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人都關好門,繪裡才微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朝着走廊拐角處走過去。
“研磨,等了很久了嗎?”繪裡看着坐在地上安靜打遊戲的貓貓,語氣溫柔的問道。
“也沒有很久,隻是山本和列夫他們太吵了就出來坐一會兒”孤爪研磨手指靈活的在屏幕上移動,抓住一個空隙迅速的按了暫停鍵,然後存檔。
然後他神情微妙的看向繪裡,準确的說是繪裡身上那件熟悉的睡衣:“來的時候我還在想,明明昨天才穿過,結果收拾行李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原來被繪裡裝走了啊…”
繪裡鎮定自若不動如山:“可能是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裝錯了吧,呀,繪醬好笨笨哦,研磨不會嫌棄繪醬的吧。”
孤爪研磨:多少有點離譜。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靈魂的扭曲,且看下一集,繪醬的冒險之旅。”繪裡打開房門,側身讓孤爪研磨進去,伸手将假發摘下,以調侃的口吻說到“今晚,生活就要對研磨這隻小貓咪下手了,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社會的陰暗,快讓我香一個~”
孤爪研磨哭笑不得的接住徑直撲過來的繪裡,他試圖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繪裡以小貓在主人脖頸處亂拱的姿态給打斷了:“繪裡…好癢…”
繪裡蹭夠了之後自覺的從研磨身上下來:“研磨今晚要在我這邊嗎?”
她眼裡閃爍哇酷哇酷的光,配上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想必很少有人忍心拒絕。
顯然孤爪研磨同學不在那些不忍拒絕的範圍内,他冷靜的将手搭在繪裡的肩膀上:“不可以的,合宿的人太多了,而且小黑發現會兇你的。”
(此刻,看着屋内混亂一片額角抽動的黑尾鐵朗:阿嚏!)
繪裡失望極了,她假哭到:“明明昨天晚上還叫人家小甜甜,今天就在我的房間提别人的名字。”
孤爪研磨:“繪裡,戲有點太多了…”
繪裡決絕的扭過頭:“沒關系的哥哥,你走吧,小黑妹妹比我更需要陪伴,無論在夜晚多麼寒冷寂寞,我都會努力去适應的。”
她聲情并茂的握住孤爪研磨的手:“隻要哥哥開心就好,我什麼都願意!”
孤爪研磨:“這是什麼來着,心機味的巧克力還是帝王劫之獨寵妖後。”
繪裡瞬間變臉,笑得可愛極了:“是平和時期的愛情”
孤爪研磨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時間,确定黑尾鐵朗現在應該已經将胡鬧的幾個人鎮壓完畢了,于是他伸手揉了揉繪裡毛茸茸的小腦瓜:“我回去了哦,繪裡早點睡。”
繪裡笑眯眯的把孤爪研磨送走,在确定這個時間大部分人應該都已經入睡之後,掀起剛剛裝樣子鋪好的被子,表示睡什麼睡起來嗨。
她換了一身白色睡裙,任由長發垂落,壞心眼的想要是有人這個時候出來上廁所看見絕對會被吓到,然後就溜到教學樓的門口。
她推開了大門,外面依稀傳來輕微的風聲,樹葉的沙沙聲,隐約可以聽到細碎的昆蟲的叫聲。風吹過,她瑟縮的抱住自己的手臂,卻沒有離開,而是選擇坐在台階上面擡頭去看夜空。
今天天氣很好,晚上的月光很明亮,薄薄的雲霧偶爾會遮住月亮但是很快就會被風吹走,星星也喧嚣的散落在空中,整個校園都被照的亮堂堂的,繪裡甚至可以看到對面教學樓的橫幅。
她抱住自己的膝蓋,乖乖巧巧的縮成一團,初夏夜晚的風算不上溫柔,隻不過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把繪裡吹透了。盡管身上很冷,但是繪裡暫時還不想回去,她甚至看向校園裡面的那棵高大的樹蠢蠢欲動。
爬上去的話會不會更有趣一些呢,會看到什麼樣的風景呢。她是這樣想的。
還沒等将想法付諸于實踐,她就聽到門那邊傳來了輕微的響聲,被吹的有些遲鈍的神經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件帶着主人身上體溫的外套就落在了繪裡的身上,将繪裡整個人蓋住。
“這位女鬼小姐,我倒是不介意你繼續這樣呆着,不過,明天音駒的人大概隻能在醫務室見到他們的經理了。”
繪裡拽下外套,擡頭看見了男生高大的身影,迷茫的眨了眨眼。
這就是傳說中的懷民亦未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