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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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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傳給杜杳。

杜杳偏身瞧上一眼,彎唇笑道:“緣溪自然鞋濕。我這個是獨字和山茶花。”也轉了半晌眸子,洋洋灑灑寫下一首。

釣魚翁·山茶花

蒲柳先白江滿頭,瓜田未然鞋離疇。

寒江釣月白山茶,披蓑舉光插瓶中。

裁夜摘星無須修,自有燈前浮光流。

“釣魚者慎獨,方能竿起有魚,這是大智慧。”杜杳笑着說完,又伸手将竹筒遞到韋明珠手中。

韋明珠看了:“漠。桂花。”她竟不思索,落筆利索,一貫的風風火火,陳绾月便托颌斜倚,盯着三姐姐眉眼彎彎地瞧看。

孤煙愁·桂花

潑香十裡玉如鈎,劍挑桂霧逍遙洲。

冰心無盛英雄遲,金符千裡傳京師。

孤帆入雨黃煙喧,疑是精魄過天門。

崔燈霓探頭看過一遍,搖搖頭道:“罷罷罷,三姑娘這個也太難猜,燈謎本是娛樂,烘托熱鬧,叫老太太開心。若是叫人絞盡腦汁也猜不出來,豈不弄巧成拙白失了體統?”

如今聚起寫燈謎,她們本就是要先猜一猜的,不拘時候,這時想起來說了也無妨,不過是大家心裡默契,不掃興罷了。

陳绾月唇角笑意漸收,調皮笑道:“不過是茶壺罷了,有何難猜?憑霓姐姐的聰慧,如何連這個也沒頭緒了?總不能,是跟茶壺杠上了呢。”

“還說什麼體統不體統的,難不成一個沒正經的遊戲也能觸入了老太太韋伯父的怒?”

說着,绾月捂嘴笑彎下身,凝香明珠等都笑作一團,伏案嘴裡罵着绾兒嘴皮。那邊碧頃等六個也笑個不住。

韋绮羅倒還好些,看了看崔燈霓抿唇冷笑不語的神情,若是果真不為此,哪裡就動了真氣?不過是姊妹間的玩笑。

霓姐姐不悅,要麼是她端莊慣了,迎合老太太她們卻遭打擊。要麼就是绾妹妹玩笑話照上了。

無論哪個,都未免太小心了些。韋绮羅主動解圍道:“绾妹妹未免太不饒人,既是燈謎,自然有猜出來的和猜不出的,還是老太太整日慣着你,将你慣出了一身的調皮勁兒。看來老太太是比我們幾個小時還要疼你。”

陳绾月坐起身,拈花冷笑,并沒接腔。

韋明珠越身過去,摸牽上比粉荷還要嬌俏的小手,也沒管胳膊肘向外拐的大姐,隻是笑侃:“快别折騰這嫩荷了,你的手竟将它的顔色勝去三分,再這樣下去,連是一家人的花兒都要哭了呢,豈不失了體統?”

顔篌等死命笑得癱軟。杜杳忍俊不禁,忙将绾月的手從明珠手裡奪了,藏過身後:“她嘴皮,我看你也不差。都黃昏時候了,再不往下傳,難不成真要熬個通宵?你們年小不怕,我可熬不住。”

韋明珠再傳秋芳。

秋芳沒接,笑道:“我們且罷了,中秋在即,姑娘們把燈謎制好提前給我們猜一回,到中秋那日保底湊個熱鬧,也就不求它的了。”

玩笑話衆人聽聽就過,韋明珠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沒強求秋芳她們。平日卻是沒少玩的,現在天晚得快,還是作速把燈謎制好要緊。

對面三人急着要竹筒抽箋,韋明珠遞了過去。

見她們若無其事地繼續玩鬧,陳绾月擺弄着自己那支蓮花箋,思緒飄遠,眉目間微有惆怅婉轉。

臨近中秋,正該團聚,她思及父母,不免傷懷,又不好表現出來,掃了大家的興。這也是她最近無心外出的緣故。

就連眼前的,二哥哥也不能跟家人團圓,隻得孤身一人漂泊異鄉。若是二哥哥今年中秋回來,她可以不計較他不等她的事實。

哎,大概二哥哥覺得她并不重要,畢竟才交往過幾次。但即使他不回來,信她還是要寫的。老太太她們肯定也會傳信關切。

這樣他收到她的信,知道是來自家中的信,且又多收到了一份心意,哪怕對他來說不重要也算是個惦念。

那邊崔燈霓念道:“一個渡。海棠花。”稍作停頓,慢慢寫出一首。

幻遊樂·海棠花

含章玉質挂蘿薜,雪擁海棠明芝衛。

粉箨香魂何須吟?燈延事願握如心。

莫言盛世無華筵,寶珠玉器圓清夢。

凝香沒多想,聽了羞嘻嘻躲去萍友身後,揶揄道:“霓姐姐是無心之舉,我卻有個不懂事的小心思,說來大家别笑。”

崔燈霓有種不祥的預感,索性不攔她的,隻是叫她一氣說了算完,不吊胃口。

“以前竟不曾想過,霓姐姐的人品大概隻有二哥哥才配得恰當,你說燈延,我心裡有鬼,隻是往你們兩個那裡去想。今日我算是醍醐灌頂,往後怕是将你兩人視作佳偶天成的時候并不會少。”

崔燈霓下了榻,難得不顧舉止,绯紅一張臉,滿室追着韋凝香要打。

陳绾月:“二哥哥是誰?我竟隻知霓姐姐國色芳華,不屑那紅繩牽出來的金玉良緣。”

“绾妹妹快下來,嘴巴叫我一頓好打。”韋凝香一面逃,一面笑軟撲上榻,明珠吃痛“诶呦”一聲,忍不住也是笑罵,和杜杳兩人忙将绾月護在身後,去攔她兩個。

衆人哄笑一地,攔得攔,勸得勸,亂狀直驚動到了老太太那裡去。

不過多時,老太太被丫鬟攙扶着來湊熱鬧,問是什麼事,大家都默契避開前話,說是猜燈謎呢。老太太耍賴,也加入要她們透一透題。

到時全憑韋史他們這起外男幹猜去。

“筒子傳到哪兒了?”老太太問。

“到我了。”

韋绮羅拈出一支,道:“意。水仙。”端端正正地在紙上随便寫了一首燈謎。

憶嘉耦·水仙

骊宮有佳人,執筆研傾城,

白紙折水仙,宛轉峰巒起。

昔年共白頭,今朝朱顔慚,

若問東都樓,惟餘巴山烏。

适逢丫鬟翠喜端來一盤烏梅,秋裡幹,崔老夫人大病初愈,翠喜撿了一塊适中的遞去。崔老夫人隻是一瞧,眉頭緊皺道:“什麼晦氣東西,換盤梨糖過來。”

翠喜忙撤下出去了。

“這個留給你們姊妹們猜,我不搶多,隻搶一個猜。”

崔老夫人笑道:“還有誰呢?”

“我的是一個霜字。一個梅花。”韋凝香笑着飛快念了。

空對雪·梅花

西山堂中逸葫蘆,白玉掬出太液清。

一江梅花住雪間,月照雪融水潑天。

不知梅雪試聚頻,偷灑半空急落弦。

崔老夫人想了一想,歪頭晃指瞧遍绾月姊妹們,笑道:“我猜是......瓢。還是盛了浮滿梅花瓣子雪水的玉瓢。”

韋凝香:“是了。”

“我就說你這小姑娘梅花般的心靈。”崔老夫人玩笑誇了句,一衆鬧笑聲中,又問了先前出過詩但并未猜的绾月幾個。

崔老夫人道:“剩下的你們來猜,我隻聽着不論,猜對了叫她們把庫房的雲光錦找出給分了,猜不對就飲一杯。”

韋明珠先道:“我來猜。绾妹妹的是‘門’。花莖為園,青石為院,豎門階以分。又有徐勉‘不識風月’的風月之正,陳幼學‘書堂自勉’的書堂之正,恰是公門持正,一戶人家世态如何,也先看大門威嚴,是門不錯了。”

“還有一個,”她賣了會兒關子,繼續道,“這尋香的路人必是有一隻通天神鼻,連路過别人家門前,都要叩問尋香,莫不是太擾人清夢了些。”

滿堂哄笑。明珠又補:“隻是可惜這人的好鼻孔,到底從河邊走過沾了草木泥土香,本該是主人家新做未刷漆的門香,他竟不知,趴上去也隻以為是主人家庭前種植的蓮香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圍目光聚來,陳绾月輕點腦袋,笑說對了。

绮羅又猜了燈霓的:“霓姐姐的是‘如意’。”

“我又想猜猜大嫂嫂的,再得一匹雲光錦可是好呢,那是寶貝。”韋明珠說完,崔老夫人等都是罵笑一片,直呼貪心。

崔老夫人佯裝恨道:“憑它是什麼寶貝,你竟有的稀奇,從小什麼沒見沒遇過?貪皮猴,丢人!”

韋明珠不顧打趣,隻是飛轉腦筋想了一個出來:“‘螢火蟲’,對不對?”

杜杳最先笑倒:“你最鬼精靈,也屬你猜的不準。”衆人一聽樂了,把明珠一張小臉取笑得通紅才肯罷休。

崔燈霓道:“可是‘蠟燭’?”

“這個對了。”杜杳笑點下頭,确認。

隻剩韋绮羅的了,杜杳便猜:“大妹妹的,想就是‘墨’了。再巧的紙也不會憑空起峰巒,應是用水仙的折子蘸墨汁描畫。不逢天黑,巴山又怎會是烏?更是墨如黑了。”

韋绮羅緩緩一點頭,彎唇略顯腼腆地道:“大嫂嫂猜的絲毫不錯。”

衆人又飲了一回酒,翠喜端梨糖回來,崔老夫人便喚她帶上幾個小丫鬟去庫房将雲光錦全數拿來,物以稀為貴,本就不剩多少,索性一齊給分了開心。

顔篌幾個忙起身跟去幫拿。翠香領着顔篌她們一去,屋裡的也不閑等,玩起了盲頭牌。

抽牌走過幾回,隻有兩幅木片子擱在一旁,都是這時抽牌人不能做的,故抽到擱在一旁,日後再論,算是“終身債”了。

韋凝香先是看了崔燈霓的,隻見上面寫道:“天定良緣許霓節,舉案齊眉無悲歡,百花洲裡雪凄凄,一樹梨花壓海棠。切記,固有海棠俠與才,邪心需藏混太清。”

這時翠喜秋芳等人回來,崔老夫人一一将六人看定,并沒像平常那般容她們自個兒選,隻借着眼緣合适分發。

“這是先帝在時,萬朝來賀,你們太爺去宮中赴宴先帝另賞這麼幾匹,用的絲線都是從深海蚌珍珠研磨制成,風雨不侵,軟而不斷。滿天下再尋不出第二家,除去宮中的五匹,隻剩這些了。”

崔老夫人話音一頓,細細将她們姊妹幾個瞧了,忽覺感慨:“再過幾年,你們也大了,回頭拿去叫她們做成披帛,配上時新的暗繡明紗裙,一個個都跟咱們府上園子裡的嬌花兒似的。”

霓姐姐分到一匹紅蹉跎雪絲海錦。绾妹妹的是一匹花月蓮瓣水光錦。韋凝香看罷,擱過自己的那匹,饒有興緻地繼續去拿另一木片,興沖沖将衆人又都勸聚起來作耍。

“這是绾妹妹的。”陳绾月刹那羞紅了臉,顧不得身子纖軟,她伸手去奪,往常也就罷了,獨獨這回使不得,不能随四姐姐念去。

先前才打趣她,若是知道了,可不得了。

杜杳和崔燈霓離得近,韋绮羅幫着,三人合力将陳绾月擋得嚴嚴實實。韋凝香暢快翻了木片子,和杜杳等都笑得幾近說不成話。

隻因她瞥見那木片子上寫的到底是什麼。

韋凝香:“怪不得绾妹妹攔我,原是該你未來郎君瞧,不該我瞧呢!”

她隻将木片子朝桌面一擲,衆人忙去看,陳绾月又羞又氣,見瞞她們不得,隻往杜杳懷中躲:“祖母快管管,四姐姐欺負人!”

“我看今天誰敢欺負绾月小寶貝兒。”崔老夫人一本正經說着,借着杜杳的暗示,循那手指看去,而這一切绾月小寶貝都隻顧羞澀,埋在姨媽懷裡絲毫不知情。

直到,“诶呦!春風拂檻連理枝,千裡姻緣一線牽,水月是天上月,錯換水中認龍鯉。切記,嫦娥搗藥香難棄,月華偏引無雙郎,荔枝唯配皇天情。”

“這是叫绾妹妹嫁個好郎君了,誰寫的?這般有趣?”韋明珠将一衆人都打量了,沒見一個面有異色的。這種盲遊戲她問不好,也就當是随口并沒執着。

陳绾月禁不得她們七嘴八舌取笑,氣得無門,索性笑罵一句,起身說走。何況天色也不早了,是該回去。

崔老夫人同她一路回,翠香和碧頃忙提了燈,又叫丫鬟們再提一隻,跟在一老一小身後。

臨走,绮羅明珠等都出來送,崔老夫人回身對杜杳笑道:“方才我瞧霓姑娘身上料子舊了些,明日你去庫裡再讓人拿出幾匹新的,做成衣裳給她送去。”

“拿什麼呢?”杜杳覺得還是問過好。

崔老夫人牽着陳绾月,撫摸半晌她的手背,仿佛才記起來那錦緞叫什麼名兒:“我嫁來國公府那年的料子雖好,到底不合你們小姑娘的眼光,就把去年盧太妃給的宮制春錦拿出來做了,隻這一匹,顔色也新,倒是不錯她的好容色。”

去年這匹春錦一到府中,明珠幾個都是極想要的,連韋绮羅這般不争不搶又腼腆的都張口說漂亮喜歡。輕密如霧,珠粉浮動,仿佛繡了一天粉海仙山。

老太太似是見她們喜歡得厲害,隻說留着,誰也沒實在應下。

韋明珠嬌聲哼道:“老太太也太偏心,去年我們要寶貝似的隻是不給,比孫悟空的定海神針海要難拔,霓姐姐好福氣。卻是小心绾妹妹吃醋,這幾日不去尋您老人家撒悶呢。”

如今再不舍,衆人聽了也沒話說,都附和明珠玩笑一片,惹得崔老夫人頭疼不已,不敢再留,怕了她們似的扯着绾月便走。

才走出不遠,燈明黑夜,崔老太太拉緊陳绾月,悄咪咪地笑道:“别管她們,祖母還有更好的留你呢,回去我叫翠香從櫃裡翻出來,你拿去做衣裳穿。小姑娘就是要漂漂亮亮的,巧是藍青,最配你臉蛋兒的嬌豔可愛。”

“咱們小绾月美得太過,妩媚風流的,這時候就是要清潤些的顔色才配。顔色太鮮,倒成了你這張臉的累贅,還是等年紀大些長開再穿才正好。”

說着,崔老夫人似是起了興緻,又回頭吩咐翠香把那支銀蝴蝶簪子也拿出來,就連梳什麼樣的發髻都替陳绾月想好了。

送走崔老太太,再恭賀幾句崔燈霓,明珠等人也便各自領着丫頭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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