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輕吻着手腕的傷口,耳邊風聲的哀嚎更像是傷口的刺痛在發聲。
祁鸢抱着罐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行動部辦公室的門前,然而裡面一片漆黑,早就過了值班的點,傅天澤不在裡面。
他失望的抱着罐子打算打道回府,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祁鸢轉過頭,漆黑的辦公樓,他連一個人影子都沒看到。
他汗毛倒豎:“誰!”
沒有人回應他,剛剛的那串腳步聲更像是錯覺。
祁鸢緊咬牙關,原路返回,他拿出手機,給金寒軒打了一個電話。
“嘟——!”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祁鸢換神色凝重,他換了通訊器,開始聯系傅天澤,很快,那邊傳來信号。
他松了口氣,小聲道:“喂?傅天澤?”
傅天澤冷漠回應:“什麼事?”
祁鸢看了眼周圍,不對勁極了,他迫不得已的求助道:“你能來接我一趟嗎?我這裡好像……”
“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聯系我。”
“嘟嘟嘟——!”
祁鸢咬牙,恨不得把通訊器摔了,這傅天澤腦子裡整天裝着什麼!
是不是就隻會這一句!
忽然,通訊器再次發出聲音。
“喂?祁鸢嗎?”
是傅天澤的聲音。
祁鸢簡直無力吐槽,“你現在在哪?”
傅天澤語氣不耐:“剛出學校,到底什麼事?”
“我有樣東西給你,我在行動部辦公室門口這,你過來一下。”
“什麼東西?明天再說。”
靠了!
祁鸢實在是想不出要用什麼理由把傅天澤騙過來接他了,他的精神力敏銳的捕捉到了附近的危險,但是他無法笃定,說不定說出來還會被無視和嘲笑。
“我今天和賀楓白去了一趟東城。”
傅天澤沉了語氣:“祁鸢,你好大的膽子,皇室的規矩你也不管不顧了嗎?”他沉默了片刻,命令道:“站在那等我,兩分鐘。”
祁鸢勾起嘴唇,傅天澤果然怕他給他戴綠帽,估計恨不得找人監視他。
他把通訊器收了起來。
忽然!
一隻戴着白手套的手捂住了祁鸢的嘴巴,巨大的力道把他往黑暗中拖去,雪地上出現一道又深又長的拖痕。
祁鸢恐懼的瞪大了眼睛,不停的掙紮着,“唔唔!”
靠了!怎麼三天兩頭就有人想要殺他!
有個人在他耳邊呢喃,低低的,陰冷的像一條蛇一樣:“你偷了我的東西,還給我。”
祁鸢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手裡緊緊抱着罐子硬是不松手,他心髒瘋狂的跳動着,臉色慘白的跟紙似的。
隻要等上兩分鐘,傅天澤就會過來!
這隻老鼠是他從李行長家拿出來的,也就是說身後的人是從李行長家一直尾随他到了這才開始動手。
那雙冰冷的手拂過他的嘴唇,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祁鸢拼命的想扭過頭看清楚身後的人長什麼樣子,然而,巨大的力道讓他動彈不了分毫。
手中的罐子被人輕易的捏碎,那隻老鼠如同見了親人一樣朝着祁鸢身後的人歡喜的發出聲音。
“吱吱!”
下一秒,那隻老鼠被人用腳無情的踹飛了出去,消失在了祁鸢的視野裡面。
祁鸢冷汗直流,老鼠都不要了,這是要他的命不成!
忽然,那雙手慢慢的環上了他的腰,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熱度。
祁鸢感覺那人用鼻子在自己的頸間蹭着,噴出炙熱的呼吸。
他猛地閉上了眼睛,完了,這人該不會想劫色吧。
一陣風吹動,樹上的積雪簌簌抖落。
祁鸢睜開眼睛,發現身後的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與此同時,一道穿着黑色風衣的身影大步流星的往這邊走來。
清冷的月光下露出傅天澤深邃的五官、鋒利的下颌線和他與生俱來的淩厲。
他那鷹一樣銳利的眼睛打量着祁鸢:“剛剛誰在這裡?”
笃定的語氣。
祁鸢心想他不愧是s級的進化者,這都能感受到。
“呃……我也不知道,我沒看清楚他的樣子,他就把我的東西搶走了。”
祁鸢不知道這一切該如何解釋,難道說他從别人家裡拿了一隻老鼠,結果半路被人搶走,還落得個偷東西的罪名嗎?
傅天澤皺了皺眉:“什麼東西?”
祁鸢:“一隻從東城捉來的老鼠,我想把它交給你去檢查檢查來着。”
傅天澤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東城的疫病跟你捉的老鼠有關?”
祁鸢眼睛一亮,猛地點頭:“這隻老鼠附近有具暴斃的屍體,七竅流血,皮膚生瘡。最重要的是,我看見了他腿上露出來的咬痕,像是老鼠啃食物殘渣時留下的痕迹,而且它眼睛發着淡淡的紅光,一看就不像正常的老鼠,萬一真是疫病的散播者,我捉回來肯定能幫你忙。”
傅天澤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不給我添亂就已經算是燒高香了,下次再跟賀楓白一起出去鬼混,你必須寫一萬字檢讨。”
祁鸢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傷心的道:“天澤,你先冷靜一下,我這是在幫你做事。你不要誤會我跟賀楓白,我們沒有半點關系。”
“說的倒是好聽,你這個在執行任務時都能臨陣脫逃的膽小鬼竟然會冒着生命危險幫我做事?
你索要的不過是王後的位置罷了……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情,不要自作多情。”
傅天澤的眼神冷漠而又不屑,像是無形的巴掌,冰冷的扇在了祁鸢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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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澤,我先走了。”
祁鸢垂下眼簾,轉身就走。
這主角團真是難以讨好,賀楓白怕老鼠,傅天澤怕他自作多情!
下次再主動聯系傅天澤,他就先把通訊器砸了,防止自己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