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鸢把人抱上了岸,猶豫了會還是決定把傅天澤交給警署的人,隻要警長一來,他立馬帶着金寒軒走。
他可不想在生性多疑的傅天澤面前崩人設,何況傅天澤已經重生了,他不會不知道原主本來的面貌。
祁鸢把傅天澤帶到了車上,放在後排躺平,忽然,副駕駛的金寒軒出聲了。
“老大,是你嗎。”
祁鸢立馬跑到前排,金寒軒鼻青臉腫地蹲在麻袋中,雙眼緊閉,像隻可憐無助的流浪狗。
他心一揪,語氣瞬間沉了下去:“是p哥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金寒軒鼻子一酸,被血糊住的眼睛隐隐作痛,甕聲甕氣地道:“老大,我沒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p哥他們走了嗎?”
祁鸢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現在長本事了,什麼事情都瞞着我!”
金寒軒連忙道歉:“對不起老大,我是想先查清楚後再告訴你的,沒想到......”
祁鸢冷笑:“沒想到翻車了吧?毛都沒長齊還給我出去丢人,要不是我費盡心思打聽你的下落,你今天還有沒有命都猶未可知!”
金寒軒心虛地低下頭,還想再解釋兩句,忽然被人用雙手輕輕的摸住了臉頰:“從現在開始,你這條命是我的了,我說東你不能往西,聽明白了嗎?”
輕柔的語氣像羽毛一樣撫平了他緊張的情緒,連同眼睛的刺痛都減弱了幾分。
他很早之前就發覺祁鸢變了,他不會時而陰郁時而暴怒,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攻擊他,甚至連李慕他都呵護了起來。
金寒軒的隐憂在此刻轉變為了驚喜,“我的這條命本來就是老大的,老大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老大的話!”
“哼,這還差不多,你眼睛怎麼了?能不能睜開?”
“沒事。”
“說實話!”
“有點痛,流血了,這雙眼睛被他們用特制的水泡過,睜不開了。”金寒軒語氣沉悶,“老大,如果我以後不能為你效力了,我還有個弟弟......”
“閉嘴,托孤呢你!”
金寒軒搖了搖頭,格外認真:“我爺爺從前是祁老爺子的部下,他說過我們金家要報祁家的恩,如果我保護不了老大,我希望我弟弟能夠替代我,畢竟我們不會有二心。”
祁鸢睫毛微顫,語氣嘲諷:“跟随我又有什麼用處呢?我不過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他們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倘若有一天我想從棋盤中跳出來,要麼摔個粉身碎骨,要麼......僥幸能夠置身事外,那個時候你還會跟着我嗎?”
縱觀天授帝國的王朝更疊,帝位易主,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
祁家冒了天大的風險兩邊站隊,祁鸢這顆明面上的棋子就是被拿來犧牲的,他僅僅隻有聯姻的價值,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
就算金寒軒願意,金家的其他人也不會願意冒這個風險。
金寒軒愣了很久,“老大,我從來沒有聽你跟我說過這些,但我說過的話從不收回。”
祁鸢滿意的勾起了嘴角,欣賞的看着麻袋中的金寒軒,傻孩子,真好騙啊。
他又瞥了眼後排的傅天澤,“警署的人快到了,等會我把另一個惹事的家夥交給他們,就帶你去治眼睛。”
“另一個惹事的家夥......他是誰?”
金寒軒的皺起眉頭,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點不滿。
“我不認識,他剛剛被P哥丢進海裡喂魚了,看上去像流浪漢,我出于好心順手救了他。”
此刻,裝昏迷的傅天澤一口銀牙緊咬,差點被這兩人氣醒。
流浪漢?他現在看上去像流浪漢嗎?
祁鸢喜歡跟每個男人都拉拉扯扯抱抱嗎?
那個賀楓白就算了,現在還跳出來一個金寒軒,他真當自己是萬人迷不成!
祁鸢掐指一算,警署的人快到了,他立馬拖着傅天澤的雙肩将他放平在了地上。
他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去解釋太多,隻能委屈一下這位主角攻了。
傅天澤對自己的形象産生了深深的了懷疑,祁鸢真的沒有把他認出來嗎?
他不甘的睜開眼睛,發現祁鸢已經毫不留情地開車離去了。
“——嗚拉嗚拉嗚拉!”
警署的人很快趕到了現場,警長看到狼狽的傅天澤,瞬間激動的大喊了起來:“二殿下!是二殿下!”
傅天澤冷笑,整天說着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祁鸢近距離都認不出他,一個和他有過幾次合作的警長幾米開外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傅天澤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等警長在他身前站定,他才擡起眼睛端詳着他,“你怎麼認出我的?”
警長有些納悶:“二殿下您這張臉很好認。”
傅天澤皺了皺眉,沉聲問道:“我不像流浪漢嗎?”
吓得警長語氣結巴,“當然不像,殿下形象偉岸,容貌出衆,絕對不會被人誤認為流浪漢。”
傅天澤垂下眸子,眸中凝聚起狂風暴雨:“今天的事誰也别透露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