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扶起倒地的男生,朝着祁鸢的背影喊道:“祁鸢,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别再随便欺負人了,就欺負别人沒有任何意思。”
“大廈終會傾塌,到時候你又該何去何從呢?”
祁鸢沒有停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是非之地。
男生滿臉不屑的推開了李慕:“滾開,你跟祁鸢一樣,都是賤貨!”
李慕眉頭緊皺,冰冷的寒風讓他的臉部輪廓越發硬朗。
他愣了很久,凍裂的嘴唇蠕動着,最後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男生冷哼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搖大擺的走了。
旁邊啞巴般的同學同情的看着李慕,将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他們開始使出渾身解數安慰他,以此緩解他的尴尬。
李慕面無表情的停留在原地,像個演獨角戲的小醜,在冰天雪地裡對着空氣使勁。
行動部辦公室。
“咚咚咚!”
傅天澤頭也不擡的看着手中待處理的文件:“進來。”
行動部是帝國第一軍校的學生自行管理的一個部門,通常擔任部長的人要麼能力碾壓别人,要麼背景通天,否則壓根管不了行動部的人。
傅天澤兩者都占了,他剛進行動部的時候單挑了全部門的人,以絕對的霸主姿态成為了部長,手底下管着全校的精英學生。
一道陰影覆蓋在他的批閱的文件上,熟悉的聲音從頭上方響起:“天澤,我有件事......”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傅天澤不耐煩的打斷:“出去。”
主角攻就是難溝通,跟他說話簡直像在對牛彈琴。
祁鸢咬牙,手掌壓在他的文件上:“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傅天澤終于擡起眸子,窗外的陽光打在他深邃立體的五官上,筆挺的制服襯得他的身形格外流暢硬朗:“什麼事情?”
“我跟賀楓白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傅天澤身體向後仰,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淩厲,倒像是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祁鸢似的:“那種關系是什麼關系?”
祁鸢想到自己允許賀楓白拍照的行為,面對傅天澤就總有一種出軌的心虛感。
他難以形容這種感受,隻好像個罪犯一樣老實巴交的陳述着事實:“我昨天陪他出去玩了,那張照片就是一張普通的合照,網上的那些言論都不屬實。”
傅天澤掀起薄唇,語調低沉:“祁鸢,所有人都知道你給我戴綠帽子了,你滿意了?”
祁鸢閉了閉眼,他真的沒想到賀楓白那家夥能幹出“大鬧天宮”的事情來,看着溫溫柔柔楚楚可憐的,盡使些勾欄的手段。
“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下次了。”祁鸢伸出三個手指頭發誓。
傅天澤眉頭輕佻,一雙如幽譚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猶如寒冰刺骨。
“寫一份3000字的檢讨給我,如果再犯,不用祁家動手,我會親自懲罰你。”
祁鸢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什麼玩意?這東西他自小學到博士都沒有寫過,傅天澤竟然因為照片的事情讓他寫檢讨?
祁鸢放在文件上的雙手改為交叉抱胸,事關他學霸的原則,他硬着頭皮道:“抱歉,手剛剛受傷了,寫不了。”
裝都懶得裝了?
傅天澤臉色沉了下來,眸底掠過危險的光。
祁家越來越放肆了,說不定這個祁鸢上一世也參與了叛變,一直蟄伏在他身邊就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
傅天澤深知祁家是填不滿的溝壑,就算祁鸢與他聯姻,他們還是會不滿足的肖想更大的權力。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鋼筆,銳利逼人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劍,“過來,讓我看看。”
祁鸢硬着頭皮走過去,将剛剛打人的拳頭遞到了傅天澤的眼前,語氣委婉了幾分:“你看,都出血了,真寫不了。”
傅天澤忽然攥住他的拳頭,另一隻手禁锢住他的腰,将他往懷裡帶。
祁鸢猝不及防跌坐在傅天澤懷中,溫軟的皮膚貼着他的大手,他修長的雙腿被傅天澤的膝蓋岔開,後背緊貼着他的胸膛,白玉般的脖頸被傅天澤帶胡渣的下巴蹭着,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敏感的耳後。
靠了!主角攻真是餓了,什麼都吃!
他用力的掙紮着,然而傅天澤的力道和體型完全碾壓他,讓他動彈不得。
祁鸢又害怕又疑惑,忽然,他的下巴被一隻大手掐住,被迫轉向傅天澤的下巴,薄軟的唇貼在他的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帶來刺撓的癢意。
傅天澤的嗓音低沉而華麗:“别動。”
緊接着,一聲輕微的“咔嚓!”聲響起。
祁鸢麻木的看着傅天澤收起手機,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看看,真寫不了?”傅天澤雙手環着祁鸢的瘦腰,仿佛蟄伏的野獸,危險中帶着強勢的侵略感。
就在傅天澤即将觸碰到他的手時,祁鸢屁股着火般的從傅天澤的腿上跳了下來,他額頭青筋跳動,似乎忍着怒火:“右手寫不了,但我左手能寫。”
他的衣服淩亂,背脊挺直,紅透了的耳根也絲毫掩蓋不住周身彌漫的清冷氣質。
像出水芙蓉般清純。
傅天澤眸底閃過一絲淡漠,他不相信這就是祁鸢真實的性格,傲慢、惡毒、自私和虛榮才是他的底色。
為了利益而出賣帝國的家族,能有什麼好人。
“就在這寫。”
“我寫!”
祁鸢咬了咬牙,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屈辱過,檢讨書那種東西不是壞孩子寫的嗎!他才不是壞孩子,他隻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他拿起紙筆,坐在傅天澤的對面,冷着臉的寫起了檢讨書,狗血文世界太複雜了,他想回到原來那個簡簡單單的世界去。
傅天澤低下頭,繼續批閱文件,他壓根就不在意賀楓白跟祁鸢的關系。
他要的隻是祁鸢臣服的态度。
隻要祁鸢還畏懼着自己,就說明祁家那邊還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