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看在祁家的面子上才沒有跟我輕易計較好嗎?
祁鸢嘴角扯了扯,不管傅天澤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身份擺在那,各大家族搶着送人聯姻的對象。
擡擡手指就能捏死他這個微不足道的祁家棄子。
.
豪華的宮殿中,巨大的吊燈高懸,常常的宴會桌鋪滿了綢緞和絲絨,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放着精緻的銀器和瓷器。鮮花、蠟燭和華麗的餐巾營造出一種奢華的氛圍。
貴族們穿着華麗的禮服,身上珍貴的珠寶展現出他們獨特的時尚品味,每個人都按照禮儀有序入場,彰顯身份和尊貴。
祁鸢隻是站在宮殿的角落,就有不少貴族向他投來了殷切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他剛成年就跟皇子傅天澤定下了婚約。
最近天授帝國西南邊陲戰事吃緊,異獸來勢洶洶,安全防線岌岌可危,王後特地舉辦了這場晚宴,希望能夠得到貴族們的捐款,來置辦災民們的住處。
傅天澤作為皇室的代表人,自然要出席這場晚宴。
讓祁鸢覺得古怪的是,傅天澤以前從來沒有帶他出席過任何宴會,為何偏偏這次邀請了他?
“來了,二殿下來了!”
祁鸢向宮殿最高處望去,傅天澤穿着黑色的禮服,筆挺的站在王後身邊,似乎是看到了祁鸢,他跟王後低聲耳語了一句,朝着祁鸢這邊走來。
宮殿内的人羨慕的看着祁鸢,祁家真是會聯姻,二皇子可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君王的人,要是真讓祁家押對了寶,說不定地位還會再上一層樓。
窗前,坐着輪椅的青年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幕,陰郁的眸子深沉的凝望着祁鸢的身影。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陰郁而漫長,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扶手上擺動着。
宮殿中心的兩人慢慢靠近,傅天澤伸手,牽住了祁鸢的手,一同往王後身邊走去。
他們在王後身邊兩側站立,仿佛天生一對。
王後眼帶着笑意,将兩人的手撥弄着,變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祁鸢察覺到場中某些貴族的眼神變得炙熱了起來。
他面帶微笑,作為皇子的未婚夫,必須得體的站在傅天澤的身邊。
否則不等皇室抱怨,祁家的人就會把他關進房間面壁思過,教導貴族禮儀。
王後表達了對不幸的災民的同情後說出了這場宴會的真正目的,她希望貴族們能夠踴躍的捐款。
然而大家隻是象征性的捐了點小錢就開始紛紛吐起了苦水,說今年的異獸到處亂蹿,把他們新建的商場、農場、漁場、機場......毀得一幹二淨。
王後臉色難看,看了眼傅天澤,便以身體抱恙為由離開了晚宴。
主角攻可真能忍啊,明明很讨厭他還是能夠面不改色的跟他牽手,不愧是書中有着鐵血手段的皇子。
祁鸢被這麼多人盯着,手心不免緊張的出了汗,他稍微掙紮了下,掙脫傅天澤的手,疏離的笑着:“殿下不熱嗎?”
殿下?
傅天澤神色冷淡,眸光沉了幾分。
祁鸢張開手心,解釋道:“悶出汗了,怕髒了殿下的手。”
略微緊身的黑色禮服将他的身形襯得纖細修長,睫毛下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往日快要溢出來的愛慕蕩然無存。
這原本是傅天澤滿意的狀态,因為祁鸢不像以前那樣貪心的祈求他能給予更多的東西。
但是現在……他更不喜歡有人悄悄地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僅僅是幾日不見,祁鸢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先是在學校說了會跟他退婚的話,現在又生疏的稱呼他為殿下......
傅天澤眯了眯眼睛,決定給他一點甜頭,畢竟西南那邊是祁家的軍隊管控的範圍,安全防線不能再出現任何變故了。
“聽說你進入了學校的特别行動隊?”
特别行動隊是帝國第一軍校在二十年前成立的一支隊伍,負責援助城防、警署等機構,援助次數多了還能夠積累學分,表現優異者甚至能夠獲得進入帝國先鋒隊的名額。
傅天澤知道祁鸢為了能跟自己有更多的相處時間特地進入了特别行動隊,于是他巧妙的抛出這個話題,給予祁鸢一個跟自己深入聊天的機會。
然而,祁鸢好像走神了,他的目光正落在角落的賀楓白身上。
二人的氛圍微妙,旁觀的貴族們注意力悄悄的放在了他們身上。
今日的祁鸢竟然不黏着殿下了?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他們吵架了?
傅天澤微微側頭,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雖然他計劃過将來跟祁鸢解除婚約,但不代表祁鸢能夠在婚約還未解除時當着所有人的面跟角落裡情人眉來眼去。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窗外的冷風吹進室内。
賀楓白捂發絲被風揚起,着胸口咳了咳,一副病弱的矜貴模樣。
祁鸢内心流露出些許同情,畢竟是配角攻,要真坐着那太具有性縮力了,希望他後期應該好起來吧。
書中是怎麼形容來着?表面病弱矜貴實則占有欲極強的腹黑......好友?
“噗嗤!”
祁鸢一想到書中中二的形容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就忍不住想笑。
“祁鸢?你在想什麼?”
祁鸢收斂笑容,轉頭看向傅天澤,不好意思的道:“你剛剛說什麼?太吵了,我沒聽清楚。”
傅天澤低沉的聲線中似乎透着隐隐的不悅:“沒什麼。”
祁鸢“哦”了一聲,又問:“你還有事嗎?我能不能跟自己的朋友聊幾句?我們有些時間沒見面了。”
傅天澤神色冷峻,眸若寒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