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稀裡嘩啦的開鎖聲,大門吱吱呀呀地打開。
屋子突然變得明亮,也不是特别亮,就是昏黃的燈光。
門口,站有兩個男人,一個紮辮子帶墨鏡,另一個高得像電線杆子,丁甯忍不住多看兩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真是那個愛吃雞蛋卷餅的,阿泰。
意外接踵而至,但她沒想到更大的意外,準确來說是更大的驚吓,還在後面。
辮子男走到丁甯面前蹲下,抽搐的面部肌肉使得他的笑容特别恐怖。隻見他慢慢摘下墨鏡,咬爛後槽牙的節奏,“丁小姐,你看看我是誰?”
丁甯簡直要被眼前的人吓得魂飛魄散,安亦陽挪動身子想探個究竟,卻隻能看見辮子男的背影,室内不靜,他卻能聽到丁甯牙齒碰撞的聲音。
有那麼瞬間,丁甯感覺她的呼吸停止了,心髒也忘記跳動。
他是弗朗克,差點要她命的弗朗克,被李聿東擊斃的弗朗克。
難道他死而複生了?
不可能,法醫給他當場驗屍,新聞上也登了他的死訊,弗朗克肯定死了,那麼,他是鬼嗎?
她二十歲了,不是十二歲,怎麼可能信這些?
不過片刻功夫,丁甯的腦子裡蹦出千奇百怪的想法,她強行鎮定,迎面對那張臉湊過去,仔細端詳發現,他的右眼皮到臉頰有條疤,和死掉的弗朗克隻是眉眼間頗為相似,他的臉龐相對來說較窄,眼睛也不如死掉的弗朗克長。
“我也叫弗朗克,死掉的,是我的雙生弟弟。”
緊繃的神經并沒有放松,因為丁甯知道,有的人比鬼還可怕。
疤臉弗朗克撕掉她嘴上的膠帶,由于粘連時間太長,膠帶幾乎長進皮肉,下手又重,差點把嘴唇帶下來,真疼啊!
“我弟弟已經準備金盆洗手了,是你勾引他,他才會出事,都是你們這些妖精勾引他,我那優秀的弟弟才會死不瞑目。”
不由分說,疤臉弗朗克兇狠地甩過來一個耳光,隻把丁甯打得眼冒金星,孫郗也打過她,和這比起來差遠了。
阿泰笑嘻嘻,“疤哥,你和一個小姑娘生氣犯不上。”
疤臉弗朗克死死捏住丁甯的腮幫子,似笑非笑:“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這個小婊子心狠手辣,就像一條毒蛇。”
阿泰還想說什麼,疤臉弗朗克瞪了瞪他,不耐煩道,“這沒你的事,滾出去。”
走到門口,阿泰回過頭做最後的規勸:“疤哥,别弄出人命。”
疤臉弗朗克不耐煩:“這裡是金三Jiao,是我的地盤,殺個人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倉庫的門重新閉死,丁甯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疤臉弗朗克近在咫尺,他粗壯的手掌下滑至她的喉嚨,隻稍稍用力便可以要她的命。
不能死,不能這麼輕易死掉。丁甯撫平思緒,大腦飛速旋轉,尋找活命的辦法。
安亦陽心急如焚,他滾到疤臉弗朗克身邊,試圖勸服他與自己聊聊,嗓子裡嗚嗚嗚不停。
疤臉弗朗克失去最後的耐心,飛腳把安亦陽踹飛,轉身便來脫丁甯的衣服,嘴巴不幹不淨:
“小婊子,我今天要活活G死你。”
丁甯仰起臉,強顔歡笑,“哥哥,我來例假了,等幾天我身子幹淨了,好好伺候伺候哥哥。”
疤臉弗朗克被她的妖精樣勾住了魂魄,便放棄先前殺人的想法,可體内膨脹的□□沒有不發洩的道理,他低身咬了口丁甯的唇,雙手輕薄無禮,“沒關系,哥哥不嫌你髒。”
既然在劫難逃,她隻能把傷害降到最低,于是谄媚道:“哥哥,我嘴上的功夫更厲害,不如先試試?”
疤臉弗朗克色眯眯的眼睛噴出火來,“行啊!我們慢慢玩”。
丁甯已經做好受辱的準備,可如果當着安亦陽的面,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眼看疤臉弗朗克解開了腰帶,他哽咽着乞求道:“哥哥,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裡太吵,好沒興緻。”
疤臉弗朗克也感覺安亦陽吵死了,剛才怎麼沒把他踢暈?讓他還有機會像狗一樣嗷嗷嗷地叫。
他走到安亦陽身邊,甩了兩耳光,威脅他:“再敢出聲,我連你這小白臉兒一起辦了。”
腋下夾住丁甯,疤臉弗朗克向暗影快速移動,拐角處有道有扇門,和牆壁相同的顔色,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那是他平時休息的地方,從來沒有過女人的味道,這回他要好好享受一下。
而對于丁甯,就當又做了場噩夢。
夢中,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感覺快要死掉。
微弱的燈光下,弗朗克的眼睛忽明忽暗,他雙手撐地與她四目相對,臉上的鮮血滴向冰冷的地闆……
夢裡,丁甯最終殺死了弗朗克。
夢是假的,弗朗克沒死,鬼門關走過,他被惡魔附體,從地獄爬出來找她報仇。
她不怕,一點也不怕。
她看見爸爸從天堂飛下,追上惡魔纏鬥,爸爸法力無邊,把惡魔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饒。
危難時刻,爸爸總會出現,保護她,幫她戰勝一切困難。
小時候從噩夢中驚醒,媽媽會緊緊抱住她,幫她拭幹臉色的淚水,溫柔地哼唱搖籃曲。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永遠陪着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永遠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