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愈烈,夾着雨水,寒冷刺骨。
城堡内忙碌的女仆侍從們腳步匆匆地拿着掃帚清掃積雪,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闆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安德魯眉頭皺緊,面露燥意,想要厲聲斥責之際,眼神瞬間渙散開來,雙手無力垂下,表情僵硬。
“是的,提西福涅大人,您很快會成為菲亞弗萊的國王”
他單膝跪地,向眼前的提西福涅行臣服禮。
“呵呵呵”,鬥篷下又是一陣膽寒的怪笑。“安德魯王子,再給我找幾個人送過去”
看着僵硬的背影,提西福涅說,“這次,你做得很好”
陰影處走出一人,晃晃悠悠行至提西福涅身後。
正是麗莎。
提西福涅心情很好,即便麗莎沒有答話,她也自顧自說着。
“養了這小崽子這麼多年,終于把心性養成了”
麗莎點頭,當年她被人類驅逐到遠離人煙的荒漠,被提西福涅找到,她說動自己加入她們的謀劃,跟着她來到菲亞弗萊,她那時就嘗試控制10歲的安德魯,卻沒成功。
看了眼從外面吹進來的雨雪,她好心提醒,“我覺得你還是趕緊逃走吧,國王或許已經在盤算把你推出去平衆怒”
鬥篷下沒有聲音。
半晌,又是一聲笑,“那就看他和安德魯誰先動手了”
“對了”,提西福涅的鬥篷微動,從下伸出一隻骷髅手,指骨夾着一顆褐色藥丸。
麗莎臉僵硬住,“這是什麼?”
“呵呵”,手楊了楊,“吃了它”
麗莎遲疑着不敢接,身上瞬間從骨頭裡發出撕裂感,她隻能一把抓過咽下。
提西福涅捏住她的下巴,左右轉了轉,尖利的骨尖嵌入肉裡。
又打開她的嘴檢查,确認完全吞下後才陰森森解釋,“這是顆副藥,服下副藥的人完全聽從主藥之人的命令”
“你、你要讓我做什麼”,麗莎臉色煞白,很是後悔。
這藥她知道,主藥之人死亡,服用副藥的人也會死去,雖然提西福涅的能力對她能造成巨大傷害,但并不至死。
“呵呵呵”,她笑道,“不着急,你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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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露天陽台上,薇爾薇特、茱爾、佐伊三人圍坐在石桌前。
“德秋拉還是沒有消息”,薇爾薇特擔憂道。
那天回來時,她們還特意為德秋拉和佐伊帶了甜點,卻找不到德秋拉,原以為可能有事出去了。
佐伊皺着眉頭,“大概死老頭又要出征了,隻是以往也不會這麼久沒回來”
說話間,下面傳來吵鬧聲,薇爾薇特走過去朝下看。
一群人圍在城堡外點火抗議。
茱爾走到她旁邊,擔心她會冷一樣摟着她。
“那個......”,薇爾薇特突然指着遠處行來的馬車,“好像德秋拉去歌利恩做的馬車”
茱爾将車夫放到地上,擡擡手,馬車升空幾厘米,落下。
車夫困惑的拍了拍屁股又坐上繼續趕車。
皺眉。
茱爾緊了緊摟人的手臂。
薇爾薇特感受到力度,也環上茱爾的腰。
馬車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進入,薇爾薇特走到另一邊看下去,幾個騎士迎上來,從車裡擡下一人。
薇爾薇特眼睛睜大,那醒目的紅發,不是德秋拉還能是誰。
幾人下去,德秋拉正躺在移動木床上,雙眼緊閉,臉上滿是錯亂的裂痕。
窗邊的風鈴叮鈴鈴響起。
外面又刮起風雪了。
薇爾薇特收回視線,屋内沒有火,很冷,薇爾薇特替德秋拉掖了掖被子。
茱爾斜靠着窗,看着她的動作。
“你對我好像沒這麼細心”,她對薇爾薇特說,聲音聽不出情緒。
勾勾唇角,薇爾薇特走到她身邊,将她的帽子丢到地上,踮着腳壓向她,茱爾後腰抵在窗台邊沿,上身被壓得往後靠。
薇爾薇特用手隔在玻璃和茱爾的後腦間。
手背很冷,但她的心間很燙。
茱爾這樣無助的樣子隻會激起她的破壞因子。
眼皮微垂,身下人頸側因用力而突起的兩條肌肉特别性感。
低頭,薇爾薇特輕輕吻了上去。
“癢”,茱爾淡淡的聲音在下雪天更顯清冷。
薇爾薇特單手撐着窗台,又踮了踮腳,全身壓在茱爾身上,幾乎隻用腳尖點地。
她啄了一口軟軟的嘴唇。
“因為茱爾太強大了,我找不到機會關心你”,她又親了一口茱爾的嘴巴。
将頭埋進她的頸間,深吸一口,喃喃着,“這樣強大的茱爾,真是讓人着迷”
好不甘心,自己無法擁有茱爾全部的歲月。
啄了一口鎖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