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接過筷子,硬着頭皮夾了一些。
硬着頭皮吃下,咀嚼……
玉姝坐在南栀身旁,托腮期待:“好吃就多吃些。”
南栀:……
還是有些不大對勁。
她咬着牙根,在期待的目光下,硬生生地下咽。
玉姝适時遞上溫水,揣着星星眼,嬌滴滴道:“繼續呀~”
南栀動作一頓,生性多疑的她不由地多看了玉姝幾眼。
杏眸仍有些泛紅,鼻尖略粉,白皙的臉龐上還有未幹涸的淚痕。她擔憂地遞來杯子,杯中溫熱的水在内壁浪呀浪……
莫名地,南栀不想追究那一絲不對勁了。
她接過溫水,溫聲道:“謝謝。”
少城主洗手作羹湯,她竟生了猜疑之心,真是罪過。
最終,在少城主的期盼的目光之下,玉盤中黑乎乎的食物通通下肚。
少城主心滿意足離去,南栀捂着肚子爬走。
真是罪過。
能做出那樣難吃之物,當真是罪過。
南栀捂着肚子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眼神無助地看着窗台。
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院外的孤樹微微顫抖,一如她無助宣洩的心情。
南栀輕聲歎息,一歎、再歎……
長得那樣乖的小白虎怎能做出如此殘忍的食物?
忽地。
窸窣聲傳來,一張如玉的精緻臉龐出現在窗外。
南栀微愣,疑惑開口:“少城主?”
那位少城主信步而來,輕哼了一聲,幽怨道:“曉得錯了嗎?”
南栀:……?
什麼錯?
南栀不答,隻一臉迷茫與離譜。
少城主再次輕哼:“量你下回也不敢了。”
南栀:……什麼跟什麼。
“少城主,你在……”南栀異常迷惑:“說些什麼?”
少城主——玉姝,她嗔了南栀一眼,瞧着那蒼白的臉色倒也不想計較了,她緩緩拿出才制好的法器,說道:“躺好。”
南栀再次無語兼無奈。
她默默遠離玉姝,欲言又止:“少城主,你這是?”
“别亂動。”玉姝傾身而來,将南栀摁在床上,問道:“肚子還難受嗎?”
“……我不難受。”
其實,南栀想說的是——
夜深人靜,你不請自來将我摁在床上,真的好嗎?
顯然,玉姝完全沒有這種自覺。
她垂眸看手中的法器,又看了眼南栀蒼白的臉色,心中默默原諒的南栀的嘴硬。
“沒事的,待會兒應該會好些。”
說完,玉姝兀自将法器貼在南栀腹部,摁下開關。
“嗡嗡嗡……”
“啊!”
細長的玉柱下銜接着五顆棉質的球體,在那嗡嗡聲中,五顆棉球詭異地轉動。
南栀吓得翻身而逃,驚恐地看向玉姝手中的物什。
“你這是什麼!”
玉姝微愣,不解地看向手中的法器,答道:“這是能使你舒服的法器。”
“……”
南栀嘴角抽搐,實在是難以消化,她将牙咬了又咬,“我不需要這個。”
“為何?”玉姝聞言略微失望,不解道:“可你……不是身子不适嗎?”
“我沒有身子不适!”
做出毒物膳食的少城主此時此刻尋回了良心,她看着南栀蒼白的臉色有些過意不去,追問道:“若是身子無礙,為何又要聲聲歎息?”
“我……”南栀噎住,再道:“那我也不需要你這個!”
玉姝下意識看向費了好些功夫做好的法器,頗有些遺憾。
“可這法器我制了許久。”
“真不用麼?”
“煉制法器時加了麻痹草,能緩解腹痛。”
南栀捂臉,她想她知道玉姝深夜不請自來究竟是為哪般了。
她很是心累,不知該哭該笑。
“少城主。”
“您費時費力煉法器,就未曾想過請醫修?”
玉姝:……
沒想過。
她就是一個時辰前聽到南栀的歎息,才打算煉制能緩解腹痛的法器。
“醫修待會兒再請,先試試這個。”
“不了不了。”
南栀身體一顫,當即手腳并用爬離床榻。
吓人,實在吓人,玉姝手中那高速旋轉的法器更是吓人。
“我身子當真無礙……”
玉姝沉默地看着避她如蛇蠍的南栀,心情不妙起來。
尋門路求她私人訂制法器的名額已排到千年後,南栀竟然避之不及?
避之不及不說,甚至丁點兒情都不領。
最重要的是——她絕不允許自己煉出無用法器。
所以——
南栀遭殃了。
在少城主黑臉下,在少城主翻舊賬後,南栀硬着頭皮上床。
“你說的,就半炷香。”南栀弱弱強調。
“嗯。”
月光照入屋内,床邊影子搖曳。
南栀忽而捂臉。
原因無他。
實在是玉姝的法器不堪入目。
“嗡嗡嗡……”
法器開啟,南栀屏住呼吸。
“唔……”
癢意蔓延,那法器将未知感與恐懼攪作一團,越來越快、越演越烈。
“嗡嗡嗡……”
“嗯……”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