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賈琉斯和佐爾回到鎮子後并沒有回去旅店,而是去了酒館。
鎮子上的酒館什麼人都有,但大多是一些無所事事的酒蒙子。他們在酒館裡喝的爛醉,最後被擡出來丢在街頭,等深夜酒醒之後,又搖搖晃晃的摸回家去。
第二天依舊如此,日複一日,直到被酒溺死。
烏煙瘴氣的酒館裡,兩人的精緻顯得格格不入,十分引人矚目。
佐爾第一次來這種混亂的場所,有些拘謹,小心翼翼的跟在阿賈琉斯身後。
兩人在吧台前坐下,阿賈琉斯熟練的跟調酒師要了一杯烈酒,順便給佐爾點了一杯果汁。
“是外地來的嗎?看着很面生啊?”調酒師熱情的問道。
“也不算吧,隻是很久沒有回來了,這次回來辦點事。”阿賈琉斯說着就從手縫中變出了一枚金币,一彈指,那枚金币就落入調酒師面前的調酒器中。
“哦,原來如此。”調酒師不動聲色的将金币收下。“我在這裡很多年了,知道不少事情,你可以盡管問我,知無不答。”
調酒師将一杯烈酒推到阿賈琉斯面前。
同時,阿賈琉斯也将中指和無名指的指尖下壓的兩枚金币推到了酒杯邊,調酒師收手的時候,順勢将兩枚金币帶走。
“這是您的果汁。”調酒師谄媚的笑着,将一杯裝着黃色液體的杯子放在了佐爾的跟前。
“聽說過關于那座廢棄古堡的故事嗎?他是如何廢棄的?”阿賈琉斯随口問道。
“當然,這鎮子上誰不知道關于那城堡的事情?除了外來的人。”
“至于他是如何廢棄的,說法不一,要知道一個故事流傳百年後,早已經失去了它的真實性,被後人不斷的編撰已經不可信了。”
阿賈琉斯拎起酒杯,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擡眼笑眯眯的看着調酒師。“貪得無厭的人最終會一無所有。”
調酒師的笑容僵了一下,立馬說道:“剛剛已經說了知無不言嘛,但這件事太久遠了,發生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但我知道有個人或許知道詳細的。”
“誰?”阿賈琉斯問道。
“喏。”調酒師擡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們往右後方的角落看。“就是他,他天天說自己的爺爺曾是那城堡的園丁,說那城堡的主人多麼多麼富有。關于城堡有巨額财富的傳言,也是從他那裡來的。”
佐爾轉頭朝調酒師示意的方向看去,在那角落的沙發上斜倚着一個爛醉的老頭。
那老頭看起來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半躺在沙發上打着酒嗝。
“走吧,過去問問。”阿賈琉斯将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起身朝那醉生夢死的老頭走去。
“看樣子,現在也問不出什麼。”佐爾有些嫌棄的看着那個邋遢的醉酒老頭。
“想喝什麼呢?朗姆酒?威士忌?還是龍舌蘭?”阿賈琉斯在老頭的身邊坐下。
“來一杯地獄龍舌蘭,讓地獄的烈火将我這一身的痛苦,都焚燒殆盡吧。”老頭迷迷瞪瞪的說道。
“那古老的城堡裡應該有不少好酒,如果能嘗嘗那裡的酒該多好。”
“是啊,在我爺爺還是那裡的園丁時,曾得到過不少賞賜的酒,我還曾有幸品嘗......”老頭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坐起身,酒也醒了一半,看着面前這兩個陌生的年輕人。
陌生的面容,讓老頭一下起了警惕。
“我隻是一個窮酒鬼而已,可沒什麼值得你們關注的。”
“我們隻是來聽一個故事,關于那個廢棄城堡的故事,你要是能告訴我們關于你所知道的一切,這些都是你的。”阿賈琉斯攤開手,在他的手心裡躺着五枚金币。
老頭一下來了精神,兩眼放光盯着阿賈琉斯的手。但老頭很快就收起了貪婪的目光,他變得更加謹慎,這幾枚金币也許是他的買命錢。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嗯?”阿賈琉斯皺了皺眉,“既然我們來找您,就說明我們已經确定了你知道一切,如果你不願意做這筆交易,那我就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了。”
“你在威脅我?”
“沒有,隻是在談一筆交易,幾枚金币,換一個故事,這麼劃算的事情也不考慮嗎?難道你已經喝膩了龍舌蘭?”阿賈琉斯把玩着手中的金币,發出來清脆,碰撞聲,老頭的目光再次落在金币上。
老頭盯着阿賈琉斯和佐爾看了一會,又朝酒館環視一圈。
“這裡人多,你想聽故事,明天來我家,鎮子最南邊那個破木屋。”老頭說完就拎着腳邊那半瓶酒,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酒館。
老頭離開後,阿賈琉斯看向茫然的佐爾,笑了笑,問道:“怎麼了,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怎麼說話呢。”
“你似乎我和認識的阿賈琉斯有點不太一樣。”佐爾感覺面前的人有些陌生,在他進入酒館之後,他的眼神就變得複雜起來,面帶笑容,卻散發着威脅的氣息。
“人都是多面的,沒有人能始終如一,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面前都有不同的面貌。你要學會僞裝,學會藏拙,永遠不要讓自己處于被動。”阿賈琉斯如同一位長輩,語重心長的跟佐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