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落依山早早的就醒了,坐在沙發上盯着床上隆起的身體。看着看着,眼睛就不受控制的瞄向建起尖塔的方向。落依山臉上升起紅暈,他雙手捧着臉,忍不住的揉搓,羞赧的低下頭,又好色又好氣的偷偷瞄幾眼。
整個早晨,落依山的大腦和心情反複的被刺激被折磨。
岑朝來醒來的時候是下午。落依山正坐在他的辦公桌上寫日記,嘴裡輕輕的哼唱着小調,好像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情。
岑朝來看了看落依山,抻抻筋骨,準備再睡一個回籠覺。
落依山看到他醒了,立馬跑過去,叽叽咕咕興奮至極,“你頭痛不痛?讓你不聽我的話吧,濕發睡覺容易偏頭痛的,等你老了就知道了,年輕的時候不知道保養......唔嗯......嗚嗚——”
岑朝來被叨叨得睡意全無,他捏住人的後脖把對方的腦袋塞進枕頭底下物理消音。
落依山撐着床使勁的掙脫脖子上的鉗制,但是毫無效果。
岑朝來不費力氣的按住他,然後重新閉上眼睛,待身體機能全部蘇醒,岑朝來才松開落依山,撐着床坐起來。
落依山從枕頭下擡起頭,眼睛憋得通紅,惡狠狠又委屈的看着岑朝來,“我在關心你!你居然下手這麼狠,我脖子好痛。”
岑朝來不應腔,隻是看過去,後脖上出現了紅色的指痕。
“什麼時候了。”他捏捏眉心。
“下午四點了,你再睡一會兒就趕上吃晚飯了。”落依山坐在他身後給他按摩太陽穴。
岑朝來放下手,任人給自己按摩頭部,也沒心思去推斷落依山怎麼這麼殷勤,反正他的心思寫在臉上。感覺到頭部肌肉不再緊繃發脹,岑朝來下床去洗漱。
落依山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浴室門口。
落依山抱着腿,坐在他睡過的地方,待水聲停下來時立馬下床,裝模作樣的整理床單。
岑朝來扭扭脖子,筋骨咯吱咯吱作響。
門外恃立的護衛聽到動靜,推着餐車走進來。說道:“巫主,審判長傳召您并其他三位區長六點在會議室議事。”
岑朝來嗯了一聲,坐在餐桌前吃飯。
岑朝來吃完飯,就去了議事廳。
落依山一個人站在窗戶邊,外面的雪堆積得厚厚的,将血腥全部都遮掩住了。昨夜的詭物群起攻之帶給了落依山不小的沖擊,也讓他看到了審判長以及審判塔不容小觑的戰鬥力。
會議室,四位區長并兩位審判者列坐在長桌兩旁,審判長坐在首位,眉心皺着,似在發愁。
審判長道:“往年到了寒冬,詭域和審判塔都默認進入休戰。但是昨夜那群詭物群起進攻,實屬反常。”
藍山手下的四屬損失最多,臉看起來臭臭的。“那些詭物向來都是你争我鬥,昨夜居然一起進攻,我有個不好的猜測。”他嗜血的看着四位區長,笑得極為邪惡。
北獸王的手掌拍在桌子上,将厚實的梨木桌拍出一道裂紋。
相留歎口氣,他掌管審判塔财政,看着報廢的梨木桌道:“昨日突襲,導緻審判塔損失慘重,置辦梨木桌也要花費不少金額。”
北獸王哼了一聲,“記我名下即可。”
相留笑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向來沉默的騎士長居然主動開口,“觀昨夜情形,我推測那群詭物背後有一個主謀者,他在背後指揮詭物發起進攻。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程音臉上也是難得的嚴肅,“如果詭物不再單打獨鬥,而是聯合聽從指揮,那我們以後的壓力就變大了。”
審判長看向岑朝來,“東巫主,你有什麼看法和見解呢?”
岑朝來撐着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水陸空的詭物都聽從背後主謀者指揮,而我們還不确定指揮者是誰,又為何聽從他指揮。審判塔是衆矢之的,隻能處于被動容易挨打。”他垂下眸子,回憶起之前在詭域時,紅林說的話。
審判長沒有說什麼,隻是笑笑。
藍山挑撥道:“這次突襲,也不能排除裡應外合,東巫主,你說是嗎?”
岑朝來道:“是啊,藍山審判者,審判塔防禦系統由你負責,你最有可能是被拉攏的對象呢。”
騎士長看着審判長,“我覺得東巫主說的有道理,建議清查藍山審判者。”
藍山臉變得十分的難看,“昨夜我的四屬損失最慘重,防禦也在突襲之前就打開了!”
岑朝來:“水自清又何必怕人查?”
藍山冷靜下來,不被岑朝來挑撥情緒,嗤笑道:“審判長,既然我有嫌疑,我觀四位區長也都有嫌疑,不如一起查吧。”
審判長揉揉太陽穴,“此事事關重大,你們之間的私怨我不管。相留,你來說說你昨日審訊詭人的内容。”
藍山是負責審訊,此事應該由他來彙報,但他張開嘴,就被審判長眼神警告,立馬收起了臉上的桀骜,壓抑的坐在座位上。
相留接過藍山的工作,肅然道:“往日到了寒冬,詭物就不再那麼好鬥,一般都會蟄伏等到開春。但這次異常并不是意外,而是詭域内部進行厮殺,最後的勝者為王,統領詭物。
現在好消息是,他們自相殘殺,已經篩選掉一部分詭物,且現在都是一個個分散的小領地。也就是說:敵人變少了且最終并沒有統一戰線,現在是小團體作戰。壞消息是:它們不再單獨作戰,而是将力量聚集在一起,我們的敵人變聰明和強大了。”
審判長:“昨夜戰争停止後,我離開審判塔前往詭域勘察,找尋不出它們突然互相殘殺,自立為王的原因,這有悖于詭物的天性,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