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間房中,覓婉婉一直閉目養神,直到外邊徹底沒了動靜,才悄悄起身,來到大廳中。
“鴻晖,醒醒。”
覓鴻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周圍都黑漆漆的,“姐,怎麼回事。”
“噓~”覓婉婉輕聲道,“我們先出去再說。”
好在軍區大院路上裝有路燈,兩人借着燈光,找到大門,正準備出去,就見一個黑影滾進了院子,吓得覓鴻晖酒都醒了。
覓婉婉拉着他往後退,心中也是一驚。
待看清來人之後,更為驚訝,“謝宴清,你怎麼會來這裡?”
謝宴清顯然也沒想到覓婉婉會神志清醒地站在這裡,很快,他反應過來,卻是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害怕,讓覓婉婉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個王八蛋,有病吧!謝宴清,你上個月剛因為打斷棉紡廠工人的腿受了處分,你今天要是打斷我的腿,我一定鬧得你被部隊開除!”原來剛才滾進院子的黑影就是姚勇軍,他抱着自己的右腿,蜷縮在地上,惡狠狠的說。
謝宴清深邃的眸中迅速湧起戾氣,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腳,“無妨,起碼你的腿斷了,也沒機會再去禍害姑娘。”
“啊~”姚勇軍痛的在地上打滾,“你無緣無故毆打戰友......”
“誰說他無緣無故毆打戰友了?”不等姚勇軍說完,覓婉婉打斷他的哀嚎,“你想輕薄他的未婚妻,他打你不是很正常嗎?”
謝宴清沒什麼表情地看向她,姚勇軍更是長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覓婉婉。
“你誰啊?”姚勇軍先是被覓婉婉的話驚呆了一瞬,後又被覓婉婉的美貌吸引,看了好幾十秒才反問。
覓婉婉笑眯眯的說:“你媽和你妹妹想做的事情,你應該清楚吧?所以,你說我是誰。”
聞言,姚勇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是誰。”
院子裡這麼大的動靜,宋春喜和姚紅桃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出來。
“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宋春喜一看到蜷縮在地上的姚勇軍,慌忙上前把他扶起來。
姚紅桃則是對覓婉婉神志清醒地站在這裡感到很驚訝,“你不是喝醉了?”
“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覓鴻晖看到這個場景,哪裡不明白是覓桂蘭聯合這一家人想要算計姐姐。頓時怒火沖頭,撸起袖子就要跟他們幹架。
宋春喜擋在姚勇軍面前,梗着脖子道:“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吃好喝地招待你們,論誰來也不能說我們欺負了你姐弟兩吧。”
早料到他們不會認賬,覓婉婉拉住想要打人的覓鴻晖,指着姚勇軍說:“他剛剛想欺負我,幸好謝宴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才幸免于難。”
姚勇軍頓時急了,“我剛剛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你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
“謝宴清看見了,我弟弟也看見了。黑燈瞎火,你想趁機占清白人家的姑娘,人證如山,你要是不承認,我隻好去找顧軍長說理了,顧叔叔一定會給我和宴清交代的。”覓婉婉有條不紊地說。
“對!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這麼回事!”覓鴻晖反應過來,在一邊瘋狂點頭。
姚勇軍被這兄妹兩的無恥震得目瞪口呆,卻也知道,若是覓婉婉咬死了他意圖占姑娘的便宜,隻怕被部隊開除的就不是謝宴清,而是他了。
更何況,顧軍長在部隊幾乎是明着偏袒謝宴清。不僅如此,姚勇軍看得分明,錢軍長和楊參謀也是明裡暗裡地護着謝宴清。
謝宴清就站在那裡,他的個子比姚勇軍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他。姚勇軍既害怕又嫉妒,謝宴清憑什麼能得這麼多領導的喜歡。
“你們想怎麼樣?”末了,姚勇軍垂下頭認栽。
“好說。”覓婉婉依舊微笑,“我今天晚上可是受了不少驚吓,你們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一百塊。”
“你怎麼不去搶!”宋春喜聽了,大失驚色。
“媽,難道你想看我被部隊開除嗎?”姚勇軍不耐煩地說。
宋春喜不敢說話了,轉而對姚紅桃發起來火,“你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拿錢。都是你個死丫頭的主意,這錢就該你出。”
姚紅桃氣得渾身顫抖,卻是不敢反駁,乖乖回屋拿錢。
拿到錢後,覓婉婉覺得今晚來這一趟,值了。
等覓婉婉姐弟和謝宴清三人走出院子,姚勇軍龇着牙,朝房間走去,待他看到大廳中的趴在桌子上的覓桂蘭時,眼睛一亮。
不想謝宴清卻去而複返,姚勇軍一看到他那冷冰冰的臉就吓得一哆嗦,腿上的傷似乎更痛了,幾乎站也站不穩。
“你的右腿我先記賬上,下次再敢做這種事,你就别想站着。”謝宴清毫無表情地丢下這句話後,轉身便走。
姚勇軍吓得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再也沒有心思管大廳裡的覓桂蘭,連滾帶爬地進了房間。
走出姚家,看到路燈下的兩個身影,謝宴清頓住了腳步。
“謝宴清,快來呀,我們一起走!”
初春的天氣,夜晚還有些涼,覓婉婉原本用雙手抱着胸,見到謝宴清出來,立馬開心地朝他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