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将封沉吓得連忙在自己的褲兜裡搜摸起來,他的上衣方才被晏時卿的劍氣徹底碎成了齑粉,好在褲子沒事,搜摸兩下便從兜裡頭摸出了一樣玉佩,“葉家所在之處位于茗州陰陽兩街交界處,且常年挂着“濟世救人”的牌子。而此物則是我同葉家碰面的信物,你隻需将它交予葉家人之手,他們便能清楚是我讓你們來的。”
“早些拿出來也省得我多費心”,少年晦然目光終于收回,也叫封沉松下了一口氣。
他分明也沒做什麼,怎麼這劍祖一下就變了性子?倒與傳聞中性情陰晴不定的洪荒劍靈完全吻合上了。
全然不知封沉腦中思索了什麼的晏時卿擡指從對方掌中取過了那枚玉佩,玉佩被雕刻成了彎曲蛇狀,但握在手中卻溫潤無比,倒是個好東西。
“這玉佩就放在你那保管,若是丢了,進入葉家可就不是簡簡單單靠這玉佩進了。”
少年漫不經心地将那挂着穗條的玉佩丢到了花若手心,似乎本就對這玉佩無意。
那他将這玉佩要來,是為了給她的?
花若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惑,隻是她并未将這疑慮問出口,這魔頭又帶着惡劣強調戲弄她,“葉家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中,若是你将這玉佩丢了,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地殺入葉家了。畢竟這茗州世家可是防衛重重,若是他們因你這過錯而死,你當真還能毫無歉疚地去尋修複靈根之法麼?”
晏時卿頑劣的口吻伴随着那清俊秀美的面龐一同靠向了花若面前,惱得她恨不得伸手便給這魔頭揍一臉。
一個容貌脫塵的谪仙少年,怎麼偏偏是這麼一副惡劣性子!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對無辜人下手的,大魔頭!”花若咬了咬牙,氣呼呼地瞪了身旁少年一眼後便護寶似的将玉佩放在了衣物裡層,邊收着東西還便暗聲嘀咕,“混球,真是個劍人!”
“嗯?”腦海中傳過少女軟糯蛐蛐聲的少年慢慢擡眉,唇瓣微掀,“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花若一瞅見晏時卿挑起的淺眉,頓時被吓得渾身一個激靈,麻利連串地解釋了數聲才老實閉上了嘴。
隻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分明隔着這麼遠的距離,怎麼這魔頭竟還能聽着她的聲音。
“既然無話可說了,那麼是時候也該前往葉家了”,在花若并未察覺的角落裡,少年撩起的眸中逐漸帶了些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暖意,隻是抿緊的唇線與後來委墜的眸簾藏住了一切情緒風華。
他伸手勾住了花若與白繁的衣脖,在二人還未察覺間便足尖點地,騰空而起,從這廂房内似疾雷般閃出,短短一瞬,便躍于那客棧内上方。
被拎起的花若瞅着下方緩緩擡起的幽幽眼孔,身體都不由僵硬了許多。若是這魔頭在這還要作弄她,将她晃入那堆惡魂中,隻怕這小命便真要不保了!
“大善人,大神仙,我方才說的都是鬼話,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同我計較這麼多了”,能屈能伸的花若臉蛋皺成了苦瓜,生怕對方會松開手,将自己能想到的好聽話都吹了一番。
好在那魔頭似乎聽進了她的誇贊,嘴角都揚起幾分,想來是不會再捉弄她了。
就在花若即将松下一口氣時,晏時卿也提溜着二人來到了客棧門前,然而那群黑影此時也有意識地聚集到了門口,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攔住他們并将他們拆吞入腹。
下一刻,那隻拎着花若後領的手忽地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