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争取的,你要懂得争取。”
“陳老師,您恐怕要多些耐心,做好長期忍耐的準備。”
前妻與小劉醫生兩人的話,在陳柏青腦海裡如同打架一般。
自我鬥争了兩天後,他終于做出了決定,給老白打通了電話。
“白叔,是我。”
“哦耶,小陳?在外面拍戲很辛苦吧?我聽帆子說,你又進組啦?好事啊,機會來了就要把握住,但你也要注意身體啊。”白叔的聲音依然親切。
白帆說他又進組了?看來是找了理由搪塞老白了。
“嗯,白叔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都好吧?”
“都好,都好!哦,你惦記家裡那些花是吧?你等我去叫帆子啊,她說什麼花療的對她有用,我就幹脆讓她打理你那些花,正好給她找事做,對她身體好,我還能躲懶…你等我,馬上啊…”電話對面傳來老白推門開門和走路呼哧的聲音,該是從自家走去隔壁的路上。
陳柏青慌了:“不用的,白叔,我不擔心…”
“帆子?帆子!小陳的電話,他肯定是不放心這些花,走前哭成那樣…快快快,你跟他說!”老白在對面時遠時近地吆喝起來。
“陳柏青的電話?”傳來白帆懶洋洋的聲音。
老白催道:“别趴着了,小陳忙着拍戲,好不容易找空打電話來,快接,快接。”
陳柏青口幹舌燥,心慌如麻。
“陳柏青,你有事?”終于傳來清清楚楚的,她的聲音。
“哦…你,你在曬太陽?”
“嗯,這兩天天氣好。你找我爸,是為花的事?要拍照片給你嗎?我爸之前拍給你,也沒見你回消息,花房沒什麼毛病,我也就不再發給你了。”
“謝謝你啊,白帆,還有白叔,謝謝。”
“…你,一切都順利吧?”
“順利,謝謝。”
老白奪過電話:“唉呀,小陳啊,你客氣什麼,要謝也是我們該謝謝你。多虧你介紹了北京的那個小劉醫生啊,帆子給她錢,她也不要,這可全是托着你的關系啊,我真是省心又放心。還有你這院子,帆子一整天都泡在這,上午曬太陽打打拳,下午看書聽音樂養花,唉,我真是感謝你啊小陳!”
“行了,爸,你們兩個男的,謝來謝去的,不肉麻啊?”白帆接過電話,“陳柏青,你找我爸不是為了說謝謝吧,你有事說事。”
“哦…那個,有個事的…我想着,我不是還要接着拍戲嘛,短時回不去,總讓你們替我照料那麼多花,很辛苦…我在昆明這邊正好找到了花卉市場的買家,過幾天會有車過去搬運,呃…”
“…你都賣了?”
“沒,隻賣了一部分。”
“…我沒想到你有一天會真的拿它們換錢。”
“我…我隻是覺得這次...以後,我恐怕很難照顧好它們,不如趁過年之前,給它們找到能發揮價值的地方,也能找到個懂它們價值的好人家。”
“…”
老白接過話去:“小陳啊,我不懂花,這怎麼還有專車來運啊?你這些花,很值錢麼?昆明,說近也不近的,運費也包不住啊!”
“呵,爸,你不懂就别問了,免得你害怕。這裡面的花,遇到識貨的,能買咱這小區好幾棟房子了。”
“啊?!!!”老白吃了一驚,早知道這花房這麼寶貝,他哪敢随口接管照料?好在是閨女半路接手過去了。
陳柏青支吾着:“也沒賣多少錢,它們在我手裡,有價無市。這昆明的買家是個識貨的,手裡也有渠道,我交給他放心些,所以也沒當生意做,就當交了個朋友。還要多謝白叔拍了那些照片…”
白帆:“行了,你也不用跟我們解釋,本來都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決定就好。回頭把單子給我吧,我們這兩天把你出手的花先點出來。還有事麼?”
“呵呵,沒,沒事了。”
“行,挂了。”白帆幹脆利落結束了對話。
陳柏青腦門一層細汗,賣自己的花而已,怎麼遇到白帆,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背着家裡賣孩子呢...罪過,真是罪過。
挂了電話,陳柏青彌補似的,緊忙将她和老白之前借的錢,按30%的利息連本帶利的微信轉賬了過去,又附帶了一句感謝的話。
他尚在忐忑白帆會不會與自己拉扯一番,但很快,就被白帆點收,簡直毫不拖泥帶水。
“收到”
她隻回了他這兩個字,連個句号都不多寫。
一個月後,陳柏青便将賣花的錢和片酬款,一并打到了工作室的帳戶,還清了與前妻之間的債務。至于這債務裡,是不是有一半該歸前妻來負責,他并不多計較,一切仍當彌補了前妻。兩人前塵舊怨,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