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面色泛紅,眼睛都燒紅了,嗓子也有些嘶啞,虛弱的說道:“謝謝。”
她的聲音一出來,自己都震驚了,怎麼會啞成這個樣子,她再也不是蜜嗓女高音了。
許知意剛轉了個身,腿一軟,直接倒下去了,裴南渝反應不算慢,但是許知意倒下去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他根本來不及把東西放下,去扶許知意,他還怕許知意磕到頭,現在本來就神智不清了,再磕一下,直接可以進醫院了。
裴南渝瞅準她倒下去的方向,伸出腳給她墊了一下,幸虧裴南渝腳快,不然許知意的頭,肯定就要跟地闆親密接觸了。
他慢慢的把腳放下,騰出手去把許知意扶了起來。
許知意迷迷糊糊的說:“我沒事,我就是頭有點暈。”
裴南渝看她這樣,索性把她抱進了卧室,一進許知意的卧室,他打了個寒戰,這屋裡空調溫度也太低了。
這個溫度,不發燒就奇怪了。
他把空調關了,又出去給許知意倒了杯溫水,給她找出來退燒藥,遞到她嘴邊。
許知意接過藥,喝了口水,吃了下去。
她現在迷迷糊糊,一點都不清醒,裴南渝也放心不下她自己。
萬一不退燒,她自己又燒暈過去,這家裡都沒人知道。
裴南渝坐在她床邊的懶人椅上,閉上了眼睛。
吃了退燒藥,許知意暫時退了燒,一覺睡到了七點多,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裴南渝坐在懶人沙發上。
那個沙發,她坐着剛剛好,對裴南渝來說,卻是有點小了。
他的腿隻能屈起來,想都不用想,裴南渝用這種姿勢睡了一晚上,醒過來肯定是腰酸背痛。
許知意嗓子有些癢,咳了兩聲。
裴南渝本來睡得就不熟,聽見許知意咳嗽聲音,他就醒了過來。
“醒了?再試個體溫計。”裴南渝把體溫計遞給許知意。
又起身給她倒了水,他進來之後,問道:“還燒嗎?”
許知意把溫度計放在桌子上:“37度8,低燒,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裴南渝把藥遞給她:“還是得按時吃藥,現在隻是暫時退燒,你空調溫度别調這麼低了。”
許知意不想聽他絮叨,随便嗯了一聲,把藥吃了下去。
“我給你煮了粥,你再睡一覺,等會起來吃了粥。你們組居家辦公,我批了。你放心睡吧。”裴南渝囑咐道。
他回去收拾一下,也要去上班了。
許知意再一次睡醒之後,退燒藥對她不管用了,吃了退燒藥,現在測溫度,又到38度了。
她胃裡沒有東西,走到客廳裡,盛出了裴南渝給她煮的粥。
許知意勉強喝完了一小碗粥,群裡的通知,九點半要開線上會議,要求大家都穿正裝。
她穿着睡衣,實在是不想換了,幹脆直接套上了西裝外套。
許知意還點了跑腿買藥,外賣打了電話,許知意就這幅樣子出去,剛出去就碰見了裴南渝。
裴南渝看着她,上半身正裝,下半身睡褲,她這是想幹什麼。
“你這是?”
許知意手裡拿着藥,她自己都清楚,現在這副樣子肯定是狼狽死了,她拿着藥擋住了臉,嗓子還是嘶啞的低音煙嗓:“買藥,取藥。”
她說完之後,一溜煙就跑了進去,隻給裴南渝留了一個背影。
裴南渝走進電梯裡,拿出手機,在搜索框裡輸入,半正裝半睡衣會讓病好得快點嗎。
看了搜索結果之後,裴南渝删除剛剛的話,又輸入,半正裝半睡衣是什麼潮流。
結果也不是什麼潮流,越來越不懂許知意了。她的精神狀況還是太領先了。
許知意看着說明吃上了藥,昏昏沉沉地登陸了辦公軟件,大家都開着攝像頭,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裝的,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
陳安泰看她們狀态,索性也不多說了:“你們把手頭的資料數據整理出來,跟新入職的人對接一下,咱們先休息兩天,讓他們幹。今天周三,索性咱們就等到周一再上班,不過下期的内容,還是要準備好,質量不能退步。”
這下工作的事情也不用發愁了。
許知意的精神松懈下來,下午又燒起來了。
反反複複的發燒,她看到體溫計的度數,都給自己氣笑了。
直奔39度了。
最終,還是得去挂水啊。
她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拿好自己的包,放上水杯,衛生紙,零食,充電寶,準備出門去醫院。
裴南渝把昨天晚上開會的資料,落在家裡了,抽空回來拿,剛好,就是這麼巧,碰上要出門的許知意了。
她下午怎麼不穿那套潮流的穿搭了?
“你這是要去幹嘛?”
許知意也沒想到,今天總共就出了兩次門,竟然每次都碰上了裴南渝。
她吸了吸鼻子:“我準備去醫院挂水。”
裴南渝很自然地把手搭上許知意的額頭,她的額頭還真的很燙:“又燒起來了。”
許知意生病的時候,十分脆弱,她委屈地嗯了一聲。
裴南渝看她這樣,自己能不能走到醫院去還不一定呢。
“我陪你一起去吧。”
昨晚已經麻煩裴南渝一晚上了,今天再麻煩他,許知意有些過意不去:“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逞什麼強,走吧。”裴南渝連家都沒進,又拉着許知意去醫院了。
羅宇凡知道他家的密碼,他直接安排羅宇凡跟國外對接了。
到了醫院之後,挂号,繳費,全都是裴南渝帶着許知意去的。
許知意就聽話的跟在裴南渝屁股後面,聽他說去哪兒去哪兒。
等到要抽血的時候,裴南渝覺得女孩子肯定都害怕打針,抽血。
他還很有耐心的詢問:“要不要捂上你的眼睛?”
許知意在許新軍的帶領下,每年都要去獻血,抽血對她來說,已經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既然裴南渝覺得她這麼柔弱,她是不是應該順着裝下去。
許知意嗯了一聲,擡頭,眨巴着眼睛看着裴南渝。
裴南渝的手蓋在許知意的眼睛上。
他的手很大,能夠完全蓋住許知意的眼睛。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蓋在許知意的眼睛上,降低了她臉上的溫度,反而很舒服。
抽完血之後,許知意自己摁着面前,等出了結果之後,又去見了大夫。
醫生看着報告單,手指在鍵盤上打着病例,語氣十分冰冷:“你這是支原體感染,白細胞偏高,建議是挂水。”
許知意受夠了反反複複的發燒,她始終相信挂水,病好的才快。
“挂水,隻是我這得挂幾天水啊?”
“先挂三天,藥給你們開好了,去等着吧。”
現在生病的人太多了,還都是有傳染性的,裴南渝又買了口罩。
許知意挂着水,自己不方便帶口罩。
裴南渝直接幫她拆開,半蹲下身子,動作溫柔的給許知意帶上了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