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十分慌亂地回到家,林念還給她留了夜宵,她看見許知意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趕緊遞給許知意幹毛巾:“怎麼淋成這樣,快去洗個澡。”
趁着許知意洗澡的時候,林念怕她着涼,給她煮了可樂姜茶。
許知意洗澡的時候,想起來今天晚上的事,越想越尴尬,裴南渝沒認出她來就算了,許知意都提示到那個份上了,裴南渝還沒記起自己,還試圖糊弄自己。
她越想越生氣,使勁打着頭發上的泡沫,越是這種時候,她的記憶力反而好了起來,想起來一些關于裴南渝的事情。
那時候他們準備藝術節,不能利用上課的時間排練,他們都是趁着晚上吃飯的時候去排練。
許知意排練完,從舞蹈室出來之後,路過了琴房,聽見了大提琴悠揚的聲音,他們琴房隔音效果不好,許知意在走廊上聽的就很清楚。
她趴在琴房的窗戶上,朝裡面看過去,裡面的人竟然是裴南渝。
裴南渝穿着藍白校服,袖子被他挽了起來,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他修長的手指按壓在琴弦上,眼睛專注地盯着眼前的譜子。
一曲終了,裴南渝收起了大提琴,許知意瞄了一眼,看見他的大提琴上刻着一個英文單詞,moon。
裴南渝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了門口的許知意,許知意覺得自己在這聽了半天,怎麼着也得誇一下人家。
她很主動的跟裴南渝打了個招呼:“hi,我剛剛在外面聽,你大提琴拉的真不錯。很好聽。”
按照正常的流程,她誇了裴南渝,兩個人應該有來有往的說兩句啊,裴南渝也應該謙虛的說兩句。
裴南渝隻是面無表情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嗯。”
接着就沒有下文了,許知意有些尴尬,她看了裴南渝一眼,發現裴南渝在盯着自己,難道是裴南渝害羞了,所以才不好意思跟自己說話。
“你現在是要回班裡嗎?”許知意緩解氣氛說道。
裴南渝背着大提琴,他額前的頭發有些長,遮住了眼睛,他倚在門上,許知意站的位置剛好擋住了裴南渝出去的路。
“我現在在想,你什麼時候能讓開這條路。”
許知意啊了一聲,下意識側過了身給裴南渝讓了路,等裴南渝走了之後,許知意才反應過來,裝什麼啊。
大家都是同學,這副看不起人的樣子給誰瞧呢,當自己是小說裡的霸道總裁男主啊,許知意沖着裴南渝的背影翻了幾個白眼。
當天晚上,許知意就給林念吐槽了這件事,還給裴南渝起了個名字,絕情月亮哥,什麼moon,不就是月亮嗎,拉個大提琴還在上面刻個字。
許知意洗完澡,擦着頭發出來,林念本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開門的聲音,站起身,将可樂姜茶倒在杯子裡,遞給了許知意,然後坐在餐桌旁:“還沒吃飯吧,先把姜茶喝了。”
許知意一口氣喝光了姜茶:“林念,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經曆了什麼,這麼大的雨,我的鞋跟卡在下水道縫裡了,動都動不了,差點就回不來。”
“怎麼解決的,是不是有帥哥英雄救美?”
“什麼帥哥,裴南渝路過,順路把我捎回來的,你知道嗎,他竟然住在我家對面。”許知意說道。
林念好像聽見了驚天八卦,這不是又有素材了嗎,她很興奮的問道:“什麼,他就住對面?那他認出你了嘛?”
說到了,許知意夾了一筷子菜,狠狠地嚼了幾下:“認出來?人家根本不記得我。”
“他最開始的時候說初中借過我橡皮,我說,裴總,我們是高中同學,他又說記得我們做過同桌。拜托,咱們高中壓根不讓異性坐同桌,再說了,他高中什麼樣他心裡不清楚嗎,他哪有同桌啊。對了,你還記得我高中跟你說的那個月亮哥嘛,就是裴南渝。”
林念聽許知意吐槽,面上一直在附和許知意:“就是啊,這裴南渝怎麼這樣啊,真過分。”
心裡卻一直在想,多發生點事情,這樣她就不愁素材了,一會全都記在本子上。
“我這周肯定水逆,從昨天開始就諸事不順,我的傘還找不到了,今天但凡帶了傘,我也不至于在裴南渝跟前丢這麼大的人。”許知意有些懊惱,用筷子使勁戳着盤子,“要是讓我知道誰偷了我的傘,我肯定要把他大卸八塊。”
林念往後撤了撤凳子,眼睛看着自己卧室門,已經給自己規劃好了逃跑路線,她給許知意賠着笑臉,迅速站起身:“其實你的傘是我帶到學校去了。”
許知意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念已經跑回卧室了,她沖着房門口大聲的喊道:“林念,你偷我傘,你真該死啊。”
……
錄完這周的節目之後,許知意又可以劃水了,付雙茗昨晚熬夜追劇,現在困得要死,剛剛去廁所洗了把臉,想補妝的時候,找不到氣墊了。
估計是早上走的太着急,沒收拾進去,付雙茗喊了許知意一聲:“知意,氣墊借我用用。”
許知意拿過自己的包,翻了兩下,找到氣墊之後遞給了付雙茗:“昨晚又追劇了?”
付雙茗拿着粉撲在臉上補着妝:“新出的那部劇太好看了,我聽陳哥說,這個劇組要來咱們公司掃樓,到時候咱倆也去湊湊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