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陽城陵園,已經找到他了。”祁上瀾看了眼地上還在吐水的範銘,“别讓他們過來了,我直接帶他回所裡,他落水了,讓他父母給他拿一身幹淨衣服。”
白夢說好,然後挂了電話。
“警察…叔叔?”範銘遲疑地叫了聲祁上瀾。
“嗯,清醒了?”祁上瀾看他一眼,“清醒了就起來跟我去一趟派出.所,你父母找你找瘋了,下次别再這麼幹了。”
範銘垂下頭,悶悶地“嗯”了聲,“麻煩警察叔叔了。”
“别叫我叔,叫哥就行。”祁上瀾冷淡對他說,“你呢,我先把你送回家?”祁上瀾又問林淺悠。
“哦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好了,你先帶他回派出.所吧,不用管我。”林淺悠急忙擺手,她突然想起來阿福,可四處看一圈并沒有看到它,隻好扶範銘站起來,和他們一起走出了陵園。
三人打了兩輛車,林淺悠回家,祁上瀾和範銘回派出.所。
出租車上,林淺悠還在神遊,孟婆布滿皺紋的臉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覺得不可思議又難以置信。
原來,真的有黃泉,原來,真的有孟婆。
隻是,林柏緻的鬼故事裡,孟婆明明是一個美貌動人的年輕女子。
林淺悠沒再糾結這個無關緊要的事,因為當下她還有更讓她頭疼的事要去做,那就是——
學習如何接吻。
她白天還“請教”了柯思雨,柯思雨跟她描述的生動形象,還發了幾個吻戲合集視頻給她看。
最後柯思雨給她總結出幾個字:嘴要動,頭要轉。
-
城東這邊是鬧市街,一到晚高峰就堵車,林淺悠坐的這輛剛好停在一家便利店外。
“師傅,我就在這兒下車吧,我看一時半會兒車也動不了,錢我照付您放心。”林淺悠打開車門下了車徑直走進便利店内。
五分鐘後,她從便利店出來,手裡多了一個塑料袋,裡邊滿滿當當放了幾罐酒,她另一隻手還開了一罐正在喝。
夏夜的風吹的人燥熱,還好有冰鎮酒能降降火,讓人稍微舒爽一點。
林淺悠特地買了幾罐度數高的,她煩悶的時候喜歡喝酒,微醺的感覺讓她覺得一身輕松。
本來是想邊喝酒邊步行回家的,可她不經意間掃到右邊昏暗巷子裡的土地廟,忽然想起來剛剛在陵園消失的阿福。
“回土地廟了?”林淺悠自言自語,随手把喝完了的空酒罐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然後朝巷子裡走過去。
土地廟門上的封條還在,林淺悠猶豫着要不要撕開,“撕了應該不犯法吧?祁警官不也撕過嗎?”林淺悠心虛地四處張望,然後緩緩撕下封條立即打開門跳了進去然後又飛速關上。
她一進來阿福就沖過來抱住她的腿,親昵地叫了聲“神明大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林淺悠低頭問它。
“阿福在神明大人去黃泉後就回來了。”它模樣乖巧蹭着林淺悠的腿,“神明大人帶那個人類回來了嗎?”
“嗯,帶回來了,還活着。”
“太好了神明大人!這樣神界就不會再懲罰你了!”它激動地說,而林淺悠卻聽出來不對,不解問它:“懲罰我?為什麼要懲罰我?”
阿福随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嗯嗯啊啊”了半天也不肯說實話,林淺悠不是死心眼的人,見它不肯說她就沒再追問,阿福也就這樣搪塞了過去。
林淺悠吹了吹神像前台階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下,又開了一罐酒喝,阿福也在她旁邊規規矩矩坐下,兩隻小手掌捧着下巴笑盈盈看她喝酒。
林淺悠剛打開柯思雨發給她的吻戲合集,才意識到有小朋友在,她眼珠偷摸轉向一邊瞄了阿福一眼。
“你…看我.幹什麼?”林淺悠問,同時關了還在播放的視頻。
“阿福在欣賞神明大人的人身。”它話語裡滿是欣喜和自豪。
“人身?”林淺悠不明所以。
“是啊,神明大人的人身很好看,阿福很喜歡。”
“噗!”林淺悠一口酒噴.出來,尴尬笑笑,“謝、謝謝你哈。”
兩人又聊了很久,阿福的話逗的林淺悠頻頻發笑,以至于林淺悠都沒察覺自己已經把買來的酒全喝完了。
“哎呀,都十一點了,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還有正事沒幹呢,我先走了啊阿福。”林淺悠撿起地上的空酒罐一股腦塞進塑料袋裡提着就走,醉到不省人事走路搖搖晃晃的她甚至還不忘把封條重新貼上。
可才剛一轉身,就迎面撞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淡淡的山茶花香沁入鼻尖,在炎熱的夏夜給她帶來一絲絲清涼。
她猛地擡頭,對上夜色下一雙漆黑的眸,他那清晰的下颌骨近在咫尺,差點就要與她的額頭碰到。
林淺悠看着臉前這張凹凸有緻的面孔,呆愣了幾秒,随即說出了極其流.氓的三個字:“男、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