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柯少到底怎麼了?”何重有些急了,身為秘書,他竟然沒有察覺到老闆的異樣,真是失職!
“柯少沒有不舒服,他隻是讓我去幫他買點藥。”
“什麼藥?”
“藍色小藥丸。”
“給我看看。”
何重上手去搶,兩人像打架的小學生,一來二去,何重竟然赢了。
他仔仔細細看了一下瓶子上的說明,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治病的......等等,怎麼是......
回過神來的何重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看向阿琦。
阿琦攤開手,嘴角憋笑。
何重有些欲言又止:“這是柯少讓你買的?”
“對啊。”
“可是柯少......已經需要這個了嗎?”何重發出靈魂疑問。
兩人同時擡頭看樓上,表情精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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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然的懷中,文亦綠睡了一個覺。
在夢裡沒有複仇,沒有算計,沒有陷害,隻有一片溫柔的海浪,潮汐平緩,海風清爽,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呼吸而穩定。
柯然用手指描繪着文亦綠的五官,從高挺的鼻梁到松開的眉間。
小家夥似乎睡得很安穩,沒有白天心事重重的模樣,終于像個二十四歲的大男孩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柯然的氣息,文亦綠眼睫輕顫,然後睜開迷茫的雙眼。
“柯少。”他看了柯然一眼,嚅嗫一句,然後閉眼。
柯然輕笑,指腹慢慢劃過對方挺翹的眼睫,像是在彈奏鋼琴一樣:“小懶豬别睡了,要起床了。”
文亦綠把臉埋進蓬松柔軟的被子裡,搖頭:“今天沒事,可以再睡一會兒。”
連續幾個月的連軸轉,再加上昨晚上的劇烈運動,文亦綠可以說是精疲力竭,但卻不是身心疲憊的那種困倦,而是發洩後得到良好休息的慵懶。
柯然鮮少見到文亦綠這副模樣,後者一直都以精英形象示人,頭一次展現出小孩子的無賴。
“但是今天是周一,你确定不用去上班嗎?”柯然湊過去,伸長手臂把對方摟入懷中。
淡淡的清香撲鼻,沖淡了雪松的濃烈。柯然貼着文亦綠光滑的後背,在觸及對方身上的暧昧痕迹後,眸色一暗。
濕漉漉的觸感傳來,肩頭一熱,白皙的皮膚随即變紅。
文亦綠逐漸清醒,察覺到了身後的危險。
“柯少,我們該起床了。”他有些慌了,昨晚上的柯然像是吃藥一樣異常兇猛,他實在是無法再繼續承受第二次。
“我很嫉妒。”柯然親了親被自己弄紅腫的地方,眼睫微垂。
乖乖被對方抱在懷中的文亦綠一愣,狹長清冷的眼眸略微帶些不可思議。
他側身看向柯然。
柯然也正好在看他。
幾秒之後,文亦綠明白了柯然的意思。
“柯少跟齊晟之前有過節?”他小心詢問。
“他小時候被我揍過幾次。”柯然雲淡風輕,但看上去興緻不高。
“如果柯少不喜歡我跟齊晟接觸,後面的事我就讓崔明朗去談。”文亦綠很乖,他後知後覺,發現柯然應該是介意昨晚上的事。
畢竟柯然身份尊貴,從來都是别人去捧他,若是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惦記,心裡總是會不舒服的。
文亦綠很能理解,也表示接受。
但柯然顯然想的不是這個,他松開文亦綠,自顧自做到床邊。
男人寬肩窄腰,背肌遒勁,蜜色肌膚上還遍布文亦綠的傑作。但他的背影卻稍顯落沒,先是湮沒于黑暗的帝王。
離開柯然懷抱的文亦綠突然覺得有些冷,他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我嫉妒的不是這個。”柯然啞聲說。
我嫉妒的是我沒辦法完全占有你。
後半句話,被柯然咽了回去。
其實昨晚上柯然很早就到會場,隻是文亦綠全神貫注在跟齊晟談事情,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
柯然感受到的危機感不是齊晟想要撬牆角,而是當他想要走到文亦綠身邊宣誓主權的時候,他的理智勒住了他的欲望。
沒錯,文亦綠隻是文亦綠,他不是誰的附屬物。自己當然可以理所應當的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告主權,完全霸占文亦綠的全部。
可那然後呢?
文亦綠會怎麼想?
他一步一步如履薄冰的走上金字塔最頂端,難道就是想成為誰的附庸嗎?
在那一刻,理智戰勝了欲望。
柯然深呼吸,重新站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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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柯然的話後,文亦綠明顯渾身一顫,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在心裡鼓動,讓人分不清情緒。
這時他才明白柯然對自己的感情,就像是冰川下的烈焰,炙熱而又克制。
他眼眶有些熱,從後面抱住柯然。
“柯然,我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幫助,我......”文亦綠停頓,那句“不會離開你”好像說不出口。
柯然拍了拍文亦綠的手背,回眸一笑:“不,你要繼續往上爬,去走你認為對的路。”
柯然不介意文亦綠踩着自己往上走,他願意做對方的登雲梯,也全心全意做防護網,讓文亦綠爬得上去又不怕掉下來。
隻因為他知道籠子裡關着的不是普通鳥雀,而是翺翔的隼。
如果有一天隼離開了自己,那是因為對方需要更廣闊的天地。
他柯然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