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後任是逢潭不過稍微一動,就略感抓在自己手腕的力道随之微微收緊。
逢潭垂眸一頓,倏而陰恻笑道:“常大人還真是人比花嬌。”
“……”
接着,随她一記銀針紮下,甚至還不待常聿下一句話開口,半個身就先失了知覺。
原還緊抓逢潭的手,驟然沒了力氣,直直垂落到地上。
效果立竿見影,堪比局部麻醉。
常聿目光緊鎖,衣衫在逢潭手裡,被她漸漸剝落。胸前失了避身的屏障,裡面大片光景外洩,渾身躁意聚在喉間一陣幹澀,呼吸也變得沉重。
火光下,男人鎖骨漂亮深陷,腰身恰到好處的薄肌緊健,溝壑分明,洶湧有力。
“……”
嘶。
這做太監的……
難道平日裡還要有身材管理不成?
逢潭不自覺地眨了眨眼,頓愕片刻,忽然就想明白他為什麼會入貴妃娘娘眼了。憑他這惹眼的姿貌身段,又是個花枝招展,驕矜慣會撩逗人的主兒,行事言間似有若無的撩撥,實在勾心誘人。長年累月的相處,難免會深陷不敵。
“……”
随後,她眼睛又落在他漸隐的小腹。
虛虛掩身的黑色褲腰之上,是一抹突兀的白邊。
聽聞他們這些淨過身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留下失禁的後遺症,恐在近身伺候的時候,身上污穢之物染了上頭的貴人,是以會常常用以兜布纏身。
常聿很愛熏香,由内而外都散發着盈盈香氣,像是滲進了骨子裡。
思及此,緣由約摸也是如此。
逢潭目光赤裸灼燙,常聿眸色倏而跟着變得幽深,咬牙道:“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他素來擅僞,再大的動蕩,輕易也難撼動面上慣持的恬然自若。
可而今,倘若周圍的光線再亮一點,他此刻強作鎮靜的種種模樣,勢必會被騰紅的耳尖出賣的一點兒不剩。
逢潭的視線步步下移。
因着已經給常聿施了針的緣故,心中顧慮少了許多。
略微輕扯将纏綿的皮肉與衣衫分離,那猙獰的駭人刀口曝之眼前,居然足足有她半個腕臂長短!
...死人也就罷了,這麼深長可怖的傷勢,在一個活人身上淩遲這麼久,竟還能如眼下這般冷靜自持,面不改色。
逢潭看着他,不禁皺了皺眉,仿佛疼在自身:“你不疼嗎?”
常聿:“怎麼,貴人很想讓臣疼?”
“……”
這個沒正行的。
逢潭靜默看他兩秒,突然笑吟吟點指,撫摸他的脖頸緩緩往下,着她手指摩挲過的地方,留下久散不去的漣漪酥癢。
常聿胸口深深起伏,看樣子是快要被她氣炸了。
想到這裡,逢潭笑的更燦。
下一刻,她摸到封住他穴位的那根銀針,臉色瞬然一變……利落幹脆,不帶半點猶豫的拔了。
随即,她直起腰,手掌探入自己衣内。
知覺恢複的沒有那麼快,常聿腦袋昏沉一陣,有些發懵:“你幹什麼?”
逢潭眸底漾起一抹水色,眼神黏膩,口吻暧昧,引人遐想:“...你猜猜?”
“……”
常聿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别過頭。
逢潭不甚在意地從他身上起來,方才的柔意缱绻似幻夢般眨眼即逝:“我就算再怎麼饑不擇食,還能貪圖你一個太監不成?”
常聿眸色黯淡一息:“……”
條件受限,逢潭隻得用身上的衣緞草草給他傷口稍作清理。細長的銀針引了線在火中滾過,眼前銀光微閃。她的手法娴熟,挑着銀針遊刃,鑽進常聿的皮肉,惡狠狠道:“叫你嘴壞,活該讓你受着。”
“……”
*
待撕裂的傷口縫好後,逢潭又自先前懷裡拿出的荷包中,撚撿了幾指不知作何名的草藥,一齊塞進常聿嘴裡:“嚼兩下,嘗到味道就夠了。”
“……”
常聿抿唇,舌尖舔了舔剛才她觸碰到地方。
見他閉嘴微動幾下,就沒了後續,逢潭急道:“别咽!”
聞言,常聿兩頰的舌齒又動了動。
逢潭見狀松了口氣,伸出手去接:“吐出來。”
常聿:“……”
外面夜色尚濃,離天明約摸着還要好久。
兩人現下的處境又是進退兩難,不知何時才能得救。怕他将這僅有的一點藥材浪費,逢潭催促道:“快點。”
常聿喉結滾動,仿若下定了極大決心般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閉眼。”
“……”
還挺在意形象。
逢潭将僅有的止血藥盡數敷在他的傷口,複又撕下裙身簡易地給他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