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鸢眼神微沉,裝什麼,傅天澤心裡肯定巴不得讓他滾遠點。
他幾乎能想象到傅天澤在宴會結束後去反複搓洗那雙被他碰過的手了。
角落裡的賀楓白黯淡的眼神漸漸的亮了起來。
一個穿着白色晚禮服的男人,低調而又優雅的站在賀楓白的身後,他雙手輕輕放在輪椅上,低頭輕聲詢問:“楓白,你認識二殿下的未婚夫?”
賀楓白嘴角的笑容慢慢沉了下來,他扭過頭,想要在祁鸢來之前将男人趕走:“他是我的朋友,我們很久沒見過了。”
本以為一向識趣的男人會走開,但是并沒有,男人率先向走來的祁鸢伸出了手:“您好,我叫赫赢,賀楓白的好朋友。”
祁鸢笑了笑,伸出手朝他握了握,結果他暗中使勁,握着自己的手不肯放開。
他盯着自己手上漸漸出現的紅印子,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他知道,無聊的雄競又來了,隻不過這次換了一種方式。
賀楓白臉色難看,“夠了,赫赢,我想跟他單獨說說話。”
赫赢終于松開手,眼中帶着警告之意:“楓白他身體不太好,麻煩你照顧他了。”
他翻了個白眼,幽怨的退開了,站在附近并未走遠,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們。
祁鸢抑制住了吐槽的沖動,據說賀楓白雙腿被廢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年,如果不是原主安慰陪伴過他,他恐怕也不會露出這幅期盼的神情。
祁鸢走了上去,畢竟在一切還沒來得及發生前,他唯一需要格外關注的就是賀楓白這個配角攻了,遲早有一天,賀楓白會知道是他毀掉了他的雙腿。
祁鸢一臉擔心的看着他:“賀楓白,你身體好點了嗎?對不起,這些天我一直在學校連軸轉,沒有抽出時間應邀,等我考完後面幾場考試我答應陪你一起出去玩。”
還能有什麼原因呢?生性好玩的祁鸢哪裡會認真考試?不來應約隻是為了避嫌罷了。
之前叫他楓白,現在連名帶姓。
賀楓白臉上顯露出一種病态的蒼白,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高貴淡雅的氣質,他暗中觀察着眼前的人,原本帶着期盼的灼灼雙眸變得晦澀起來:“我沒有生氣,聽金寒軒說你加入了特别行動隊,是因為傅天澤嗎?”
為了能夠祁鸢有共同話題,賀楓白特地提到了關傅天澤,盡管他并不想這樣做。
祁鸢差點倒吸一口冷氣,不愧是書中最深情的配角攻,這度量......難怪能容忍自己當二房。
“不是,我覺得進入特别行動隊能夠加學分,而且還能夠直接擁有戰鬥經驗,畢業了找工作能夠無痛擁有大量經驗。”
祁鸢在現實生活中是個學畜,不戀愛不亂玩,潔身自好。他壓根理解不了這些人的隐秘糾葛和愛恨情仇,隻能從自己的角度給出可信度高的回答。
賀楓白似乎有些驚喜,就連低沉的語調都拔高了一點:“祁鸢,你說的是真的嗎?”
祁鸢眼皮一抽,開始找補,“主要的還是因為天澤在裡面,隻要他在裡面我就不會退出。”
他假裝腼腆的笑了笑,然後就看到了賀楓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死灰模樣。
賀楓白沉默了許久,忽然擡起手,手指在祁鸢的臉頰輕輕劃過,動作中似乎帶着一絲挑逗,藏在眼底的隐秘情緒往外洩着:“你好像瘦了,他對你不好嗎?”
祁鸢身體一僵,後退一步,這家夥怎麼這麼不對勁呢?
祁鸢掃了眼周圍,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跟賀楓白的身上,包括傅天澤跟赫赢。
赫赢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傅天澤面無表情,手中端着一個酒杯,淡定的看着他們二人。
他頭皮發麻,連連退後:“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有空我叫你出來玩,先走了。”
還是下次再關心配角攻吧,剛剛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妥。
賀楓白笑容慢慢消失,垂下眼簾,轉動着輪椅看向窗外寂寞的月色,輕輕的“嗯”了一聲。
旁邊的一直偷聽的貴族小姐們露出于心不忍的神色,祁鸢怎麼這麼可惡,看着碗裡的吃着鍋裡的!
祁鸢看到賀楓白這副可憐的模樣,想起狗血文裡他可憐兮兮的請求主角受自己動的場景……
主角團都死裝死裝的。
他回到傅天澤身邊,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裝出一副困乏的樣子:“殿下,我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
傅天澤眼皮微掀,在他看來,祁鸢因為受不了他的冷落故意裝出一副紅杏出牆的姿态,剛剛他那樣親密的跟賀楓白接觸,大概就是為了發洩不滿。
他不喜歡矯揉造作、欲擒故縱的人。
“等等,在你離開前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祁鸢愣了愣,禮物?不會是參加晚宴的禮節吧?可是他沒準備傅天澤的那一份啊……
傅天澤拍了拍手,一個侍衛捧着金光燦燦的盒子送到了兩人面前,嘈雜的宮殿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羨慕的注視着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