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真夠意思,半個小時搞到像模像樣的民族服飾,還幫忙配了一個黝黑锃亮的發髻。
丁甯所知道的,孫郗最近接觸的女人,隻有大餅國街頭的那位,又親又抱,滿目含情。
也許是他眼下最喜歡的格調。
這衣服真折磨人,尤其大太陽高高挂在頭頂上,她感覺做了街頭桑拿。
時不時有路人湊過來拍照,又是讓她比心,又是讓她比耶,以為她搞什麼街頭藝術呢!
丁甯在維納斯地下停車場出口蹲守整個下午,終于等到寶石藍開出來。她沒時間多想,沖過去攔車,孫正吓得臉都綠了。
寶石藍身後排起隊伍,但誰也不敢吭聲,眼見形成不小的擁擠,孫郗無奈,隻好讓她上車。
他像看鬼一般看她。
寶石藍隻開過一個路口,丁甯就被孫郗推到外面。
丁甯一個趔趄,但她身手敏捷,回手就抓住車門。
“松手”
孫郗的眼神能刀人。
不松,不松,就不松。
“你不松手,我可要關門了。”
“你就算把我手夾斷,我也不松。”
啪~
“啊~”
王八蛋孫殘花竟然來真的!
丁甯疼得差點昏過去,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流到嘴邊。她一咧嘴,汗水就進嗓子眼了,真鹹。
孫正吓壞了,趕緊跳下車,連說好幾個“哎呀”。
丁甯勉強擡起頭,谄媚地笑,“解氣了嗎?”
孫郗氣得鼻孔冒煙,伸手把她拽上車。
“傷這麼嚴重,需要去醫院。”
孫正還算是個人。
“去什麼醫院,不是沒斷嗎?”
孫郗就難說了。
丁甯咬牙附和,“我皮糙肉厚,不用去醫院。”
後備箱有醫藥盒,孫郗沒安好心,主動給她擦藥。
丁甯突然看見眼前有許多小螞蟻在爬,完了完了,她昏了。
等她醒來,已經在維納斯頂樓的沙發上。
手掌被包成粽子,但沒先前那麼疼了。
“沒想到你和姓邝的還有一腿”
孫郗突然出現,把她吓了一跳。
她心說,何止有一腿,分明有一點三條腿。
是不是在他眼裡,男人和女人隻會有那種關系?
“你為什麼,非要管這閑事?”
别說孫郗,連丁甯自己也想不明白。
或許省城一行,叫她對素未謀面的靜武動了恻隐之心吧。他将來也可能會成為像先輩那樣可歌可泣的人物。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還年輕,要給他改過自信的機會。
這樣的理由安亦陽會信,孫郗肯定不會,因為在他這種人的字典裡,根本沒有“可歌可泣”這類的詞。
“那小夥子的姐姐給我錢了,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嘛!”
“我交代的事,辦得一塌糊塗,現在反過來掙我的錢,丁甯,你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聽他這麼說,丁甯感覺自己扯的謊,糟透了。
孫郗可能很忙,天黑才想起她,在衛生間裡邊,搞壁咚。
網上都說男人擺這個動作很帥,丁甯隻感覺裝逼。
“你不會想在這裡……”
丁甯不知該如何形容那個行為。
“我說要幹什麼了?還是你迫不及待。”
他在她臉上,不輕不重地捏了把。
丁甯的手忽然鑽心地疼,她想推開他,推不開。
“你和安亦陽做過嗎?”
“當然,沒給他嘗過甜頭,他能這麼陰魂不散麼。”
“都在哪裡做過?”
忍者無敵,忍,她要忍,事還沒辦成呢?千萬不能發火。
“車裡,露台上,遊泳池,很多地方。”
“做過多少次?”
“那誰記得”
“你還和哪些男人做過?”
“孫郗,你是不是不行?不做拉到。”
孫郗冷哼兩聲,拿手背抽打她的臉頰,“你是不是以為我非你不可,你這種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
丁甯皮笑肉不笑,“你和别人,也像狗一樣趴人家身上嗎?”
啪~
他甩了她一耳光。
啪~
來而不往非禮也。
“這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我手上可有視頻。我們床上的視頻,你以為那天晚上,是你睡了我?那根本就是我的圈套。惹惱了我,我就讓全世界的人看你的狗樣子,包括你那個大餅國的女朋友。”
“你敢威脅我?”
“我隻是和你談條件。”
孫郗噗嗤笑了,又捏了捏她的臉,“希望你一直這麼有種!”
丁甯接到孫正的電話,已是第二天傍晚,她咬咬牙,換上孫正帶來的裙子,同他去君耀國際酒店。
三樓宴會廳走廊裡,很明顯孫郗在等她,302包間的房門虛掩,他朝裡邊揚揚下巴,“省裡的大領導就在裡邊,我已安排好房間,你把他伺候好,你那點小事,好說。”
正好服務員開門送菜,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撞上丁甯的眼球。
邝世人
和先前穿着樸素相比,包間裡的老男人西服革履,滿面油光,他坐在最中間,左右被年輕美女環繞,美女撒嬌喂他吃菜,邝世人色眯眯接嘴,動作相當絲滑。
“聽說這個老邝是個床上高手,可以以一敵十,所到之處,哀嚎遍野,到時候,你可别太難堪。”
丁甯一臉的不以為意,皮笑肉不笑的,
“三先生還真是大方,把自己用過的女人送到别人床上。”
孫郗淺淺笑了下,“男人之間,什麼都是可以分享的。”
丁甯冷眼看他,心裡問候他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