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樓,希爾克撐在欄杆上,勾着唇看向天際,而薇爾薇特則靠坐在面朝西的躺椅上。
希爾克回頭,見她半垂着眼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笑出聲。
“你和茱爾當時的表情還挺像。”
“這是茱爾當初住的别墅?”
希爾坐到她對面,點頭,“那時候她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希爾克後靠,一手橫在胸下,另一隻手支在手背,握着合攏的小扇,搖搖手腕用扇頂輕輕敲着臉頰,嘴角是她特有的妩媚。
“......你要聊什麼呢?”,薇爾薇特在這種打量下不太自在。
扇骨抵着下巴,希爾克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我對她做了什麼?”
聞言,薇爾薇特皺眉。
見人要生氣了,希爾克不再逗她,“我當初期望茱爾能加入我們,所以嘗試着引誘她。”
她笑了一下,“不過這個人太冷淡了,根本無法靠近。”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她那時候經常坐在你這個位置,看向日落的方向,也就是......歌利恩的方向。”
薇爾薇特感到一陣觸動,眼睫像蝴蝶翅膀一樣緩緩煽動。
那時候的茱爾在想什麼呢,在猜測自己為什麼會要罵她惡心?
希爾克眼眸微閃,坐起身靠近她,在對方疑惑的視線裡遞過一粒藥丸。
“這是茱爾為麗莎煉的解藥。”
薇爾薇特驚訝,半面将軍不是說麗莎是從多爾斯逃走的嗎。
希爾克見此,三言兩語給她解釋了麗莎的卧底身份。
“所以當時引得城民們抗議的流言是你們主導的。”
希爾克點頭,無奈道,“茱爾不會介入人類的争端,所以我們隻能铤而走險和麗莎合作。”
說是合作其實不準确,當時在牢獄裡時,麗莎大罵人類驅逐女巫,讓女巫們隻能住在偏遠的貧瘠之地,她說隻有人類被消滅,女巫一族才會活得更好。
這個觀點顯而易見是錯的,茱爾曾說過,女巫的誕生來源于消亡之力與思想力,而人類的思想力是最直接最充沛的,這大概也是女巫都是人類模樣的原因。
所以如果人類毀滅,誕生一名女巫的時間隻會越來越長。
黛爾蒙德這樣反駁,然後麗莎就這樣倒戈了。
薇爾薇特掃過她手中的藥丸,盯着對方的眼睛問道,“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把這顆藥給麗莎?”
“不全是”,希爾克搖頭,笑道,“我們需要麗莎偷出緻使茱爾失去能力的香水藥方。”
眼睛瞪大,薇爾薇特差點站起來。
香水?
德秋拉她......
薇爾薇特隻覺得心痛與慌亂交織。
她的朋友利用了她,而她與愛人的每一次親密都是對愛人的傷害。
她穩住心神,警惕道,“你們需要藥方做什麼。”
“自然是交給茱爾,研究出解藥後恢複能力,幫我們阻止女巫的獵殺。”
薇爾薇特狐疑,“你這麼确定茱爾會幫你們?”,說完接過藥丸。
希爾克唇角更往上了一些,“這才是我找你的主要原因,茱爾願不願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願意進入人類的陣營。”
見人不解地皺眉,她解釋道,“這顆藥丸和瘟疫的解藥,都是與茱爾交易時,她給出的籌碼,她對黛爾蒙德的要求就是:”
“隻要你有困難或向她求助,她需要盡她所能,對你提供一切幫助。”
話畢,兩人都不再說話,薇爾薇特垂着眼,捏着手中的藥,感覺很沉。
第二天,薇爾薇特離開多爾斯,前往菲亞弗萊。
......
......
--不是要複活露缇絲嗎?
--交易,把自己給我,我的命給你。
--不要這樣,薇爾薇特。
薇爾薇特腦子裡一直在重複這幾句話。
臉上有水,她摸上去,哭了嗎?
擡頭看天,原來隻是下雨了。
她低頭踢着石子,任由雨點打在頭頂。
撞到一個柔軟的東西,薇爾薇特擡頭。
戴着面具的茱爾舉着一片芭蕉葉,支在兩人頭頂。
“下雨了。”,聲音淡淡的。
薇爾薇特低頭,靜了兩秒,她突然抱住她的腰。
感受到這人的動作,她低聲道,“不要推開我。”
茱爾擡起的手緊了緊,放下。
聞到熟悉的氣息,薇爾薇特又使勁了些。
“給我。”
她的聲音不大,但帶着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