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手,關節處被擦破了皮,不礙事。她一腳踢開項洲,唐皎若知此事免不了要怪自己,她一向明白她人的命有多重要,偏看輕自己的!
“罷了,又沒廢你武功,躺段日子夠了。要是敢跟唐小娘子告狀,非折斷你的手!”
阮清溥對着昏死過去的人警告着。
“喂!就這樣放過他?另一邊呢?”
姜禾坐在房梁上問,阮清溥活動了一番手腕,“另一個不是有錢嗎,姐姐教你什麼人的錢該盜。”
姜禾來了興緻,跟随着阮清溥的身影重回吳勇的住宅。
匕首插入門縫中,向上一挑,門被輕易推開。吳勇在桌上睡死過去,滿屋酒味沖得阮清溥皺眉,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吳勇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阮清溥眼神示意姜禾往一邊站,姜禾照做。
女人随手抄起盛着殘羹剩飯的盤子向半昏半醒的吳勇腦袋上砸去。盤子發出清脆聲響,湯挂在吳勇發絲間,一陣惡臭。姜禾捂着鼻子,冷眼觀望緩過神的周勇。
入眼,一襲白衣,臉戴面紗亦真亦幻,若非頭上傳來的劇痛,吳勇怎能不懷疑自己還在夢中。
“你們是誰!”
吳勇試着掙脫麻繩,半天隻聽到椅子擦着地面的噪聲,阮清溥一時心煩,手握匕首直沖向吳勇脖邊,男人吓得一身冷汗。
“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惹了我就等于惹了六扇門!”
“姑奶奶最讨厭六扇門人!”
阮清溥笑着回應,冰涼的刀尖遊走在吳勇脖子上,女人慢條斯理道:“你宅中的家丁已被我用迷藥放倒。敢惹來動靜。”
話一收,匕首猛地插向男人喉嚨,吳勇兩眼一翻險些又昏死過去,匕首還是落在了他脖前,阮清溥眼裡閃過一絲鄙夷。
“女俠饒命!我舅舅是六扇門總領!殺了我你也逃不了!”
“唉,那又如何呢?有人花五十兩銀子買你的命,江湖人肯出這價,我怎能不铤而走險呢?姑奶奶視财如命,正好也看不慣你們這群鷹犬,豈不一舉兩得?”
不能直接殺了這厮,唐皎剛入牢獄這厮就死了,太過可疑。也不能給唐皎惹麻煩,幹脆推給江湖,六扇門不知攪和了江湖多少事,夠這厮想半輩子了。
吳勇咽了一口唾沫,竟硬生生掉下一滴眼淚來,姜禾擰着眉腹诽阮清溥好生能忍,要是自己,死男人這會兒已然該斷氣兒了。
“女俠我們素不相識!區區五十兩白銀!我付你兩倍!”
見阮清溥不為所動,吳勇慌了,“三倍!”
阮清溥似笑非笑。
“五倍!”
阮清溥若有所思。
“十倍!”
吳勇咬着牙,“不能再高了...我沒有那麼多錢...”
“錢在哪裡?”
阮清溥問,順勢用匕首撬走他腰間錢袋,甩給姜禾。姜禾接過,颠了颠錢袋忍不住開口。
“嚯,六扇門的蝦兵蟹将都這般有錢?可不夠呢。”
吳勇臉色鐵青,不知被她哪句話刺激到,想解釋又不敢解釋。
“床邊的櫃子!挪開,搬開磚塊...有個盒子...裡面有一百兩...”
姜禾見狀照做,果真找出一隻木盒,打開即能看到擺放整齊的銀錠,棱角方面,甚是喜人。
“房梁上還有個包裹...”
吳勇聲音弱了下去,袖口劃過不易察覺的刀尖,他試圖轉移阮清溥注意力,伸着脖子擡頭看着房梁。阮清溥微動,姜禾踩着輕功拽下房梁上沉甸甸的包裹。
正回頭,吳勇竟已掙開繩子握着小刀直向阮清溥刺去。
“小心!”
阮清溥一把握住吳勇的手腕,不動聲色地向右一撇,吳勇正要大喊阮清溥不耐煩地扯着麻繩堵住男人的嘴。誰料吳勇虛晃一槍左手又刺來,阮清溥被迫向後一躲,繼而又捆住他的左手腕。
暗器!一枚小針從吳勇袖口飛出!
阮清溥抽出手用匕首挑過,誰料小針掉落時不經意劃過阮清溥手腕。女人眼裡漸漸起了殺意,匕首刺穿吳勇手掌,男人疼得昏死過去,姜禾連忙趕來。
“如何?”
“比起神機門的破天,六扇門喜歡造小孩子玩的東西。”
“别貧了!這混賬有沒有淬毒!先去醫館!”
“去醫館不就暴露了嗎?淬沒淬毒拿他試試,還挺能忍...”
阮清溥端詳着手中銀針,指尖一彈劃破吳勇脖頸,絲絲血痕浮出。
“誰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