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希樂躲開,臉不紅心不跳:“......嗯。”
“那就好,這段時間你先别找别人,萬一成功受孕了呢。就算沒有,也要等到柯家成功注資後再說。”榮德勝瞥了榮希樂一眼,似是警告。
榮希樂低着頭,悶悶“嗯”了一聲。
“不過你也太不注意了。”
“?”
“怎麼能把柯少的臉給抓花呢。”最後一句,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柯少跟你平時玩的那些玩意不一樣,在床上可不能這麼任性啊。”
榮德勝曾看到柯然下巴上有一道新鮮血痕,在白皙皮肉上顯得格外清晰醒目,好似白玉上的冰裂痕一般。
柯然到底是柯家掌權者,成熟穩重,這種私密的事是不能擺到人前說的。
不過想來柯然應該也沒生氣,不然憑借對方的手段,他對自己就不是簡簡單單的視而不見了。
榮德勝心裡盤算,有種伴君如伴虎的錯覺。雖然不知道這步棋下得怎麼樣,但木已成舟,他們沒有回頭路可言。
榮希樂默默不語,低頭盯着腳尖。
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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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然坐在車内,車窗半開着,淡淡的煙霧飄出,模糊了他硬挺的五官。
應付完所有想要巴結的人後,何重打開車門,雙腿顫顫。
“請柯少責罰。”他低頭,滿腹懊悔。
雖然柯然沒說,但下巴上的血痕太過于醒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何重作為柯然的唯一秘書,他知道柯然有潔癖,還是魔法師。現如今在榮家破功,明面上總是要忍下這口氣。
“對不起柯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這麼大膽,跟對您下手。”何重哭了,老淚縱橫。他真心覺得自己辜負了柯然的信任,竟然沒能幫對方擋下這一劫。
“柯少,毀了榮家吧,讓我去。”何重咬牙,雙手攥拳,眼眶通紅。
柯然靠着椅背,絲絲縷縷的煙霧鋪面,渾身都是尼古丁的氣息。
他其實很讨厭抽煙,總覺得吸煙會瓦解一個人的意志,如同上瘾一般充滿未知,隻會讓人放縱沉淪。這對于嚴格要求自己的柯然來說,是絕對不能出現的,他是柯家家主,是排除掉所有主觀意識的理智、果敢和從容,是絕對不能有軟肋和污點的存在。
但食髓知味,一碰上就再也戒不掉。
就比如......
柯然下意識摸上自己下巴的血痕,淡淡的刺痛讓他清醒,也讓那旖旎的記憶再次回響。
喘息,哭泣,緊緻......柯然閉上眼睛,按下内心的躁動。他突然覺得事情歪打正着,倒是有些意思。
那波瀾不驚多年的心開始泛起波瀾,躍躍欲試。
“柯少,根據我們手頭上的證據,雖然有些風險,但是......”何重老實人的皮囊上閃露兇光,榮家對柯然下手,他勢必要讓榮家血債血償。
“我讓你去查文亦綠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柯然出聲打斷。
何重一愣,立刻回答:“有些眉目了,文秘書的身世确實有問題。”
柯然看着窗外璀璨奢華的榮家莊園,嘴角上揚。
“既然裡面的人不聽話,那就換個人扶持好了。”
奢華低調的車輛駛離榮家,而一牆之隔,依舊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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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文亦綠立刻沖進浴室洗澡。
面對鏡子他才發覺自己已經渾身傷痕,他皮膚本來就白,細皮嫩肉的,那些縱橫的青紫交織,更為清晰直觀。
“嘶,好疼。”文亦綠摸了摸身後,俊臉皺在一起,疼得咬牙切齒。
他趁着柯然睡着後趕緊翻窗戶逃了出去,一路上狂奔回家,連頭都不敢回,就像是背後有鬼在追。
文亦綠倒不是害怕暴露,反正榮家那群人竟然敢算計柯然,那他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用不着自己來善後。
他心裡最擔心的是,柯然會不會認出自己。他先前隻是小聲報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但是看柯然那樣子,已經被藥物控制,應該不會記得這一切......
從浴室出來,文亦綠想坐在桌前處理郵件,結果一屁股坐下差點疼的他眼淚要留下來,最終不得不在椅子上放一個軟抱枕。
“叮咚”一聲,門鈴響起。文亦綠開門,一身黑衣、抽着袋子的崔明朗走了進來。
他坐在沙發上,從袋子裡依次拿出一瓶瓶藥。
“緊急、六小時、十二小時、二十四小時、四十八小時......你自己選吧。”他口氣冷淡,長得清秀卻是個實打實的面癱。
文亦綠拿起第一瓶藥,擰開蓋子就這樣咽了下去,結果被卡住。
崔明朗白了他一眼,起身給他倒水:“你打算怎麼辦?”
文亦綠接過水杯大口大口喝起來,好一會兒才緩下去。
“老實說,我隻怕柯然會發現是我。”文亦綠聳肩,經過幾次接觸,他依舊沒探出柯然的虛實。為了防止自己被一口吞掉,現在還不是靠近投誠的時刻。
況且他并不認為這種一夜py的關系會讓柯然放在心上,反而是需要滅口的存在。
“他要想查,都能查得到。”崔明朗沒有安慰,全是實話,“你應該早做準備。畢竟這一刻,我們已經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