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前輩,”繪裡握住了他的手,眼睛亮的驚人,“下面要跑起來了呢。”
及川徹不明所以地回握着她的手,就被女孩拉着飛快地跑了起來。
“等等,等等!”及川徹有些慌亂地說到,擔憂到,“你的身體沒關系嗎,明明剛剛還那麼虛弱。”
繪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燦爛微笑。
“沒關系的哦,已經休息好了。我爸爸教過我的,如果想到了什麼很急切想要做的事情,要跑着去的。他當初就這麼追的我媽媽!”
她的笑容感染到了及川徹,他順着繪裡的力道往前跑了幾步,突然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繪裡難得驚訝地看了過來,及川徹轉過頭不讓她看自己的表情,隻是悶悶地說到:“那也要好好保重,你指揮我,我替你跑。”
繪裡指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就湊過去想看他的表情,被及川徹躲開後也不惱,依然不懈地想要把他的臉擺正。
及川徹今天全力以赴地打了高中的最後一場比賽,旁晚又和同級生在球場上胡亂地發洩了一番,晚上又跑了這麼久明顯有些體力不支。被繪裡這麼搗亂,明顯有些身形不穩,摔倒似乎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好在他還知道要護着點抱着的女孩,用自己當人形肉墊替繪裡承擔了大部分擦碰。
繪裡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小黑,當初也這麼摔過自己,一時之間沒忍住,笑着錘了一下及川徹:“笨蛋前輩,我要發 line 了!控訴你身體不好還想要調戲學妹!”
及川徹有些不服氣,辯解到:“才不是身體不好呢,明明是因為今天的比賽!”
他突然就停了下來,表情又變得落寞而又難過。
繪裡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示意及川徹跟上來。
及川徹默不作聲地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撥開一片草,露出了一條小路。月光從雲朵後面露出腼腆的微笑,撒下瑩潤的光照亮這對年輕人前進的方向。
“馬上就要到了,如果可以的話,能請及川前輩閉上眼睛嗎?”
繪裡重新牽住及川徹的手,及川徹此時隻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過度勞累導緻他腦中一片混沌,來不及思考,他順從自己的本心閉上了眼睛。
不知被牽着走了多久,運動員賴以生存的視線被剝奪,其餘感官便變得各位敏銳。
他聽到了兩人走在吱呀作響的台階上,感受到了風吹拂臉龐的氣流,少女的手柔軟而又纖細,和自己的手完全不同。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腳步聲停了下來。
“好了,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及川徹順從地睜開眼,大片的光點就這樣突兀地落在他的眼底,他驚愕地張大雙眼,不可置信地開口:“這是,螢火蟲?”這個時間,這個溫度不可能出現螢火蟲啊。
繪裡笑而不語,及川徹突然就放松了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笑到:“果然是夢吧,從見到 Idonea 并英雄救美那一刻開始,到原本應該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拉面館突然關門,還有現在的螢火蟲。”
他突然摘掉了繪裡的帽子,金色的長發瞬間散落,在對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又摘下了她的口罩。
“如果是一場夢的話,至少不要讓我現在醒來。”
說完就輕輕地在繪裡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個虔誠的吻。
繪裡:“欸?”這我可不能假裝自己隻是在夢裡被人親了一口啊。
她毫不猶豫地啪的一聲拍到了及川徹的臉上,冷漠地說到:“不是夢哦,及川前輩,你完啦。本來還想告訴你未來會打敗牛島若利、影山的,成為超級厲害的世界二傳的。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輕浮的前輩,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自己在這裡做夢吧,我要去吃宵夜了,再見!”
及川徹:“咦!打敗牛若和影山嗎,真的嗎?”
繪裡:像這種排球白癡真是沒救了。
及川徹已經忘記後面還發生些什麼了,隻記得兩人又聊了一會,繪裡認真地告訴他,他将來會變成閃閃發光的人。她看向他的眼神是那麼專注,透露着認真與不容置疑的肯定,那雙異色的雙眼似乎有種某種魔性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淪陷其中。
第二天及川徹從自己的床上醒來,突然想到了這個細節,有些遲疑地想着:“怎麼想 Idonea 的眼睛都是金色的吧,怎麼可能是異色。果然是夢吧,不然怎麼解釋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就在他馬上要勸服自己的時候,岩泉一頂着碩大的黑眼圈渾身散發着陰暗的氣息走進他的房間,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記鐵拳制裁。
“真是看你這個混蛋不順眼啊,”岩泉一在及川徹委屈喊疼的背景音中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接到消息的時候真是吓了一跳呢,你倒好,不光睡着了,還死死拽着人家不願意松手……果然還是再揍你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