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郡灣的那套别墅價值上億,可當初榮德勝買下時隻花了五千萬。
文亦綠看着掌心的鑰匙,嘴角上揚。他還沒把手中的牌打完,卻有人上趕着送牌來。
“小蔥,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要請假去醫院,這裡你們幫我盯着。”文亦綠面色蒼白如紙,他撐着辦公桌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暈倒。
這個小蔥就是之前拜托文亦綠泡咖啡的那個,文亦綠幫了他大忙,他自然不好意思不答應。
于是文亦綠去醫院後發現是肺炎,需要住院一個星期。期間榮德勝也打電話過來慰問,但更深層次是想約文亦綠去過戶。結果第二天文亦綠感染加重,延長住院一個月。
文亦綠這場病鬧得很大,幾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無所不能的文秘書生病了,而且還很嚴重,甚至好幾次住進ICU。
于是原本還想讓文亦綠在醫院辦公的榮希樂隻好打消這個念頭,畢竟眼下榮德勝要扮演“好上司”,他作為兒子也不能出錯,隻得咬牙給文亦綠批假,然後自己對着成堆的文件發呆。
文亦綠老老實實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雖然病情有誇大的成分,但确實是得了肺炎。崔明朗說什麼都不肯讓文亦綠偷溜出醫院,硬生生壓着他休養好幾天才肯放人。
期間有還有很多人來探望,比如旻棠、桉、蔚子骞和李峙。更有不少沒有署名的名貴滋補藥材送過來,甚至還有開過光的佛珠手串。文亦綠能認出其中一份是柯然送的,手串是唐秋璱送的,其餘的都不清楚。
“不會是在哪裡亂惹的桃花債吧?”陪護的崔明朗正在打毛衣,表情一絲不苟,手中動作飛快。
這是他的愛好之一,文亦綠很多毛衣圍巾甚至帽子都是他織的。
“不可能。”文亦綠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上面有淡淡的檀香,細膩的珠子散發柔和光芒,“估計是之前做散财童子時結的緣分。”
他起身換下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直至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我去透透氣。”他有些眼饞外面明媚的初春陽光。
“我陪你。”崔明朗起身。
“不用,你在這裡幫我掩護。”文亦綠搖頭。
他不僅僅是要去曬曬太陽,還順道去看看紀钺。
紀砀出國快半個月了,文亦綠堅守跟他的約定,在此期間會好好照顧紀钺。
他在去紀钺家的路上看到一家超市,下車去買了不少東西,還提着一條魚。可等到文亦綠站在紀钺家門口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對。
他應該先問問紀钺在不在家的,畢竟對方有班上,不像自己放着假。
可來都來了,文亦綠還是想試試運氣,結果手背還沒碰到門,門就從裡面開。
頭頂雞窩頭卻依舊明媚的少年正皺眉看向文亦綠,空氣中彌漫着佛手柑的氣息,清爽中帶着淡淡的苦澀,顯得更加厚重難忘。
文亦綠眨巴着眼睛,他看了一眼裹成球的自己,又看了一眼穿着白色純棉短袖的紀钺。
不就是差個三歲,怎麼區别這麼大?
文亦綠小聲嘀咕,心說自己果真是年紀大了,到了需要保養的年紀。
“你來幹什麼?”紀钺皺眉,表情看起來似乎不悅,不過他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倒是有些手足無措的解釋起來:“其實,我的,我的意思是你生病了,怎麼敢亂跑出來......呃,不是,是是你應該在醫院裡......”
支支吾吾,好像怎麼都說不清楚。紀钺耳垂發燙,窘迫低頭。
“我沒事,病人也需要呼吸新鮮空氣。”文亦綠淡然解釋,随即好奇:“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屋裡有暖氣。”紀钺讓開門,然後熟練的從鞋櫃裡翻出一雙棉拖鞋,“你穿這個吧,沒有人穿過,是幹淨的。”
他好像知道文亦綠有潔癖,特别補充。
文亦綠抿唇,擰着大包小包的他走進紀钺的家。
兩室兩廳一衛的構造很簡單,但是被打掃得特别幹淨,處處都彌漫着生活氣息。
紀钺接過文亦綠手中的購物袋,然後示意廚房的方向:“我先拿進去了?”
這次他倒是沒有裝出那副“我不需要,你拿走”的冷漠态度,言語間多有成熟氣息。
看來紀钺在蔚子骞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至少懂得收起渾身的刺開始坦然面對。
文亦綠“嗯”了一聲,然後開始琢磨起紀钺家門口新安裝的可視門鈴。
這東西他上次來時還沒有的。
“這是‘晨諾’新開發的可視門鈴,你一出現他就提醒我了。”從廚房出來的紀钺看到文亦綠正在鑽研門鈴,開口說。
“不錯。”文亦綠學的是商科,對于這種機械制造不是特别了解,但也聽說這個可視門鈴是紀钺牽頭研發的,因為投入少所以量化生産很快,投放到市場後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你不去上班嗎?”文亦綠開始好奇紀钺竟然在工作日期間在家。
“馬上就要專升本了,蔚哥讓我在家好好複習。”紀钺果然是長大了,竟然懂得給身為客人的文亦綠倒水,而且還是溫水。
文亦綠卸下厚厚的禦寒衣物,紀钺家的暖氣真的很足,他有些發熱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