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鬥篷與他人無異,在人群中飛快地來回穿梭着,姜南星絲毫不退讓,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眼見着他馬上就要離開人群進入一旁的小巷。
姜南星從懷中拿出終端就朝他砸去,正中後腦勺,那人“啊”了一聲倒在一旁人的身上。
“喂,怎麼回事。”
“沒事,教訓不懂事的兄弟而已。”姜南星來到那人身邊把他一抓,那人想要掙脫卻發現姜南星的水跟個鉗子一樣,怎麼都掙脫不開。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
“慣用伎倆了,你們繼續,我看接下來的那隻人魚挺好看的。”姜南星的這句話成功把人群的視線吸引到了前方的台子上。
姜南星蹲下撿終端也不忘記拽着他。
“兄弟,你放我這一次,之後我肯定給你當牛做馬。”那人随着姜南星的動作一起蹲下,他小聲的與姜南星商量,希望姜南星不要将他交給那北方的老大,要是被發現是他偷了人魚的包,可有他受的,而且這一次他是有苦衷的,并不是自願的……
“你跑都跑了,怎麼給我當牛做馬?”姜南星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這人真是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兄弟……不不不姐妹,我說實話,我現在着急用錢,家裡好幾口人呢,就等着我的救命錢!”那人轉頭才發現抓着他的并不是兄弟,而是一名女生,力大無窮的女生。
“你叫什麼?”姜南星看這人年齡不大,皮膚黝黑,這寬大的鬥篷下其實是個幹瘦幹瘦的身體,姜南星握着他的大臂,卻像是個成年女性的小臂一般粗。
那人以為有戲,趕緊告訴姜南星,“李本年。”
“好的,那你跟我走一趟吧。”姜南星抓着她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提起來。
“不是,我都我告訴你名字了,你怎麼還……”
姜南星輕瞟他一眼,李本年立馬不說話了。
李本年臉色慘白的跟在姜南星身後,他知道這次肯定是逃不過了,這女的一看就是個硬茬,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人群外的小巷裡,老闆和曾遠他們正坐在空調外機上等姜南星。
“老大,這是……”曾遠看姜南星抓了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小孩兒不禁問道,她不是去抓小偷了嗎,怎麼抓回來個孩子,難不成這個孩子就是那小偷?這麼瘦還能做小偷?
“小偷。”
李本年被姜南星摁在牆上,脖子被姜南星的胳膊卡住,下身被腿别住,他的雙手更是被姜南星單手扣在頭頂,整個人除了緊緊貼在牆上别無選擇,兩人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姿勢。
“要不,這位姐姐……你先放開我?我有點想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李本年一開始以為隻有姜南星一個人,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威脅,等到了地方發現豈止是一個人……簡直就是一堆人,其中還有一個老熟人,不過他現在與先前的長相已經改變了不少,應該不會被認出來吧,隻要不被掀開鬥篷……結果下一秒,他隻剩絕望。
“這鬥篷這麼大,都看不到清他臉。”
曾遠伸手把他帽子摘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極其富有少年感,隻是那大邊臉有着大片的黑色胎記,看起來像是半隻蝴蝶,那翅膀剛好附在眼睛的位置。
“卧槽,是你小子啊!我真是……!”
老闆指着李本年就要一拳打上去,被站在一旁的曾遠抓住了手腕。
“你幹什麼!”
“這小子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老闆鐵青着臉,火氣直沖,吐沫星子亂飛。
李本年看自己被老闆認出了沒再掙紮,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德行,可這老闆知道啊,他再想裝也沒辦法。
“從小?我看他年齡也不大啊。”曾遠捏着李本年的下巴看來看去,“這胎記還怪有意思的。”
李本年像是被觸到了逆鱗,張口就要咬曾遠。
“哎呦哦滴媽呀,這小虎牙還怪厲害的。”曾遠捏住李本年的雙頰,強行讓他張口,兩顆小虎牙整整齊齊,尖尖的,這一口下去可不得了,非得見血不可。
姜南星看李本年憋得臉通紅,還被曾遠調戲就放開了他,現在屬于就算讓他跑他也不敢跑。
人魚丢包這事鬧的很大,外面鬧哄哄的全在談這個事兒,他應該看得出來姜南星如果真的要把他帶到那厮面前,現在他已經被斷手斷腳了,可是這人沒有,說明還有轉機。
“好姐姐,我真的很想上廁所!”李本年眼中沁出淚,他真的有一股尿意,剛才被姜南星抓住的時候就難受的不行,現在一被吓差點尿褲子。
“行吧行吧,曾遠你帶他去。”姜南星不是那麼不通人情的人,不過這小孩還是要看好,既然是個慣犯,那就要以對待慣犯的方式來對待他。
李本年一看曾遠是捏着他臉頰的人,非常不情願的走在前面。
等兩人消失在拐角處姜南星才問老闆,“從小就開始偷是什麼意思?”
老闆先是大聲說了兩句“狗改不了吃屎”,然後才放低聲音,“他全家都是小偷,之前因為金額不大頂多就是做兩天工就放了……這不是得寸進尺去偷人魚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