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靜悄悄的,祁鸢打算在别人來之前換好衣服,他急匆匆地褪去自己的衣物,從箱子裡面拎出那件玫瑰蕾絲裙,然後艱難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詭異的是,這件更衣室裡面竟然還有一面長長的鏡子,祁鸢無意中瞥到了鏡中的自己,黑色的蕾絲花邊剛剛到大腿根,修長的雙腿套上網襪,他稍微走了兩步,短裙剛剛好遮住腿根......
祁鸢沉默了。
這究竟是什麼逆天的服裝?
穿這條裙子上場打比賽是人能夠想出來的嗎?
祁鸢在内心狂罵p哥,然後尴尬地等着九号過來給他送面具,反正他跟九号的身材差不多,就是矮了半個頭。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祁鸢連忙将門打開一條縫隙,伸出手去,冰涼的面具便遞到了他的手中。
祁鸢關上門,對着鏡子把面具戴好。
确認面具牢牢的粘在臉上,遮住了他的整張面孔後,祁鸢打開門,迅速将九号拉了進來:“你先告訴我,你要怎麼打聽金寒軒的下落。”
萬一這家夥耍着他玩呢?還是要問清楚他有沒有辦法從p哥手中救出金寒軒才行。
九号早已經換上了另外的一副面具,牢牢地遮住了上半張臉。
鏡中的二人身形一緻,唯一有所區别的就是個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九号垂着眸子,擡手指了指他的後背:“衣服後面的帶子沒綁好。”
看來他真的不想穿這件衣服上台,祁鸢越發覺得九号會幫自己了,他轉過身去:“那你幫我綁一下,順便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麼跟p哥說金寒軒的事情。”
如果九号告訴他無能為力,那他現在就離開這找其他方法。
九号低着頭,修長的雙手捏住黑色的帶子,緩緩的綁了一個黑色蝴蝶結,白色的背脊薄而有肉,黑色的絲帶襯得他的皮膚如雪。
青年的骨骼曲線被這條裙子展現的修長而有肉,他心虛的避開了視線:“我不是p哥的相好。”
祁鸢猛地轉過頭,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頓道:“ 你耍我呢?”
九号看着他好看的眉頭擰起,眼中的憤怒幾乎快要溢出來了,卻也隻是淡淡地道:“我可以試一試。”
“試一試?你在開什麼玩笑!”祁鸢緊抿的唇張開,臉頰也因為怒氣染上绯紅。
九号又想起了這人在夢中投懷送抱的模樣,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沒做什麼。
這種念頭一旦産生,就如同附骨之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人的真實面貌,看他上一世究竟是被逼無奈,還是真的惡毒。
“打比賽會死人的,你确定你要為了一個朋友冒生命危險嗎?”
祁鸢直視着他面具下的眼睛,聲音冷而堅定:“你怎麼知道我會死?”
九号失神了,他沒有想到,祁鸢會用這樣一副極其強硬的姿态回應他。
幾乎與上一世的那個祁鸢判若兩人。
“如果你今晚能夠打赢這場比賽,我會幫你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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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衆席人聲鼎沸,中央的巨大圓台緩緩升起。
二樓的vip區域,傅天澤穿着常服,坐在真皮沙發上眺望着底下的圓台,優越的位置讓下面的場景一覽無餘。
現場幾乎座無虛席,觀衆口中齊聲喊着九号二字,緩緩升起的圓台中央擺放着兩個鐵做的籠子,黑色的布将籠子完全遮蓋住。
其中的一個籠子不斷地震動着,神秘的異獸在裡面嘶吼翻騰,另一個籠子安靜異常。
主持人聲音充滿激情:“今天,就由我們九号為大家帶來精彩的表演!”
“讓我們先看看,九号面對的究竟是多麼強大的敵人!”
助手掀開了籠子上方的黑布,裡面的巨型鬣狗現身的一瞬間,在場的觀衆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詛咒鬣狗!”
瘦長的鬣狗披着棕黃色的毛皮,頭部長而窄,嘴巴鋒利,牙齒強大,尤其是它驚人的耐力和速度能夠讓每一個被他纏上的人産生絕望的念頭。
普通人肉搏詛咒鬣狗,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雖說九号需要戴上封鎖铐後還是有着進化者的體質,可是單憑比普通人優越許多的體質根本打不赢一頭詛咒鬣狗。
一旦咬住被詛咒鬣狗咬住,人的行動、大腦思考的速度、傷口恢複的速度......都如同施加了詛咒般,變得緩慢無比。
到那時,别說反抗了,就連逃跑都會成為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
vip區域的p哥看着那頭鬣狗,緩緩的勾起了嘴角:“阿彪,你确定這是那頭改造過的鬣狗嗎?”
旁邊身形魁梧的壯漢彎下腰,“是的,我們在鬣狗的牙齒上添加了微弱的毒素,就算九号打死了鬣狗,隻要身上有鬣狗咬出的傷口,兩個小時内,毒素必定會在他的體内揮發,到那時您再去找他,保管他乖乖聽您的話。”
微燙的煙灰落在了泛着光澤的皮鞋上,翹起的二郎腿指向台中仍被黑布籠罩的籠子。
他低低的哼着歌,混雜在熱情無比的歡呼聲中。
殊不知旁邊的傅天澤低着頭看手中的檔案,餘光漫不經心的瞥着他。
p哥,原名皮秋山,表面上是西城地下無際的股東,實際上是臭名昭著的軍火商,通過人脈和渠道将天授帝國淘汰的軍火武器倒賣給流火教的人,在各地引起騷亂和動蕩。
現在竟然化名p哥到皇室的眼皮子底下來犯事了。
“現在——有請我們的九号登場!”
主持人親自掀開了黑布,擂台上瞬間隻留下了一束頂光,四周漆黑一片,觀衆的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驚訝的看着燈光下的人——那是九号?
帶着修羅面具的九号緩緩地從籠中走了出來,雙手戴着長長的鐐铐,鐵鍊垂至身前,紅色的玫瑰襯得他清冷又妖冶,蕾絲裙随着步子微微擺動,血脈噴張的場面幾乎讓所有人都失了聲。
觀衆席上的九号喉結攢動,視線定格在“九号”身上。
他忽然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祁鸢不會輸,他會用手中的鐵鍊絞死那頭鬣狗,如同靶場上随意射出的十發子彈一樣,精準命中靶心。
很快,九号就否定了這種想法,高高在上的祁大少爺不懼獸威站上台就值得嘉獎了,何況是與鬣狗厮殺。
他低頭看着虎口的薄繭,那是常年練槍握出來的。
祁鸢不可能做到。
寂靜過後,周圍的人不斷發出各種聲音。
“我靠,這是.....我的偶像九号?”
“地下無際究竟在搞什麼?打比賽需要穿這麼性感的衣服?”
“這到底是表演賽還是動真格的啊?”
“隻有我想變成那頭鬣狗撲到九号身上聞聞味道嗎?”
“幹!好性感的腰。”
“太變态了,一定是那個p哥想出來的,這家夥盯上九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真惡心!退票!我才不要看這種比賽!”
“退票!退票!”
台上的主持人像是沒聽到一樣,做了個手勢,将籠中的鬣狗放了出來。
祁鸢忽然看向台下不滿的觀衆,食指豎在唇間,似乎是在微笑。
安靜。
傅天澤眯了眯眼睛,這個九号透露出來的氣息神秘而又危險,身上幾乎散發着緻命的誘惑,難怪能夠成為地下無際的熱門選手。
傅天澤不禁想到了他那位慣會惹事的未婚夫,眉間不禁湧現一陣躁意,還不是時候......
等到祁家徹底倒台,他才能夠跟祁鸢解除婚約。
“我就說這條裙子适合他吧。”
p哥發出一陣笑聲,尖銳刺耳的聲音讓傅天澤厭惡的蹙起了眉頭,他下意識生出了幾分對九号的同情。
鬣狗的口水早已經垂至地面,反射出貪婪的光芒。
一人一獸在台上周旋着,鬣狗眼神殘忍中帶着一絲狡詐,祁鸢擺弄了下戴着鐐铐的雙手,看似平靜,實則内心不是很有把握。
封鎖铐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就算他不戴也使不出任何異能。
鬣狗尚且站在原地,祁鸢先動了,他毫不畏懼地朝着鬣狗疾沖,手中緊握着鐐铐的鐵鍊,鬣狗嘶吼一聲,飛速地在場地中跑動着,尖銳的牙齒露出寒光。
鬣狗占盡了體型和速度的優勢,它猛地撲倒祁鸢,四隻爪子死死的按着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