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時間,傭人把木挽楓叫醒。
文秋坐在沙發上擡頭看,大小姐還是穿着昨晚的睡裙,踩着拖鞋下樓,邊走邊打呵欠。
木母看不過去,唠叨着:“人家小秋早就起了,就你跟個懶豬一樣,太陽曬屁股了還頭不梳,臉也不洗。”
木挽楓滿不在乎,走到文秋身邊坐下,和她媽頂嘴,“刷了牙不就行了,吃完我還要睡回籠覺呢。”
文秋聽着這倆人的對話,情不自禁笑笑,把散熱後的粥推到木挽楓面前。
木挽楓習以為常地舀粥,勺子放到嘴邊時停下。
“還燙嗎?”
搖頭,放下勺子把她的袖口掀開,白皙的手腕上挂着一隻品相極好的玉镯子。
揚起唇角,木挽楓像個老幹部一樣嗯着點頭,“好看。”然後給她親娘一個“做得不錯”的眼神。
簡直是倒反天罡。
文秋縮回手,袖子重新蓋上手镯,撓頭笑道:“阿姨眼光好。”
文秋開始不收,但木母說不收就是不把她當長輩,所以文秋隻好收下。
她不懂玉石,不過既然是木母送的,她猜測這镯子怎麼着也得十幾萬,心底盤算着大概得過幾年才能還清這個禮了。
殊不知她手上其實戴了棟小别墅。
下午,飄了一整天的雪終于停下。
木挽楓穿好小皮靴後敲敲房門,“還沒穿好啊。”
房門打開,文秋穿着厚重的花棉襖,正笨拙地彎腰系鞋帶。
木挽楓撲哧笑出聲來,“文秋,你就是個粽子。”
終于把鞋穿好,文秋直起身松了松胳膊,眼前大小姐的白衣服和她的笑容一樣耀眼,
她不由地也跟着溫柔笑道:“大小姐是小湯圓。”
文秋始終不敢叫木挽楓名字,這時她還想,或許七老八十的時候,木挽楓依舊是她的大小姐。卻沒想到僅幾年後,她對木挽楓的稱呼就變成了“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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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挽楓開車帶着文秋到自家花園,一天沒有清掃的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木挽楓摘下手套,翻開自己選的美人魚圖片。
“呐,我堆頭,你堆尾巴。”
文秋掃了一眼圖片,視線卻放到大小姐的手上。短短時間裡,金貴的大小姐已經凍得手指通紅。
她脫下手套,忍住要替人暖手的想法,把手機接過來,說:“我拿着吧。”
木挽楓沒和她啰嗦,套上手套撿了根樹枝在雪地裡畫大概的形狀,像個老師一樣拿着小木棍對地上的線條比比劃劃,吩咐她這裡要做什麼,那裡又該做什麼。
文秋也不覺無趣,眼睛随着木棍轉來轉去,不管大小姐說什麼,隻管哦哦應是。
主打一個聽了,但沒記。
木挽楓說完了,兩人準備開始大幹一場時,管家推開花園大門。
“小姐,您有客人。”
木挽楓皺眉不語,文秋看向管家身後,一身華麗洛裙的女生撐着把小洋傘,寬大的裙擺拖到雪地上。
明明是優雅的,但文秋的思維不由跑偏。她在思考女生裙子下套了多少層秋褲,畢竟京市的溫度她已經深有體會。
來人擡起小傘,露出精緻姣美的臉,她歪着頭笑道:
“楓楓,好久不見。”
原本還在天馬行空的文秋,聽到這話不由皺眉。
她就是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