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我得講一下,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場戲,是整部電影的轉折點。一會兒,小白你要掌握主動權,因為靳遷本來是一個爽朗的孩子,但是她心裡有鬼,有喜歡你的鬼,所以她對你是有害怕的,害怕與你有近距離的接觸,這一部分是要靠你去推進,明白嗎?你去引誘她,引誘她對你主動,勾引她,要那個氛圍,那個磁場,你不能是故意的,要不經意間,讓魚兒禁不住誘惑,咬上鈎OK?”
“明白。”
“還有任欽,你呢這時心裡已經有點愛情來臨的苗頭了,但是你在騙自己不知道這點異常,因為對方是一個成熟溫柔,而且事業有成的優秀女人,而你卻連一個固定工作都沒有,所以你自卑,你要演出這種自卑的感覺,閃躲,又想靠近的樣子。但是對方的閃光點越來越耀眼,她的長相,她的才華都在吸引你,吸引一個慕強的人,就是這場戲讓你面對自己的心,才能為之後幾場戲奠定基礎,好吧?”
“好的導演。”
“OK,看你倆表現。”
孟季生合本坐下,打開喇叭,調大音量。
“來來來,各部門準備了啊!”
任欽走到站位扭頭對白辭笑了一下,白辭手指不自覺握起來。
“朝陽第二十二場一鏡一次!”
“Action!”
“唉,可能有點老了,爬不動了。”姜凡生捶腰,打趣自己。
靳遷看對方一眼,猶猶豫豫沒有伸手拉一把,鼓勵道:“馬上了,就兩三步的事了。”
“小妹妹,不拉我一下嗎?”
靳遷盯着伸出來的手,猶猶豫豫還是握上去。
白辭眼神一晃,忘了做表情。
“卡,再來一次。”
“過!”
《朝陽》目前不涉及武打部分,零零散散的鏡頭也不算多,孟季生幹脆就細分了場次,簡單來說就是但凡場地不在原本的位置了就會單獨開一場,也方便後期制作。
“第二十三場一鏡一次!”
“Action!”
“架子擺這裡可以嗎?”
姜凡生扭頭反手摸摸自己肩膀,倒吸一口涼氣微笑道:“可以。”
“怎麼了?”
“肩膀有些疼,應該是磨破了。”
“我看看。”
靳遷放下手裡的木架子,墊着腳尖撥開衣領,潔白的美人骨被麻繩勒出一道血淋淋的印子,任欽一陣頭暈目眩,勉強維持着身影接住戲。
“破皮了,應該是背架子勒到了,下山我來背。”
“卡,臉紅呢?你這臉趕上頭七了,白的都反光。”
任欽不上妝,打不了腮紅,鏡頭怼得太近,想要最好的效果隻能是她自己臉紅,沒有别的辦法。
“導演,等會再開始行嗎,我想調整一下。”任欽的聲音有些顫抖。
孟季生擺擺手,讓她下來調整,臉白成這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緩過來的。
“對不起白老師,我有些不在狀态。”
白辭把衣領勾上來,小幅度搖搖頭,看見對方出冷汗的額頭,擔憂地問:“怎麼了?不舒服?”
“沒……我……有點暈血。”最後一句有氣無力,像自己有錯一樣。
白辭一愣,垂眼看被遮住的肩膀,其實沒有血冒出來,不過孟季生想要最真的鏡頭,征求她的同意,還是用了比較粗粝的繩子,确實有血痕,兩三天就能下去的樣子。
“也不是很嚴重,分情況,有的時候會,有的時候不會……”聲音越來越弱,她不敢說,你的血會,其他人的不會。
白辭盯着對方翕動的嘴唇,臉色不見起色反而越來越差,溫柔地牽起絞着的手,往鏡頭後面走去。
“去哪?”
“這裡人太多了,換個地方。”
“嗯?”
任欽原本清脆的嗓音染上了濕潤,現在落盡白辭的耳朵裡有點哭腔,大概是鼻子不通氣了。
片場工作人員都趁機歇息,沒人有空來後面閑逛,白辭駐足,輕柔開口:“哭了?這麼害怕?”
牽着的手沒有松開,任欽也沒有擡頭,腦子裡空空的,将兩人的手牢牢刻進腦子裡後才輕輕歎息:“沒有,不害怕,就是……”
辯解的話沒說出口,任欽被襲來的香氣打個暈頭轉向,白辭順着她的手指向上握住手腕,微微拉一下,任欽跌進對方懷裡。
任欽懵住了,一時間忘了呼吸,枕在白辭肩膀上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猛地一吸,鼻腔裡都是蘋果沐浴露的味道。
白辭空下的手緩緩擡起,扣在任欽的肩胛骨上,像哄孩子一般,一下又一下順着,感受到懷裡的人反應過來後止住了動作,拉開兩人上身的距離,撫摸的手移到嘴唇上,任欽眼睑擡起。
白辭的臉染上紅暈,牽着任欽的手不斷地撫摸,尊重地問:“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任欽瞬間紅溫,攥緊了褲子上的金屬鍊子,悶悶地應了一聲:“嗯,”,又怕對方聽不清又加一句,“可以……”
白辭控制住有些顫抖的腿,側頭潤唇的同時擡起任欽的下巴,閉上雙眼後對着豐潤的嘴唇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