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爾沉默,半晌後将手中的寶石展開伸到她面前,“偶然找到的”
薇爾薇特從她手中拿起,指尖刮到掌心,茱爾隻覺那處地方癢癢的,麻麻的。
“挺好看的”,薇爾薇特将石頭在自己手心滾了一圈。
手腕随意一擡,石頭從手中離開,在空中劃了一條弧度重新落回茱爾掌心。
“還有事嗎”
石頭很小很輕,但在茱爾手裡如同一座大山。
她握緊,指節被硌得生疼。
“沒了”
茱爾站起身,薇爾薇特正溫柔地給莉莉絲别上一朵藍色月季,欣賞地看着面前靈動的少女。
明明很溫馨的一幕,茱爾卻覺得異常刺眼。
一陣風吹過,薇爾薇特放下手,頭低下,溫柔的嘴角也垂了下來。
“對不起”
“沒、沒事”,莉莉絲搖頭,彎腰歪頭看着薇爾薇特陰影中的臉,“怎麼了?”
幾縷發絲落下,薇爾薇特倔強咬唇,“她就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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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爾飛身來到一處山洞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意,她已經習慣應對這種感覺。
洞中有十幾人,皆被捆住,各個骨瘦如柴,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
茱爾站在幾人面前,冷淡道,“想起來了嗎”
其中一人弱聲求饒,“女巫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住哪”
茱爾不耐,随便指了一人,手指擡起,那人升至空中,“想起什麼了嗎”
自抓到老闆後,她從老闆口中得知西面農場的地址,在那裡抓住了十幾個看守,但也有些人逃了。
她要逮住所有人。
茱爾臉上更冷一分,空中人慘叫,身上未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
“南、南面農場”
此言一出,餘下的人懼都一驚。
他們中有些人是不知道還有這個農場,有些人是害怕牽扯越深,不知道這種折磨什麼時候是個頭,而有的人則是知道如果被農場主人知道自己洩露南面農場的地址,肯定會死得很慘。
所以這些人一直對南面農場閉口不談。
茱爾将人放下,對餘下人開啟新一輪的審問。
特恩瑟因為找人消耗了太多心神,所以已經陷入不知要多長時間的沉睡。
又審了幾日,茱爾終于得到南面農場的信息。
南面農場是幾個‘農場’中最大的,位置離都城很遠,位于西南方向,那個地方是遠離人煙的荒漠。
再過幾日,薇爾薇特就要正式入營了。
茱爾沒有告别,迅速趕往南面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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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利恩城堡内。
薇爾薇特半跪在地,手握細劍,倒插在地撐住疲累的身體。
她氣喘籲籲,又站起身繼續揮劍。
一位眼神肅穆的老者站在旁邊指點。
這是國王安排的劍術老師。
老者看着公主揮劍的動作,眼神有欣喜也有擔憂。
喜的是公主的力量果然很強勁,但畢竟從未接觸過,公主揮劍的角度與招數總是僵硬生澀,但也未多加糾正。
薇爾薇特也清楚這一點,幾日的時間不過是叫她熟悉刀劍的使用而已。
日落。
薇爾薇特擦了一把汗水。
“公主,就練到這吧,加下來兩天您隻需适當練習以保留體力”
告别老師,薇爾薇特出了練武場。
月亮已經悄悄升起,薇爾薇特深吸一口夜裡的空氣,很香,大概是什麼夜花在偷偷綻放。
走在空曠的石子路上,薇爾薇特不由想起已經好幾日沒見到那女巫了。
這樣也好,以後就和那混蛋女巫橋歸橋路歸路了。
然而,說曹操曹操到。
月下突然出現一坨黑點,黑點漸漸清晰。
薇爾薇特微睜看着茱爾手下拽着兩串人,一邊一二十個的樣子,由繩子綁住連成一條。
茱爾将人扔到她面前,沉聲道:“他們交由你處置”
薇爾薇特未動,在人堆中看到了旅店老闆和侍者,每個人臉上滿是驚懼和不安。
挑眉,他們大概沒想到,有一天獵食者也會淪落為獵物。
薇爾薇特不再看他們,而是拿起手上的劍細細擦拭,劍鋒在月光下閃爍着寒芒。
放下劍,她想對茱爾編些更詳細的細節,讓這隻惺惺作态的女巫更加愧疚難捱。
但擡眼瞧見那人沉痛如死水的眼,還是算了。
她眯眼冷笑,“呵,你還記得這件事啊”
“女巫”
茱爾渾身一震,不可置信,“你、叫我什麼?”
“女,巫”,薇爾薇特一字一頓,“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