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石流過後,很多人都發起了高熱,我這段時間在各個村子裡給人看病,藥材緊缺,很多人都隻能熬過去。”白霜兒略帶沉重地說。
覓婉婉把背簍放下,“霜兒,恭喜你找到自己喜歡做的工作,我想,你以後一定會是個厲害的醫生。正好我沒門路賣草藥呢,以後我去山上采了都賣給你。”
白霜兒小心翼翼地把草藥收好,像獲得玩具的孩子一樣對覓婉婉笑,“謝謝你,婉婉。”
一背簍金銀花一共十斤,覓婉婉一下就掙了五塊錢,而且這筐金銀花說不定能治不少人的病。
天色還早,覓婉婉再次上了山,割了整整一筐的金銀花。往回走的時候,覓婉婉碰巧在幾顆朽木上發現了木耳,開心極了,把朽木上密密麻麻的木耳全割了。
割木耳的時候,覓婉婉還發現幾隻野雞和野兔蹿過去,可惜她沒有謝宴清打獵的本事,否則今天收獲可就大了。
雨後的山中到處是寶藏,覓婉婉割了木耳之後又采了些新鮮的蘑菇回去,收獲滿滿的一天。
新鮮的木耳有毒不能直接吃,需要先曬幹再泡發。覓婉婉把它們都放在簸箕上曬,拿着新鮮的蘑菇去做晚飯。
蘑菇用來炖雞是最好的,可惜謝宴清之前打的兩隻野雞已經吃完了。覓婉婉隻好退而求其次,切了一塊五花肉,做蘑菇炒五花肉。
好在食材好,剛從山上摘下的蘑菇配什麼都很鮮,覓婉婉又打了兩個雞蛋,做了個簡單的蘑菇雞蛋湯。
飯做好,謝宴清恰好也回來了,隻是神色看着不是很好。
美食下肚,謝宴清的神色很快就好起來,“最近不太平,你出門的話,小心為上。”
覓婉婉:“怎麼了?”
“大災過後,很多人流離失所,吃不起飯、看不上病的,總有些人會劍走偏鋒。”謝宴清沒有說具體的事情,隻是隐晦提醒。
覓婉婉了然,“我曉得的,你放心,我厲害着呢。看,我今天從山裡弄了兩大筐金銀花,賣了一筐,明天再把另一筐賣了,就能得十塊錢。”
“還有那些木耳,等曬幹之後用來炒雞蛋,定好吃。”
她積極向上的情緒感染了謝宴清,謝宴清周身的低氣壓瞬間消散,“是,你很厲害。”
覓婉婉沒适應被謝宴清一本正經地誇獎,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就是我在山上看到野雞和兔子,想着要是你在的話就好了。”
謝宴清淺淺地笑了一下:“一會兒我去給你把它們打回來。”
“嗯。”覓婉婉垂頭扒飯,不敢直視謝宴清的笑容。
謝宴清向來言出必行,吃過晚飯後不久,就上山打來三隻野雞和四隻兔子。
他把野雞和兔子交給覓婉婉之後,又急匆匆地回了部隊。
覓婉婉隻留下了一隻野雞和一隻兔子,其餘的兩隻野雞和三隻兔子,她打算拿去黑市賣了。
第二天一大早,覓婉婉先去了顧家給白霜兒送金銀花。白霜兒神情疲憊,精神卻極好,看來确實是很喜歡赤腳醫生的工作。
這次賣了六塊錢,加上昨天的五塊,覓婉婉一天就掙了十一塊錢,她渾身充滿了幹勁,準備賣了野雞和兔子之後再上山淘寶。
覓婉婉來到祝毅家,祝毅看到她手上的野雞和兔子,二話不說直接收了,拿出五十塊錢。
“祝哥,這麼多嗎?”覓婉婉疑惑地問。
祝毅苦笑了一下:“好幾個村子都被泥石流給沖了,現在野菜都金貴,何況是肉呢。”
發生這樣的事,必然會影響祝毅的生意,他再想收豬,就變得艱難。
“祝哥有沒有想過,自己開個養豬場?”覓婉婉試探地問他。
“自己開?現在不允許啊。”祝毅迷茫地說。
“政策這個東西,是随時變化的。現在雖然不允許,以後說不定就可以了呢。總是大費周章地到處去收豬,不如自己有穩定的豬源。”覓婉婉循循善誘他,“祝哥,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有些事情,隻能點到為止,覓婉婉沒有在祝家停留太久,背上背簍,騎着車往回走。
路過磨盤鎮菜市場的時候,覓婉婉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正提着籃子在撿别人不要的爛菜葉子,是季萍。
覓婉婉正想跟她打聲招呼,不料定睛一看,季萍的身後跟着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
看到那個男人後,覓婉婉收了聲,觀察起四周來。隻見季萍的左後方有根柱子,柱子後面也藏着一個男人,正在盯着季萍看。
而在季萍撿菜葉子的菜市場不遠處,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嬸提着籃子,目标明确地朝季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