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夏坐在沙發上寫劇本,徐紫雅坐在一旁護膚。
忽然聽見大門輸密碼的聲音。
“你約了朋友?”都夏問道。
“沒有啊,大晚上我怎麼會約人到家裡來。”徐紫雅說道。
都夏和徐紫雅都吓了一跳。
都夏拿出手機,調出撥号界面,準備随時報警。
徐紫雅從抽屜裡掏出一瓶防狼噴霧,随時做好了戰鬥準備。
“咔擦”一聲,大門打開了。
“我靠,還有誰知道你大門的密碼?”都夏緊張地問道。
“沒了啊!這什麼情況,撬了我的鎖吧。”徐紫雅也忐忑不安。
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逼近,似乎還搖搖晃晃的,不像一般小偷鬼鬼祟祟。都夏不由地想,該不會是變态吧。
一陣響聲,那人似乎還脫了鞋。
都夏和徐紫雅對視一番,什麼小偷去别人家還這麼禮貌?
那個人影終于晃晃悠悠地出了玄關,倒讓都夏大跌眼鏡。
“韓總?”
徐紫雅也愣住了,不過很快恢複如常:“你來幹什麼?”
“你們認識?”都夏問道。
徐紫雅面無表情地解釋道:“他就是我那個富二代前任。準确地來講,他是這套房子的原主人。”
都夏驚地嘴巴都合不上:“他也是我們公司的總裁。”
“紫雅,我的項目拉到投資了,馬上就會開拍。以後我能自己賺錢了,不用再靠家裡。”韓揚之顯然醉了,邊比劃着邊說邊向沙發這邊走來,然後“轟”地一聲倒在沙發上。
都夏吓得立馬彈起來。
徐紫雅倒沒走開,韓揚之順着她的肩膀滑下去,最後枕在她的腿上:“以後我父母不會再來插手我的事了,我長大了,你也不用再受委屈。我們重新和好吧。”
徐紫雅打開手機屏幕,調出最新的聊天界面上下滑動着:“那怎麼辦,我手上的人還沒聊完呢。即便是韓總,也不能插隊的吧。”
“插隊……”韓揚之嘟嘟囔囔的說,“我不是插隊。我本來就比他們都來得更早。”然後他使勁晃了晃頭,似乎要讓自己清醒,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握住徐紫雅的手,“我知道,他們可能比我帥、比我高、比我有錢、比我優秀,但是……但是你能不能最先考慮我?”
徐紫雅停頓了一下,在韓揚之滿懷期待的、像小狗一般圓溜溜的眼神裡,起了玩心:“我為什麼要最先考慮你?”
小狗似乎面對了一個天大的難題,歪着頭想了半天,憋紅了臉,擠出一句:“因為我最愛你。”
“你的意思是别人都不會愛我?”徐紫雅問道。
“不是不是。”韓揚之擺着手,“大家,大家都很喜歡你。但在大家之中,我一定是最愛你的那一個。我會努力做很多事讓你感受到的,我會做飯,我會……喂小貓咪,我可以帶你去旅遊,我可以做好多好多的事。”
“是嗎?”徐紫雅單手挑起他的下巴,慢慢逼近。
“如假包換。”韓揚之正色直言。
徐紫雅拽住他襯衫的領子,一把将他拉近,慢慢靠近他的唇。
都夏覺得再看下去就不禮貌了,盡可能悄無聲息地跑回了房間。
原來複合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
都夏打開和郁遠青的聊天記錄,一條一條地往回讀。
在找到情感的答案之前,都夏先看出了靈感。
她一直陷入了一個誤區。其實黎宴的角色不用換掉,隻要換一個形象就可以了。簡單來講,黎宴的角色還可以存在,隻是黎宴不能出鏡。
根據前面的劇本,黎宴最擅于操縱人心。
那麼郁遠青和他的重場戲可以改成,郁遠青和自己對打。每個人人性都有貪婪的一面。甯仕之所以一直都沒有揭穿言尺汨,也是因為自私。他原本隻想管自己的死活,而選擇忽略其他人。
可他最終發現,他沒辦法眼睜睜看着一切被毀滅,接受自己是人類文明最大的叛徒。
那麼言尺汨的形象可以直接修改為甯仕自己。他操縱人心,讓甯仕直面自己内心最黑暗的部分。
甯仕要對付的人從來不是言尺汨,而是他自己。在善惡之間,他最終要做出選擇,
都夏越寫越進入狀态。
“我與我周旋久,甯作我。”
都夏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行字,保存好文檔,一看已經是快淩晨四點了。
她定了個鬧鐘,簡單睡了四個小時,在八點起床。
她迫不及待地要把劇本和郁遠青分享。
早晨八點,都夏一起床就立刻将文檔發到郁遠青的郵箱裡,然後給他發了短信:劇本我改好了!你看一下!
郁遠青立刻撥了個電話過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啞啞的:“我在你小區門口,你直接出來吧。”
都夏跑到門口,那輛車還停在昨天她下車的位置。錢萊已經不在了,郁遠青坐在駕駛座上。
“你在這等了我一晚上?”都夏問道。
“别自作多情,我剛過來的。”郁遠青回答道。
“噢。”都夏心想,誰信啊,你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而且車子的位置一動都沒動過。再說了,哪有那麼巧,她剛發出消息,他就到了小區門口。
“劇本我已經發給導演了,難為你昨天晚上還抽出時間來寫劇本,都制片還真是天大地大工作最大啊。”郁遠青話裡帶着火藥味。
都夏隻當他是沒休息好,鬧脾氣,心裡暗自想道,他以前也沒起床氣啊。
“劇本的事我們應該要去一趟上海,和導演面談。”郁遠青說道。
都夏點了點頭:“什麼時候?”
“現在。”
都夏立刻掏出手機,發消息請假。
“怎麼,不方便?”郁遠青問道,他的眼神裡仿佛烏雲密布,下一秒就要下起大暴雨。
“沒有,我向公司請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