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屑道:“對啊,你們不是警察嗎?”這下就連方洋沛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明明沒有穿警服,她是怎麼知道的?徐晨露原本也想把警服換上,後來一琢磨,警服配便裝,這個搭配太不倫不類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警察?”
徐晨露嚴肅地質問了一句,對面氣勢馬上弱了下來:“你們不是來搜我爸的東西嗎?昨天來過一次了,怎麼還要來?”
徐晨露突覺不妙,她和方洋沛對視一眼,也看到對方眼裡的凝重:“你爸是石磊嗎?為什麼會有警察來搜他的東西?”
女人被她吓到:“對,對啊。我爸昨天進去了,警察來家裡搜證過了。有什麼問題嗎?你們又是誰啊?”女人說完,察覺到不對勁,雙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防禦的姿态。
而徐晨露和方洋沛兩人則是松了一口氣,選擇先安撫一下石磊的女兒,徐晨露問她:“我是清虹市警察局的警員。今天來找石磊,是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他。你說他昨天進去了,是怎麼回事?”
女人才放松下來:“哦。”還是有些難以啟齒,她稍稍躲開兩人的注視:“他和幾個人攢了賭局,昨天被抓走了。清虹不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嘛,他還犯了什麼事?”
徐晨露沒有明說:“案件正在調查之中,恕我們無法透露。目前隻知道石磊有涉案嫌疑。”
女人心如死灰一般:“那你們來晚了,他進去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徐晨露也沒想到短短兩天之内,石磊竟然會因為犯事被抓走,能趕上這個信息查,她們也挺倒黴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的舊帳本在哪?有沒有保存下來?”
女人回答:“不清楚,要是有的話,昨天搜證以後,應該也被他們拿走了吧。”徐晨露歎了口氣,看來免不了去這裡的警察局一趟。
徐晨露想了想:“你母親呢?可否讓我們和她談談。”
女人回她:“不知道在哪個人家裡打麻将。需要我打電話嗎?但是我先提醒你們,她大概率不會和你們談的,我爸被抓、家裡被查的時候,警察叫她,她也沒理會過。”女人說着這樣的話,情緒竟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徐晨露隻好說:“不用了,謝謝你。”
女人又打開手機屏幕,問她們:“那你們沒事了吧?”
“沒事了,打擾了。”
她們走後,店裡又傳來短視頻的聲音。
她們回到雜貨店門口。臨近中午,太陽也高高挂起,兩人不約而同把帽子戴上。
徐晨露眯了眯眼,看向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和車輛:“看來我們得去德佳縣警察局一趟,石磊應該是被拘留了,得找機會和他面談。”
“嗯。”
兩人回到車上,開了導航出發。
方洋沛此時卻像個蔫柿子了,徐晨露則已在心裡默認她是身體不好,可能是經不起曬,早知如此,就不把她薅來做司機了,接下來還有幾個小時的車程,還不知她要多麼辛苦。
徐晨露在心裡默默心疼着,方洋沛則一如既往,沉穩地開着車。
到了德佳縣的警局,裡面不似市局那般人員衆多,隻有三四個值班民警留守,其餘人估計有巡邏或行動任務。
徐晨露向警局的同志說明石磊與自己手中的經濟案件有牽扯,希望被允許與他面談。
民警同志在系統裡核對了她的警号,又向她詢問案件詳情。
她不得已透露石磊在清虹市有違法犯罪嫌疑,并将她收集到的港口記錄單給民警同志查看。
雖一切無誤,但徐晨露也發現對方仍有疑慮,不太明白市局的人上門竟不像以前有電話通知。
但對方最終同意她們可以對石磊進行詢問,但需要他在一旁聆聽。
在前往拘留室的路上,徐晨露心裡不停地懊悔,說好要不留痕迹地調查,實際操作起來困難可太多了。
加之這一次自己用了虛假理由請假,希望能夠晚點“東窗事發”。
一旁的方洋沛扶住了她的手臂,徐晨露看到她在對自己做口型:沒關系。
徐晨露心裡得到安慰,整理了一下心情,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從石磊口中套到線索。
民警同志把拘留室的門打開,用力敲了敲門:“石磊。接下來會有警察同志向你問話,請你好好配合。”說完以後他就站在門邊,等她們進去以後,再把門關上。
拘留室裡坐着的人,将頭埋進雙腿之間,聽聞動靜,擡頭看了她們一眼。
那張臉,雖然蒼老許多,但能認出來是石磊沒錯。
徐晨露在她對面坐下,方洋沛則抱胸站在一旁。
她頂着石磊疑惑的眼神直視他的眼睛:“石磊,我從清虹市警察局特意過來向你問詢,你心裡清楚我要問你什麼嗎?”
石磊果然瞬間瞳孔放大,臉一撇,躲開她的視線。
這是心虛了,徐晨露和方洋沛對視一眼,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