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教練。
王在野對靳教練的印象停留在是一個好人上,此時,對方高大的身體擋住安全出口的光,籠罩住自己,王在野再次真切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很高大很強壯的,好人。
靳濯非的視線看向王在野手裡的袋子,王在野跟着對方的視線看了一眼,聽到他輕輕歎了口氣。
靳濯非放緩聲音,煙嗓在黑暗寂靜的樓梯角落裡顯得分外溫柔沉靜,好聽的王在野都忍不住放緩呼吸。
“你餓不餓?
作為你的主教練,自從你來了之後也沒有好好的和你溝通過,是我的失職。”
靳濯非問,“我可不可以請你吃頓晚飯?咱們兩個,也互相了解一下。”
自從發現王在野快要覺醒領袖,他的靈感之力就一直圍繞着對方,一整天了。
靳濯非沒有要窺探王在野的隐私的意思,再強調一遍,他沒有用靈感之力跟蹤任何人的癖好,也從來沒用靈感之力窺探過任何人的私生活。
但這次自己的靈感之力不知道怎麼回事,發呆着發呆着,回過神來,他們就已經纏繞在王在野身上了。
跟着對方的一舉一動,源源不斷的傳遞回來信息,靳濯非也不知不覺的看王在野看了一天。
這對抵抗侵蝕的效果好的簡直不可思議,他的侵蝕居然沒有再加重了!這比在心裡幻想對方的體操表演效果還要好成千上萬倍!
但是,這對靳濯非來說是個驚喜,反饋回來的結果本身,卻不是很好,王在野吃的很多,卻很容易餓,自己的錢不夠,隻能吃食堂,超市裡的好吃的也都沒買,隻買了方便面,還不得不用還沒好的嗓子打電話找兼職。
這些問題,靳濯非都能解決,而更關鍵的另一個問題是,他發現王在野的共鳴之力增長的很不正常。
早上他的共鳴之力是一個兩個星期就能覺醒的領袖,那麼中午,他就是一個馬上就要覺醒的領袖,而到了現在,他簡直就是一個覺醒了很久的資深領袖,卻仍然沒有覺醒。
這是為什麼呢?靳濯非不敢肯定,得帶王在野去醫院看看才行。
不過,不能讓小孩兒餓着肚子去醫院,估計着時間,他又該餓了吧。
靳濯非神色柔和下來,對王在野彎起眼睛,“走吧,我正好沒吃晚飯,都快餓扁了。”
王在野在靳濯非的提醒下确實感覺自己又餓了。
領導請吃飯這件事王在野經曆過,主要目的就是給大家畫餅,讓大家好好幹活,幹活努努力,回報大大滴。
想來教練也是這樣吧,他眨眨眼,點頭同意。
靳濯非勾起嘴角,上前一步,和從樓梯角落走出來的王在野并排,“我看你在找兼職?”他側過身,對王在野說,“我正好缺個幫我照顧家裡的人,你要不要試試?”
他仔細描述工作内容,“我需要有人幫我照顧我養的植物,打理魚缸,照顧裡面的魚,每天擦門口擺的水晶,基本上半個小時就能做完,一天一百塊,行不?”
王在野啞然。
這些工作,怎麼也用不上一百塊吧,家政公司的鐘點工一個小時才30左右。
教練這是,在好心接濟自己。
他連連搖頭,拿出本子想寫,被靳濯非攔下,“不用寫,你做口型就行,我能看懂。”
王在野放下本子做口型,“工資太多了。”
靳濯非笑着說,“不多不多,我不喜歡任何外人進入我的家,所以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我打理這些東西,如果你不答應,就隻能我自己幹了。”
王在野抿緊嘴唇,他認真的注視着靳濯非,判斷對方是不是真心。
如果不是真心,自己應該推拒幾次,給對方台階下來,成全對方想要展現的善名。
但如果是真心……
王在野會把真心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的攏着,極盡所能的回報,連一次推拒和試探都舍不得,生怕這份真心因為自己的推拒就收回去了。
靳濯非注視着王在野,任由對方的目光看着自己眼睛,那雙眼睛看着自己的同時,他也同時,在注視着對方的眼睛。
片刻後,王在野認真的點點頭,做口型,“謝謝教練。”
他在心裡面默默決定,一定要好好回報靳教練的這份幫助。
靳濯非笑容更加燦爛,眉眼彎彎。
他們一起出門,坐上靳濯非的車,這輛車裡很幹淨,很簡潔,除了一包紙巾和一個号碼牌之外再無其他,王在野坐在副駕駛,雖然不太懂,但從内飾上看,這好像是一輛挺貴的車。
靳教練,好像很有錢。
王在野看向窗外,城市的繁華車水馬龍的流過。
周圍人的金錢多少,和他也沒有什麼關系。
社恐既當不了舔狗,又當不了反派,更當不了主角。
完成任務,默默退場,在隐蔽的角落當個透明人,背景闆就行。
雖然是透明人,背景闆,但王在野很開心,因為,那就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