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上鈎了。
落依山絞着手指道:“我要和你做交易。”
岑朝來不甚感興趣,無聊的看着他,“哦,什麼交易?”
落依山看他這幅模樣有些焦急,在心裡反複打腹稿,希望引起他的興趣,确保萬無一失,“我可以随時随地讓你渡混氣,但是一:你得保證我的生命安全,二:我所用的東西皆按照你的标準來,三:你得保護我不受任何人欺負,四:近期收留我和你住在一起,我可以隻睡在床尾,保證不影響你睡覺,五:我也要修煉,你讓人教我。”
岑朝來有些意料之外但好像都在預料之中。“可以,但是沒有人可以睡在我的床上,而且,我也有三個條件。”
落依山不擅長談判中極限拉扯,他心裡惴惴不安,面上故作強硬,“你說說,我考慮一下。”
岑朝來看着他飄忽的眼睛,心想:藏不住一點心思。一切水到渠成,岑朝來慢條斯理的說着自己的條件,“一:我不喜歡噪音,所以你要留下來得保持安靜,二:你的靈魂容量阈值太低,我會不斷的做實驗,提升你的容量。三:一旦你的修煉影響到靈魂容量阈值,就必須無條件的停止修煉。”
落依山猶豫了很久,問道:“做實驗的時候會很疼嗎?”
岑朝來:“我不确定。”他一副決定權在你,悉聽尊便。但是眼神深處都是全盤在手,志在必得的氣勢。
落依山慘淡的笑笑,他又沒有有所依仗,哪裡有本錢去拒絕呢。
落依山以為從底層爬上來生活可以有所改變,但是現實又給他一巴掌,無權無勢,什麼都不是,他還是隻能任人揉捏。落依山想到盥洗室裡發生的事情,獄警視若無睹和不作為,身體忍不住發寒。他無奈的點下頭,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那什麼程度被歸結為噪音呢?”他可憐巴巴的問。
岑朝來看着他笑而不語。
落依山惶惶不安,他不想一個人呆在可以被人随時窺視的牢室。“那如果我弄出噪音,會有什麼懲罰嗎?”
許是岑朝來的眼神太溫柔,落依山竟被他牽着鼻子走了,清醒時發現自己跪在岑朝來面前。他掙紮着起來。
岑朝來微微用力的按住他的頭枕着自己的膝蓋,輕柔道:“我喜歡乖巧的小狗,所以當你不乖的時候,吃了教訓就會乖的。”他說小狗的時候,聲音很模糊,落依山沒聽清楚。
落依山又問:“什麼教訓?”
岑朝來看着他,摸摸他的臉,“乖。”
落依山便不再追問了。岑朝來很滿意他此時的乖巧。
岑朝來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出一瓶灰褐色的瓶子,“喝了它。”
“這是什麼?”
岑朝來剛剛釣上魚,心情很好,“提升你靈魂承受阈值的藥水。”
落依山猶豫的接過它,知道飲下後,接下來就是痛不欲生的過渡混氣環節了。但是他已經向現實妥協,把自己出賣給了岑朝來。落依山一鼓作氣,毅然決然的喝下,眼角的淚同時認命的滑下來。
岑朝來摸着他的頭頂,誇獎道:“真是個乖孩子。”千絲萬縷在落依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深深的紮入他的靈魂,黑色的混氣順着絲線進入受體。
落依山剛開始是麻木,後面痛得又哭又叫,掙紮間,指甲在岑朝來大腿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岑朝來低頭瞄了一眼,一縷絲線從掌心分離開來,綁住了落依山的手腕。
落依山以為自己回活活痛暈過去,但是他一直很清醒,雖然沒有之前那麼痛,但還是感覺痛不欲生。
岑朝來很滿意他的靈魂容量又上升了一點,在他靈魂撐裂之前收手。他将渾身都是冷汗的濕漉漉的落依山推開。“今晚你就睡這裡吧。”
落依山渾身無力的躺在地毯上,無處發洩的痛苦讓他怨憤的看着岑朝來,痛得呻.吟。看見岑朝來一身清爽舒暢,那裡高高支起,罵出的話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拔掉無情的渣男!”說完就立馬意識到自己罵錯話了,把自己羞得面紅耳赤。
岑朝來舒展的肩膀僵持在半空中,顯然也是被這口出驚人的話驚住了。他笑得開懷,“确實有幾分。”他意味深長的盯着落依山。
落依山從小哪被人用這種賞玩的眼神看過,壓根就沒想裡面的深意,委屈的哭着,吃力的翻個身背對着他。背部的視線有些灼熱,落依山開始反刍岑朝來剛才的眼神。
岑朝來玩味的看着他纖細得能一隻胳膊環繞的腰肢,露出來的腰線勾人奪魄,臀部飽滿渾圓,長得也十分出色,尤其一頭灰棕色的頭發和碧綠的眼睛。
“那你要做我的情人嗎?”
落依轉過頭罵道:“做夢,讓你白睡還賠上自己的靈魂嗎?”
岑朝來也不生氣,去衛生間消火。出來後看到落依山在地面上朝着沙發的反向蠕動。他坐在床上掀開被子,直至落依山爬上了沙發,才意興闌珊的躺下。
落依山沒有力氣去洗漱,自己都頗為嫌棄自己。心情沮喪郁悶的對着沙發,突然想起了岑朝來明天要去戲劇院,他扭過脖子要求:“你明天去戲劇院帶上我。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岑朝來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清晨,岑朝來起床後準備去洗漱,被搶先一步的落依山先鑽入了浴室,不得不感受一會排隊。他心情好,也不計較落依山的挑釁和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