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林杏都沒去管飯盒有沒有放到廚房,從江辛夷的車上蹦下來就直接上了樓,鑽進房間裡,還不忘把門鎖上。
她背靠門,一隻手撫上心髒跳動的胸膛,仿佛那顆心髒要立馬跳出來了一般,跳得尤其快,她一瞬間有些虛脫,整個人都靠着門滑了下去,癱坐在地上,不相信真的跳得這麼快,自己還給自己把上了脈。
江辛夷在外敲着門:“怎麼了?”
“我沒事!”林杏說道。
事實上她跟男朋友分手也不僅是因為她跟江辛夷說的那樣。對方還因為自己太過抗拒與他的親密接觸,而找到了可以發洩的地方,一并朝她抱怨。她沒有抗拒。林杏在心裡為自己辯解,同時也不解,為什麼需要有親密接觸才是一段完整的戀愛呢?
那人臨走時說的話還萦繞在林杏心頭:小杏,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像八點檔電視劇那般的開場白,老土又頗為套路,林杏在心裡反駁他:沒有喜歡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跟你在一起。
她應該大聲說出來的,可她似乎缺少了些底氣,就像上面那些都是她的借口一般,用來勸慰自己的。
牽手,擁抱,偶爾幾次的共眠,偶爾幾次的唇貼側臉親吻,這些不應該跟真正成為家人的人做嗎,她和江辛夷如此行事時,便從來未曾抗拒過,在進行時也從未想過終止。
可他們兩人是兄妹啊,做這些事情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林杏胡思亂想着,這兩者有什麼可比性,本來就不該拿來做對比。
林杏知道她心裡有些不太好的東西正在慢慢發芽,前面發生的事情都還沒徹底過去,在那瞬間她确實感覺到有一些的不一樣,有緊張,有心悸,也有一點開心,她并沒有很反感那個稱呼,反而獲得了一點點滿足。
以前……林杏癱坐在地上,開始絞盡腦汁回想着過去的事情。
以前她也有過這種感覺嗎?
或許她有過類似的悸動,隻是以為是親情,所以被她忽略了呢?或許這本來就是另外一種感情,卻被她混淆成了親情呢?林杏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過了很久她才從地上爬起來。
她從衣櫃翻找出一套新的睡衣,然後去了浴室。
林杏再出來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她的頭發濕漉漉的,隻有一條毛巾半搭在頭上,還是止不住發尾垂落的水滴掉在衣服上,打濕一片。
她連忙抱起自己床上的枕頭,先是對着門立定,深呼吸了幾次,一臉頗有破釜沉舟之勢。她打開門,走到隔壁,對着江辛夷的房間敲了敲。
江辛夷沒讓林杏久等,但開門便看到這副樣子的林杏,眉頭不由得蹙起,語氣也自帶些愠怒:“這什麼時候了,頭發不吹幹感冒了怎麼辦。”
“沒事哥,我今晚想跟你聊聊天。”
“那你也得先把頭發吹幹了。”江辛夷去到浴室找出吹風機,習慣性地像之前一樣坐在椅子上,林杏側身坐在他的腿上,江辛夷這才反應過來不妥,可已經來不及抽身了,他隻好以這樣的姿勢給林杏吹頭。
這一段時間在江辛夷看來過得尤為漫長,但苦果是自己招來的,打碎了牙齒也得吞下,終于吹得要幹了,江辛夷關掉吹風機,趕着林杏下去:“好了,多大人了還要坐我身上。”
林杏轉身貼近他,雙手一勾便由坐着轉為挂着,半個身體都貼近江辛夷的胸膛:“我在您面前幾歲呀。”
江辛夷聽出她故意打趣的意思,他拉開她的手,打橫抱起将她放到床上,居高臨下說:“你說幾歲就是幾歲。”說完後他帶着吹風機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才出。
“你想跟我聊什麼。”江辛夷從浴室出來後看到林杏就這麼鑽進他的被窩裡,他的左眼皮有些抽筋似得跳了兩下,站那平複了下心情,他才把椅子搬到床尾,坐着面對面跟她說。
“你覺得我大學在哪裡上比較好。”林杏問。
江辛夷沉思,以她上一次的成績來看,考個好一點的院校不是問題,但不管去哪裡上學,找工作都不會成難題,他說:“你可以去繁華的城市好好享受自己的大學生活。”
林杏搖了搖頭。
換江辛夷不解,結果他聽到林杏說:“我可以去上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