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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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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黃昏,京中一處宅院,紅綢滿挂。

韋延清請來的,都是知己知彼的至交。

他穿着喜慶的婚服,親自迎接賓客。錢乙到時,陰着臉,什麼也沒說,見了那風光俊美的新郎官,直接一拳打了上去,照臉打。誰也沒想到,平日從未黑過臉的錢乙,會這麼做。

也未想到,驕橫最過,最容易散發冷氣的韋延清,這時卻好脾氣地淡定擦掉唇角血珠,甚至還幾不可聞地笑了笑:“替她謝你這一拳。”

錢乙從未哭過。

可他這時卻當着所有好哥們兒的面,最先氣極垂淚,他驕傲得不容别人見他狼狽,也不可否認是一群人中最仗義的。他并不是人傻錢多,而是看重兄弟情義。

“韋延清,都這關頭了,你到底是不是兄弟?!”錢乙嘶吼了聲,眼眶猩紅,其他人掙上前去拉開他。喜燈萬千,有碎裂的紅光乍現,熱鬧之中,錢乙悶頭喝了杯喜酒,摔了酒盞。

他像鬧事的。

但在場的友朋都深知,錢乙與韋延清關系最硬實。

王征上前勸錢乙:“既來了,今日怎麼說也是延清大喜的日子,”又對韋延清笑了笑,隻是有些僵,說和道,“他就這樣,你比誰都清楚。正因看重你這個兄弟,眼裡認得今晚這場婚事,這才心裡難受。”

沒等韋延清說什麼,錢乙道:“六歲時,我風筝叫頑童搶走,你追了十幾條巷子硬是把我最喜歡的風筝拿回來。十一歲時,我不是讀書的料,棄學堂歸家,從那以後直到你學堂結束,每隔幾日你都喊我出來耍,從未忘記有我錢乙這麼個人!所以我加倍地記得你的好,總覺得……”

錢乙忽而淚下,慢而沉地捶着胸口:“總覺得你值得,我也值得,我們都值得。可是韋延清,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最規矩,今日做出這種行徑,一定是迫不得已。但你可曾,可曾告訴過我們一句?”

“如今聽見,居然是直接來宴。就當我多管閑事……難道真的是我多管閑事?”錢乙一肚子話想說,再也憋不住了,他對情誼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可是這是你的婚姻大事,新房裡坐着你最愛的女人,可你什麼也不說,我們算個什麼?沒你這麼涼薄的!”

崔琛始終站在一旁,愣神般地沒有過去。宇文王征等人都去安撫錢乙,其餘賓客時不時觑看一眼,又無奈笑着收回目光。他們十幾個人的名氣,在場無人不知,故不以為鬧,反以為情。

人群分散開,韋延清擡眼,碰巧對上了獨自立在對面的崔琛的視線。

望見那眼底一閃而過的黯淡,韋延清沉默一瞬,平靜移開目光,崔琛勉強彎起唇角,不再看對面一身大紅喜服的男人,也去看錢乙。

韋延清道:“我若不拿你們當兄弟,便不會昨晚決定的事兒,今晚你們全都知道。錢乙,绾兒也說,事情辦得着急,恐生怠慢。可我不能再等了。”他沒再隻對錢乙說,他知道他都懂。

他面向來賓,神色淡淡,嘴角含着笑:“今晚請大家來,是為這杯喜酒,韋某在此先謝過諸位親臨,天涯海角,知己難求。”

說着,韋延清斟了杯酒:“韋某與拙荊感激不盡。”

聽此,大多數賓客仍是流露出些許驚訝,來者不乏有沒當幾分真的,但聽了那位韋家二公子雲淡風輕仿佛已打心底承認的稱呼,面上皆有愕然。面面相觑了會兒,這些人相視一笑,遵從了兄弟韋延清的心意。

以後哪怕韋延清名義上再娶,他們也隻認這一個嫂子。畢竟他們一同長大,到這年紀,深知或多少經曆過什麼叫身處其位,不得由己。有韋延清這一句話,他們也不會拿那陳家姑娘當外室輕蔑。

還是當年結交拜把子那句話,除卻父母親人,兄弟天下第一重。

凝重氣氛消散,院中頓時喧鬧起來。衆人湧上去勸酒,将韋延清周身圍得密不透風,不知得有多少杯酒得下肚。宇文泰摟着錢乙笑道:“說好的錢寶寶呢!叫他們這麼喂下去,咱延哥今晚還洞不洞房啦?錢乙,你酒量最大,這可是咱們延哥最需要你的時候啊!再不去,他醉了,新娘子可要獨守空房了。”

晏羽飛拿一壺酒,率先沖了上去:“延哥,我來啦!”

結果他太瘦弱,不知被誰一屁股頂了出來。

錢乙哭笑不得,一把提起晏羽飛,又拿了一壺酒,仗着身寬靈活,扒開鬧哄哄勸酒的衆人,道:“今晚若是誰想灌新郎官,先過我錢乙這關啊!”

韋延清側頭,和錢乙相視沉默,最後是一如既往的勾肩搭背,隻不同的是,一人後背上是成家立室的紅袖,一人後背上是纏着護腕的金絲繡。攬上去那刻,比以往都要用力。

錢乙嚣張道:“绾妹妹我罩的!你要是敢負她,我還是第一個揍你。”然沒等韋延清回答,他忽然側身抱了抱身旁兄弟,低聲補了句:“是兄弟不多言,伯父那邊,盡力而為,有需要喊一聲,我和崔琛他們随叫随到。”

“……”韋延清攬緊手臂,爽快笑應,“謝了。”

錢乙倒了杯酒給他,随手接過一人送來的喜酒,側頭道:“沒想到這麼快喝上你的喜酒,今晚不醉不歸!幾年都這麼過來了,我知你心裡感受如何,有事别憋着,喝出來暢快!”

旁人不解看來,對此,韋延清面色如常,并沒多說的意思,淡聲一笑道:“奉陪到底。”

他沒想飲多,畢竟她還在等。可到了最後,送走賓客,錢乙等人醉醺醺坐馬車離開,夜深人靜,熱鬧将歇,韋延清扶着宅門,往前一看,步履不大穩地穿過庭院,進去紅燭照耀的東堂。

陳绾月端坐在裡間,隐約能聽到另一邊的熱鬧。

她低垂的視線裡,除了一雙手,都是鮮豔又不失穩重的大紅色。因來不及趕制,韋延清貢獻了他從小攢到大的珠寶珍珠來為這身喜慶的嫁衣添色,璀璨奪目,走線精巧。是她見過最漂亮也最驚豔的紅衣。

外面安靜了。若賓客皆已送走,現在這座宅子,隻有她與韋延清兩人。這場婚事,在旁人眼中,或許是未經長輩同意的“大逆不道”,或是年少輕狂的“一時兒戲”,甚至匆忙到連禮程都緊趕慢趕。

但她會永遠記得這一天。

這是他不顧一切,去竭盡全力地為他們的未來付出的又一初始。若有黃河橋,她一定死死拽住另一端,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放棄他。共患難,生不負。

陳绾月想了很多,緊張之後,卻什麼也不想了。

隻在房門響起的那一刻,心跳忽然提到咽喉的高度,她幾乎隻能聽到自己胸腔中驚亂的怦動聲。

少頃,紅蓋頭下,她看見一雙黑靴、紅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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