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藍桉和路安染從小認識,我們三人形成了一個閉環——我常打謝藍桉,謝藍桉常罵路安染,路安染常打罵我。
誰也不欠誰,總有一頓火氣是要及時算賬的。
我被路安染揍得腦袋起了個小包,我吃了個愈療丹療傷。
路安染坐在桌邊凳子上,翹着個二郎腿,說: “我想活成什麼樣用得着你管嗎?我不是謝藍桉你又不是我爹娘,你少管我。”
“我就抱怨一下開個玩笑嘛……”
“那也不行!我堂堂流轲宗關門大弟子憑什麼被你開這種玩笑。”
我無奈祈求道:“那流轲宗關門大弟子路安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請原諒我這個小弟子的不敬之言,以後必以您馬首是瞻。”
路安染叉腰點頭,像凡間皇帝對臣子那樣說: “這還差不多,起來吧,戚小妞。”
“是是是。”
她這麼說,代表着這場煙火的熄滅。
凡人說防火防盜防妖鬼,我則是防火防盜防謝路,擁有這兩個友人,估計是我上輩子是炸了誰的山頭,今生來償還罪孽了。
我問路安染:“你怎麼來天山龍脈了?你找我做什麼?”
“如今三大領域淪陷,修仙界人人危在旦夕,我排行第二的流轲宗怎麼可能躲在别人身後讓你們逍遙門出盡風頭?我便向掌門申請出戰,準備大展身手。聽說你也來了就來看看你喽。诶,上次結契大典結束後你跑哪裡去了?我還沒給你看留影石呢。”
“我去逍遙門伏魔司處理伏魔的一些事情,過幾天去看望謝藍桉,他那時水土不服了。”
路安染對謝藍桉的身體狀況還不關心,她隻關心謝藍桉的婚後生活慘不慘。
可我哪裡知道謝藍桉和師兄的私生活,就算知道說出來肯定會被路安染這個大嘴巴宣揚出去,到時候謝藍桉一把火燒死我的心都有了。
不過我還确實有八卦說給路安染聽。
“出發之前之前我看見謝藍桉和師兄在聊天,謝藍桉笑得挺開心的,估計他倆過得不錯。”
這可就不如路安染的意了,她隻想看謝藍桉過的不痛快,她不爽的啧了一聲。
“我不信,定是謝藍桉那家夥裝出來好讓我不痛快的假象。”
我歎氣,“謝藍桉可不會勉強自己和别人裝親近,這段時間感覺他脾氣好了一些,或許是師兄給予了他什麼,讓他體會到了愛情的滋味,正在逐漸改變自己呢。”
然後我看見路安染用在看神經病的表情看着我,就像在看流浪漢當街排洩一樣惡心。
“我看你才是要讓我不痛快的那個人吧?你說謝藍桉會對裴楓淩笑的很開心我勉強能相信,你說他為了裴楓淩改變自己甚至還喜歡上他,我甯願相信我的師尊私下裡愛吃屎。”
真是話糙理不糙,一部分原因怪我早年還沒有改掉動不動就說粗話習慣和她玩的時候帶壞了她,不過我可從來沒教過她這麼說長輩,這可不是我的錯。
“喂喂……有必要這麼說你師尊嗎?他聽見了就糟糕了。”
“怕什麼,倒是你,我是真不知道你是了解謝藍桉還是根本不在乎他,該不會是走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對方了吧?”
謝藍桉是個性情陰晴不定的家夥,更何況我離開修仙界已經有百年沒和他見過面,他究竟變得怎麼樣我還真不了解。。
就算以前再了解也抵擋不了時間的磋磨。
面對路安染的話我沉默了一會,把之前在飛舟上跟謝藍桉冷戰和之後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包括他變得冷淡的事情。
路安染聽了後緊皺眉頭,說:“他……是不是被奪舍了?”
我大吃一驚,“奪舍?!”
我不敢相信,我根本沒想到被奪舍的可能。
“不可能,謝藍桉時化神期的強者,誰能奪舍他?
“化神之上還有練虛,合體,大乘和渡劫,哪怕如今靈力衰微身處道法末年,不也還是有人比他的修為高,比如你師兄,更不用說那些隐世的老不死的家夥和某些藏在暗處裡的妖魔鬼怪。我看他天生壞種,絕不相信謝藍桉會變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反正确認一下不會少塊肉,阿槐……我們得給謝藍桉做個檢查。”
我擡手撐住疼的厲害的頭,“用什麼檢查?上哪找檢查的東西?”
“有很多,不過對于這種恐怕能附身化神期強者的家夥來說就要用寰石,流轲宗就有一顆,隻要決定幹這事,我立刻給師尊傳信讓他把寰石給我。”
頭更疼了……
怎麼可能?謝藍桉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奪舍,他臭名昭著,奪舍他就相當于代替他得罪了半個修 仙界。
不,奪舍的人隻在乎能不能活過來,哪還管被奪舍的人的名聲……可是……
“先不要跟你師尊通信,我……再去看看他,這件事不止是關系到謝藍桉一個人,還有萬天宗逍遙門和師兄,我們暫時不能妄下定論,再看看他吧。”
“……行,我們一起看看,他可千萬不能真被奪舍了,不然我打誰啊?”随後她的臉色變得不太好, “如果是真的,到時候……”
我們默契的沒有說出後面的話,隻是在心裡想着那可能的未來:如果是真的,就要親自把“謝藍桉 ”送上審判台,他會經受萬道之火來洗禮神魂,最終身體在拟法天雷中重創神魂,堕入魔域中的深淵不再出世。
世間多怪事,但什麼事都讓我撞上,我也算是個奇人了。
說完後我和路安染便要趕去天山龍脈伏魔司那裡開會,去的路上我回憶回來後和謝藍桉的相處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