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錦聿昏睡過去,像是一幅水墨畫上滴了紅墨暈染,修長細韌的頸脖上斑駁痕迹,蕭折淵居高臨下,像是欣賞自己的得意之作,嘴角淡淡笑意。
他俯下身親吻錦聿的額頭,随即将人抱起去沐浴。
霧氣缭繞,錦聿靠在蕭折淵的懷裡,他感覺到身體的強烈不适,悠悠醒轉,發現自己的渾身赤.裸在浴池中,異物感讓他轉身就想逃。
“别動,不然明天一早起來,你會發燒。”蕭折淵抓住他想要推開的手,禁锢在懷裡。
錦聿一陣酸痛,沒力氣跟他掙紮,兩具光·裸的身軀貼在一起,他的熱氣打在蕭折淵的胸口處,錦聿心中憤憤不平,他忽然一口咬在蕭折淵的鎖骨上,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蕭折淵沒阻止他,忍痛皺着眉頭,等懷裡的人松開後,他不以為然地笑笑,“聿兒是在給孤做标記麼?”
錦聿蹙眉不悅,蕭折淵又道:“除了剛開始很疼,後面孤已經盡量控制了,而且孤的技術還不錯,聿兒難道沒有感受到愉悅麼?”
蕭折淵說話直白,錦聿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不想同他說話。
“要不再來一次,聿兒好好感受感受?”蕭折淵低頭湊近他,眼裡散發着興奮的光芒。
錦聿下颚線緊繃,被他不要臉的行為氣得一巴掌扇過去。
蕭折淵掐住他的臉吻上去,随後他低聲道:“孤說過不會傷害你,不會騙你,你怕那檔子事,孤雖然強迫了你,但也沒有讓你受到傷害,幹嘛這麼抗拒孤?”
錦聿偏過頭,眉眼饧澀,蕭折淵知他是累了,也不再鬧他,給他清洗完後就把人裹着抱回床上。
錦聿疲憊不堪,沾了床就睡過去,蕭折淵給他穿上裡衣後才擁着人入睡。
天光大亮,錦聿醒來時已不知什麼時辰了,殿中新來了個小太監伺候錦聿,長得圓頭圓腦的,看着一股憨相,不過倒是有眼力見,手腳也麻利,見錦聿醒了,立馬上前去伺候。
‘不用。’錦聿躲開他伸過來扶他的手,他撐着手臂起身,渾身酸痛不已,像是枯朽的風匣那般遲鈍緩慢。
“錦公子,奴才叫陳寶,從今後起便在長樂殿伺候您。”陳寶見床上的人神色痛苦,病恹恹的,他聽春櫻提過一嘴太子殿下與錦公子的關系,匆匆瞥了一眼那蔓延着的痕迹,便知曉了情況。
這時蕭折淵走進來,見錦聿臉色不太好,他上前去,“還疼?”
錦聿渾身不适,垂着頭不去看他,他抽出被蕭折淵握住的手,隻覺得腰部酸痛麻木,他擰着眉,滿臉苦仇深恨的模樣。
蕭折淵讓陳寶下去,随即從一旁的櫃子中拿出一瓶藥膏,錦聿一臉警惕地看着他,見他伸手就來脫他的褲子,如臨大敵般,他往後一躲,瞬間疼得面部扭曲。
“躲什麼?”蕭折淵擰眉,“上了藥好得快,睡都睡過了,難道還看不得麼?”
‘啪’———
錦聿惱羞成怒,擡手打了他一巴掌。
蕭折淵轉過頭,眼神不屑一顧地盯着他,勾唇,“你再不情願又能如何?無非就是打孤幾巴掌。”
錦聿一臉的不服氣,倔強又清冷冷的一個人,蕭折淵忽然傾身湊上去吻住他的唇,在錦聿躲開他之前及時抽身回來,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将藥膏放在他手中,“不想孤幫你,那就自己上藥。”
說完,他就起身出去了。
錦聿盯着手中的藥膏,片刻後,他還是放不下臉面給自己抹藥,想想就覺得别扭,他将藥膏放在枕頭下,慢慢躺下睡了。
元隆帝肩上中了一箭,雖不緻命,但一瞬間耗去了大半精神氣,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柳君彥日日伺候在身邊,他命人去查中秋刺客一事,諸多線索都指向了太子,是太子指使的刺客刺殺皇帝。
元隆帝聽聞此事,不免動氣,随即便吐了一口血,“那個逆子!朕留他一命,他倒是野心不小,現在都敢明目張膽地刺殺朕!咳咳!”
“陛下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柳君彥避着他的傷口順扶着,“臣想太子也并未是想殺了陛下您,這刺客身法熟練,卻隻是刺中………臣認為,太子更像是向陛下您示威,挑釁天家威嚴。”
元隆帝冷哼一聲,“想朕忍氣吞聲?當年鎮國公府滅族朕就留了他一命,他想替他母族報仇,做夢!這皇位他休想染指半分!”
“如今司徒小将軍遠在北境,待他回來陛下還得給他賜封加賞,如此一來,太子權勢依仗也多了一分,七萬龍騎軍不足為懼,但發動圍剿恐怕隻會兩敗俱傷,也不是妥善之舉,臣倒是有一計。”柳君彥道:“前些日子的奏折中,南陵之地突發瘟疫,朝廷派禦醫前去,不如太子受監職一事,那瘟疫十天半個月不見好,一來能牽制住太子,二來………也能治太子辦事不利之罪。”
元隆帝聞言,覺得是個好辦法,彎指往柳君彥的鼻尖一刮,“你倒是聰慧,不枉朕疼你。”
柳君彥一笑,靠在元隆帝懷中,臉上的笑意逐漸被陰狠取代。
東宮———
“蝶兒參見殿下。”蝶兒一身勁裝,英姿飒爽。
蕭折淵坐在案幾前,擡頭一瞥,“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蝶兒側眸看了一眼塵欽,謹慎道:“是關乎陸清影和陸小酒的。”
蕭折淵擡眸,聽着蝶兒禀報,“二皇子準備在明晚派人動手,估計這次派的人比上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