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廂房做什麼?”蕭折淵又問。
“奴婢不清楚,錦公子未讓奴婢跟着進去,”春櫻一五一十地回答。
“殿下,或許錦公子隻是回廂房拿點自己的東西。”塵欽道。
“拿點東西需要背着孤?生怕撞到孤還從窗口翻進去?”蕭折淵冷言質問。
一時間鴉雀無聲,塵欽也不開口了,隻是怕殿下和錦公子又鬧矛盾。
蕭折淵一陣心煩,“都下去吧。”
“是。”
翌日,外頭天氣比昨日暖和些,但蕭折淵還是吩咐春櫻拿個暖爐來,放到錦聿手裡,再給他披個披風取暖。
錦聿捧着暖爐,他跟傀儡似的一動不動,任由蕭折淵給他捯饬,他身着缁色錦衣,襯得膚色如白瓷一般泛着貴氣精細,與蕭折淵的玄色錦袍很是相配。
“聿兒,你說你這身是不是與孤極其配對?”蕭折淵戲谑地看着他。
錦聿不言。
蕭折淵不以為然地一笑,牽着他的手出去。
馬車停在東宮大門口,錦聿率先上了馬車,馬車裡頭寬敞,鋪了柔軟的墊子,錦聿一頓,随即便面不改色地坐下。
蕭折淵上來坐在他身邊。
“冷麼?”蕭折淵抓住他的手問道。
錦聿搖了一下頭。
“今日中秋,是阖家團圓的日子,你若是想念你阿姊和弟弟,孤讓塵冥把他們接過來陪你可好?”蕭折淵詢問。
錦聿擡眸瞥了他一眼,依舊搖頭。
蕭折淵目光盯着他,他摟住錦聿的腰,将人抱到腿上坐着,他抓住錦聿的手腕,一雙含情眼慵懶地看着他,眼中卻有濃濃的壓迫感,“聿兒不會是有什麼事瞞着孤吧?”
錦聿心下一驚,不敢同他對視,‘沒有………’
“那昨日為何避着孤去廂房拿東西?”蕭折淵開門見山質問他。
錦聿擰眉,不悅地直視着他。
“聿兒有什麼計謀,不如說給孤聽聽,孤幫你決策一二。”蕭折淵說得漫不經心,然而手卻緊緊地拽住錦聿的手腕。
錦聿吃痛,卻未露出異樣,隻是冷漠地看着蕭折淵。
兩個人暗暗較勁,蕭折淵湊近他,“你想逃跑?還是想殺人?”
錦聿稍稍往後退,他偏過頭。
蕭折淵又道:“若是想殺人,孤可以幫你,但你若是想逃跑………”
他的眼神犀利又陰冷地盯着錦聿,未說完的話卻已成威脅。
錦聿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蕭折淵跟隻瘋狗一樣,總能尋着味兒知道他要幹什麼。
錦聿垂下腦袋,‘我沒有………’
蕭折淵并未深究他話裡的真假,他手語稀裡糊塗看着錦聿天天比劃,倒是會了幾個,但不多,于是他很快轉移話題,抓住他的手,“聿兒不如教孤幾句手語吧。”
錦聿扭過頭,“…………”
“魚水之歡怎麼比劃?”蕭折淵問,他瞧着錦聿面無表情。但耳尖越來越紅,眼中的戲谑之意更濃烈,“或者颠鸾倒鳳、共赴巫山?再或者,聿兒與孤床笫………”
錦聿蓦地捂住他的嘴,反應過來此舉不妥,又跟摸着烙鐵似地收回來,他急忙撇開眼神。
蕭折淵一笑,他扶住錦聿的後腦勺吻上去,将人放倒在軟墊上,含着他的唇吸·吮,他抓住錦聿推搡着的雙手,細細吻着人,他感受到身·下人的抗拒,隻覺得意.猶.未.盡,像着了魔一般。
錦聿喘不過氣來,蕭折淵似乎想攫取他周圍的空氣,他匆忙偏過頭呼吸,墨黑的瞳孔上像蒙上一層清澈的泉水,嘴唇殷.紅水潤。
錦聿正想推開他起身,忽然就感覺到石更ting的物什抵着自己,錦聿一頓,蓦地一怒,擡手扇了蕭折淵一巴掌。
蕭折淵不怒反笑,他再次抓住錦聿的手強吻上去。
中秋佳節,宮中先是舉辦宴會,之後再由皇帝率領百官在長安城濉河道觀賞花燈看表演,高大威猛的将軍分别騎在馬上護着皇帝的銮駕,百姓們喝彩擁護着。
皇帝入座濉河道的亭子裡。兩邊分别入座一些大臣,柳君彥落座陛下身旁,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分别坐在左右下方,一起觀賞河中的表演。
亭子裡暢飲談歡,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在放河燈和孔明燈,以祈求國泰民安、家和萬事興。
錦聿坐在不遠處的馬車中,他掀開簾子看外面的繁華喧嚣,目光直視着亭子裡那被人簇擁着的昏聩帝王,眉眼一凜,殺氣騰騰,他眼眸一瞥,看到蕭折淵投過來的眼神,随即放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