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客房門口,見丁甯遲疑不決,劉政歎了口氣,悄聲道:“算了吧,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做這種事,多難受啊!”
丁甯苦笑,對劉政說更像自言自語:“她不是别人,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她不死心,催眠術真的有那麼厲害嗎?這麼長時間,又是最親密的接觸,怎麼可能認錯人?
她咬咬牙,小心翼翼推開門,裡面麝香的氣味兒撲面而來。
屋頂上的星月燈忽明忽暗,照耀着地毯上赤身裸|體的兩人,他們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糾纏不清,現場混亂不堪。
孫郗動作沒聽,嘴上發問:“你愛不愛我?”
鸠山惠子的嗓音幹燥不一起,“我愛你,我愛死你了。”
孫郗突然加快速度,“有多愛?”
鸠山惠子的哭聲随之加大,“比你愛我,多很多很多。”
……
門靜悄悄關上,走廊裡悄無聲息,劉政看見丁甯的肩膀微微顫抖着,應該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經過短暫的相處,他發現孫郗并不了解丁甯,她表面看起來刀槍不入内心強大堅韌,其實特别缺乏安全感,對待感情是小女生的情懷,她極度缺愛且渴望被愛。
而孫郗,根本不懂愛,更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
這樣的兩個人,勉強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早散早好。
劉政輕輕歎氣,“這回死心了吧?”
丁甯擦幹眼淚,把劉政手上的繩子解開。
劉政不着急走,把丁甯拉到旁邊,興緻勃勃道:“我看你天賦異禀,要不然拜我為師吧?”
丁甯掃了一眼,啐道:“先管好你的□□吧!”
劉政把外套脫下來系腰上,對先前的話題窮追不舍,“你肯定學過催眠,要不然不能那麼早擺脫我設計的幻境。”
丁甯不想同他廢話,“你還不走?”
劉政攤攤手,“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走。”
真是個人精。
丁甯想了想,給他吃定心丸,“一切按照你們的原計劃行事,我可以不出賣你,但以孫郗的精明,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你趕緊安排自己的後事去吧。”
劉政點點頭,“那你小心點”,說罷轉身就走,沒兩步又回頭,笑嘻嘻道:“丁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丁甯白他一眼,“快滾吧。”
他沒有下樓,而是朝樓上走,邊走邊嘟囔,“我把那兩哥們兒弄走啊。”
窗戶外,劉政開車走了,丁甯看了眼牆上的挂鐘距離結束還有段時間,折騰一早上,真有點餓,就跑去廚房煮馄饨。
她不慌不忙,把桌椅闆凳擺到樓梯的拐角處,坐下來氣定神閑地吃起馄饨。
一碗馄饨下肚,客房的門打開,鸠山惠子腳底發軟,沒走幾步跌到地上。看見樓梯口的人後她大驚失色,捂住嘴,險些叫出聲來。
丁甯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餓了吧?過來吃點?”
她象征性地推了推對面的馄饨碗。
鸠山惠子屏住呼吸,心裡七上八下的,她強裝淡定,略微整理下儀容,想把正室的姿态展現出來,可實在腿軟,隻好狼狽地扶着牆走。
她披件男士的白襯衣,裡面的貼身衣服被撕得粉碎,胸口和脖子上是好幾處皮下毛細血管破裂形成的紅痕,膝蓋上也泛着青紫。
像是被大雨蹂躏的花朵,憔悴中又平添幾分破碎,散發着迷人的味道。
丁甯上下打量她,目光輕佻,并嚣張地扯扯嘴角,
“惠子小姐,讓你代我受罪了,真不好意思。”
鸠山惠子惡狠狠地瞪她,她和孫郗結婚那麼長時間,比不上今天一次,前提是孫郗把她當成别人,全程喊她的名字。
屈辱、憤怒、嫉妒、憎恨,多種情緒交織碰撞,加上縱欲過度導緻的體力不支,她眼前一黑……
“你裝什麼裝?”
丁甯拍她的臉,沒反應。
鸠山惠子雙眼緊閉,呼吸微弱,臉色白得瘆人,絲毫不像裝的,孫郗太畜牲了,把人直接&暈了。
這種情況是她沒預料到的,她們彼此久仰對方的大名,本以為見面會像潑婦般大打出手,她連罵詞都準備好了。
按照劉政的計劃,孫郗會于十分鐘後清醒,丁甯有其他思量,不能與他碰面,把鸠山惠子擡到輪椅上打車去了醫院。
李妍也在這家醫院,簽完合同乘電梯下樓的過程中,電梯發生事故,她頭部撞擊陷入昏迷。
丁甯拉過她的手,“妍姐,疼嗎?”
李妍搖搖頭,“不疼”,她差點沒忍住把兒子的事告訴她,“我做了一個非常美的夢。”
丁甯假裝不知情,“那就願你美夢成真。”
或許沉浸于幻境中太久,大腦神經變得遲鈍,李妍對這件事暫時沒産生懷疑,醫生說她有輕微腦震蕩,叫她留院觀察,她沒拒絕。
樓下的病房裡,鸠山惠子也醒了,回憶起被丁甯氣暈的情景,委屈巴巴地掉眼淚。
醫生幫她檢查過身體,發現她身體多出瘀傷,□□撕裂嚴重,見她哭哭啼啼,關切地問:“女士,你是被□□了嗎?”
鸠山惠子不說話。
醫者仁心,女醫生安慰她,“别害怕,我幫你報警。”
鸠山惠子剛想說不用,就聽見門口傳來丁甯的聲音,“她被他老公□□了,不需要報警吧。”
女醫生愣了愣轉頭去看鸠山惠子的臉色,後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她指向門口,陰陽怪氣道:“她精神有問題,别理她。”
“你才是精神病呢。”
丁甯瞪她一眼,來床邊坐下。
女醫生換了瓶藥液走了,病房裡隻剩下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