田彩陌是後輩所以明面上對她們做不了什麼,但是人言可畏,積毀銷骨,她們需要小心一些。
再明顯的惡意謠言都會有一定的受衆,有心人很容易便能通過操縱輿論風向控制人心向背,上一世田彩陌利用了這一點,她又何嘗不是利用這一點污蔑慕蘇,逼得慕蘇堕入魔道?如今得慕蘇溫柔相待,她不希望前世劇本再上演。
“師尊,我有一件事想說。”她坐得端端正正。
“嗯?何事?”慕蘇喝了一口茶,臉色溫和的看着她,“阿染你說便是。”
容染組織了一下語言,頗為認真道:“我同世字輩弟子住在一起,發現有個叫田彩陌的弟子對我與師尊有諸多偏見,言語中對我是您的親傳弟子頗為不滿,又說您冷落上官師叔是您不知好歹,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為好。”
田彩陌……?慕蘇想起來,這個名叫田彩陌的弟子熱衷于投機取巧,後來慕蘇将容染逐出師門田彩陌還對容染落井下石,慕蘇對她的印象很不好。不過田彩陌後來在一次與炎卿予所領夜殺宗的沖突中喪生了,如果不是容染提及,慕蘇根本不會想起她。
慕蘇皺着眉頭:“此女确實頗愛搬弄是非,阿染莫要将她所言放在心裡,徒生煩惱。”
容染不能向慕蘇直接言明田彩陌是個多讨厭的人,心裡當真十分郁卒,不過看慕蘇表情,知道慕蘇也不喜歡這個人,她可算是放了心——上一世發展不同,她确實與上官龍越一同參賽且有些暧昧,田彩陌的诋毀之言一直傳了兩年一直傳到慕蘇出關,到慕蘇耳中時也不知道變得多麼難聽,已經可以算是害她被慕蘇逐出師門的一大間接原因。
而這一世她就不用擔心會有這樣的謠言能破壞她和慕蘇的關系了。
她對自己現在的狀态頗為滿意。目前整個元華宗她也就對慕蘇看重一些,隻要慕蘇不與她産生隔閡,别的人如何看她,她其實并沒有太大所謂,她生氣更多的是因為田彩陌等人對慕蘇不敬,慕蘇這麼好的一個師父,沒有任何理由承受如此無妄的诋毀——如果田彩陌做得過分了,她有考慮直接給田彩陌一點顔色瞧瞧。
“我沒有将她的嘲諷放在心上,隻是她對師尊不敬,實在是非常讨厭。我想教訓她,又覺得師尊不會喜歡我做這樣的事,是以十分為難。”容染臉色冷凝,低頭看着棋盤棋子,掩去了眸光中和青澀外表不符合的狠意。
慕蘇因為容染這樣的愛護有些觸動,又忍不住想笑:“阿染乖。先禮後兵,如若她再做什麼不适當的事,不用阿染,為師自然會教訓她。”
“好。”容染乖乖應了,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我聽傳言說,師尊要對上官師叔發起挑戰,與他争奪宗主候選人資格,是真的麼?”
慕蘇雖然沒有直接給容染說過,但是容染之前就猜到慕蘇親自帶她來元天大會很可能是因為自己要參賽。這幾天又隐約聽到旁人談論到這事,她心裡已經九分肯定,剩下這最後一分就等慕蘇的一份親口承認了。
她主要還是想套出比賽的時間和地點,如果合适,上官龍越和慕蘇的比賽她一定不會錯過。
“沒錯,我與他的比賽與你的比賽同日,不過是在下午進行。”慕蘇自然而然的回答了,“怎麼,阿染想看?”
“唔,對。”容染承認自己對強者的對戰有天然的興趣,“師尊能赢過上官師叔麼?上官師叔也很厲害,師尊也要小心,不要受傷了。”
上官龍越裂風槍的稱号并非浪得虛名——如果不是他實力強勁,上一世容染早就弄死他了,不可能放他與自己共事。
最後她依然無法撕破臉皮報複上官龍越,無非就是因為找不到這個上官龍越别的把柄,而上官龍越從實力上說雖不是她的對手,但她也做不到随意抹殺他。
“阿染放心,我有分寸,”慕蘇這幾日與葉九交從甚密,一方面是拜訪長輩,一方面也是想從葉九處得些有用的指點。幸而葉九前輩十分理解她,并不藏私,這世上最了解上官龍越的除了她慕蘇不會有别人了,再得葉九相助,教了她不少應對槍法的心得,慕蘇胸有成竹,“上午我去為阿染加油,下午換阿染為我打氣,如何?”
她眸光愉悅的抿了一口茶。
容染見她這般,也知她勝券在握,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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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寂然用的劍長四尺,劍柄劍格上有三頭虎仰嘯奔踏紋刻,劍身銅黃色,有三四道暗金色齒狀突起,名為利齒,戰意十足,鋒芒畢露。
慕蘇容染所處的修真界位面沒有上中下品靈器仙器等等細分,不存在滴血認主一說,隻大緻分為神器和靈器,當然,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排不上名号的普通法器。靈器對于修真者來說并不珍稀,底蘊深厚的大宗門幾乎每一位内門弟子築基時都能得到宗門長輩贈與的靈器,優秀弟子更是可以通過比賽或長輩賞識得到作為獎勵的靈器甚至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