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轉頭,大小姐表情冰冷,張嘴的瞬間,霍幽的聲音再次響起。
“作為答謝,我把表妹叫過來怎麼樣?”
木挽楓開口的動作頓住。
文秋的眼睛微微瞪大。
大小姐,猶豫了。
心髒仿佛被一根長針刺穿,文秋毅然轉回頭,跪下,低頭以唇覆上那顆紅色晶石。
酒液瞬間流進幹涸的唇皮。
沒什麼酒香,隻有淡淡的皮革味,文秋還能分出心思評價。
全場安靜。
幾秒後,霍幽輕笑出聲,勾動腳腕,鞋尖将文秋的下巴擡起。霍幽眯眼俯視着她,眼底的興奮愈來愈烈,“小狗,我很中意你呢,跟着我吧。”
文秋起身,回以輕笑,她可真有當狗的天賦,呵。
“文秋,走了。”
木挽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又沉又冷。
“别急啊,小妹妹,奇陰還沒到呢。”霍幽輕飄飄說道,勾起玩弄的笑容,看着一前一後的兩人離開。
文秋默默跟在木挽楓身後,大小姐走得急,不時還要薅下一把路邊灌木的樹葉,再重重扔掉。
大小姐在生氣。
但...文秋也有怨氣,此刻她心裡有種報複的快感。
路過一間藥房,大小姐徑直進去,不到半分鐘又氣勢洶洶地出來。
文秋站在路燈旁,表情淡淡的。
這副模樣更是讓木挽楓心頭鬼火大漲。
她兩步沖到文秋面前,抽出濕巾二話不說摁在文秋嘴上,粗暴地來回擦拭。
文秋不察,被撞到燈柱上。
木挽楓還覺不夠,又胡亂把瓶子打開,到了一些液體在濕巾上,再次覆到文秋唇邊。
是濃濃的酒精味。
“嘗了嗎?”木挽楓咬着牙問。
“什麼?”
“霍幽的酒,嘗到味道了嗎!”
文秋笑:“嗯,甜的。”
紙巾袋在木挽楓手裡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你是我的,怎麼可以!”
紙巾與瓶子落地的同時,木挽楓壓向文秋,将她抵在柱子上,左手捏着她的肩,右手抓住她的頭發,對着她的嘴直直咬了上去。
頭發拉扯的痛感讓文秋張嘴驚呼。
但聲音并未出口,而是被木挽楓吞掉,她的舌頭直接滑進文秋口腔,在裡面蠻橫地攪動搜刮,似乎要将裡面的液體全部替換成自己的才肯罷休。
文秋瞳孔幾乎縮成一個點。
大小姐在幹什麼。
大概十秒,也或許是一分鐘,木挽楓離開,臉上怒意未消。
文秋依舊靠着燈柱,擦掉嘴角流出的一線清液,将口中多餘的唾液吞下,
即便知道大小姐的這個吻隻是宣告主權的一種方式,她依舊覺得...
喜歡。
相比于她的平淡,強吻别人的木挽楓卻是撐着對方大口大口喘氣。
燃燒的濁氣盡數呼出,被憤怒沖昏的大腦重新變得清明。
理智回籠的同時,還帶着尴尬、羞意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咳,這是...”
木挽楓看着文秋嘴唇通紅,無力靠在柱上的樣子,心裡猛地跳了一下,咽下“給你的教訓”這種話。
文秋擡起眼皮,坦然地和她對視。
隻是簡單到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神,卻讓木挽楓心間生出電流一樣的東西,從最中心向四周蔓延擴散,到達每一個指尖。
陌生得讓她生出退意。
一陣風吹來,木挽楓被推着踉跄了幾步後,腳步不穩地跑開,甚至都來不及撂下一個傲嬌的“哼”。
風止,文秋複又垂下眼皮,眼底是淡淡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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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個月時間裡,大小姐沒再聯系過文秋,文秋恢複了普通大學生的暑假生活。
中午十二點,左鄰右舍已經開始做飯,文秋懶懶地睜開眼,睡眼惺忪地掀被下床,踩着拖鞋進衛生間刷了個牙。
來到水池邊,吃剩的泡面桶已經摞了很高。
文秋的視線略過泡面桶,落到牆面的日曆上,八月十号了。
站了片刻,死宅了五十多天的文秋将泡面盒簡單打包,拿着鑰匙和幾天沒倒的垃圾下樓。
将垃圾丢進路邊的垃圾桶,文秋站在原地掃視街邊的飯館。
城中村除了房租便宜外,富有生活氣息也是一大優點。
文秋尋到一家裝潢比較正式的家常菜館,到門口時,手機震動。
是李萱的來電。
文秋有些意外,舔了舔唇,接聽。
“文秋,我大概十分鐘後到,挽楓要你陪她買禮物。”
握手機的手捏緊,文秋回道:“好。”
菜館内安靜做作業的小女孩好奇地問她媽媽:“為什麼那個姐姐接個電話就笑得傻傻的呢?”
老闆看了眼剛剛還一臉苦大仇深的文秋,繼續剝手裡的蒜苗,“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用知道這麼多。”
文秋回到出租屋,以極快的速度把自己捯饬幹淨,把房間都收拾整潔後,李萱也剛好到了。
文秋坐上紅色轎車,問道:“大小姐有說買什麼禮物嗎?”
李萱搖頭,“隻知道是很重要的禮物。”她輕歎,“聽管家說,挽楓幾天前就開始問她們送人的禮物怎麼選,答什麼都不滿意。問來問去,最後還是得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