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民女所言,句句屬實。”
“隻是,民女方才通靈。知曉了若微姨娘小産的原因。”
“通靈?”那大師是一點都沒被攝政王吓到。仿佛确信攝政王不會拿他怎麼樣一般,“若是你會通靈,我便可以飛升了。”
“你閉嘴!給本王滾出去!”
在司寒說出可以讓若微姨娘再次懷上孩子開始,攝政王對司寒的信重已經超過了那個大師。
可是司寒也看得清楚。
攝政王如此生氣,也不過是砸了幾個茶盞,讓他滾出去而已。
想當初,他可是張口閉口就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這樣看來,在攝政王眼裡,人命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攝政王對上這大師,總像是有什麼顧慮一般。
而那大師對這件事情顯然也是心知肚明,不然他不會如此猖狂。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司寒倒也想知道,能牽制攝政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過今日還是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大師聽攝政王讓他滾出去,也沒說什麼,擡腳就要往外走。
司寒連忙道:“王爺,若微姨娘小産,與這位大師有關系。”
“這位大師,怕是走不得。”
攝政王:“本王知道,若微是吃了他的丹藥,才會這樣。”
“王爺,不是丹藥。”司寒斬釘截鐵。
“不是?”攝政王犀利的視線掃過來,“那你說說,是何原因。”
大有一副若是司寒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讓她跟着那大師一起滾出去的架勢。
司寒薄唇輕啟,“是大師與若微姨娘天宿不和。所以沖撞了若微姨娘。若微姨娘懷有身孕,本就體弱。煞氣沖撞,自然保不住這個孩子。”
這會兒要是還說是丹藥的問題,便是不過腦子了。
畢竟這丹藥什麼問題都沒有,萬一後面攝政王想起來了,查出真相,那可就麻煩了。
大師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戲谑道:“既然這位……巫醫說天宿不合,那不如就說說,是哪裡不合?”
攝政王此時也沒有說話,也在等着司寒的回答。
這兩人……
還好自己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否則還真不容易混過去。
一套胡謅的話說出來,司寒自己都信了三分。
攝政王低着頭思索着什麼,瞧着應當是信了。
看不見大師臉上的表情,司寒卻莫名你感覺道面具下那張臉上不知說什麼好的表情。
“你,滾出去,本王不想再見到你。”
幾個呼吸間,攝政王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既然王爺不肯信我,看來往後我也沒有來的必要了。”
說完這話,大師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
路過宋歸年的時候,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
似乎是停下來說了什麼,宋歸年瞥了他一眼,卻沒有答話。
方才發了那麼大的脾氣,攝政王早已是強撐着身子,吊着一口氣。
這要是一下子松開,可就是暈過去了。
片刻之前還是通紅的臉色,在那大師出去之後已經變得慘白。
司寒看時機差不多了,将一粒丹藥呈上去。
“王爺。這丹藥會讓您暫時舒服些。”
沒有任何猶豫,攝政王将那丹藥立刻服下,不過幾個喘息,臉色便已經好了不少,氣也能順上來了。
攝政王閉了閉眼,“那你說的,能讓若微重新懷上孩子的法子是什麼?”
司寒緊皺眉頭,神色中盡是掙紮。
攝政王這麼個急性子,可看不慣司寒這樣婆婆媽媽的樣子。
一揮袖道:“你隻管說,隻要本王能做到的,赴湯蹈火本王都要去做。”
“那……民女就直說了。”
“若微姨娘體弱,又受了沖撞,氣運虛,本是難以再有孩子的。”
“隻是……民女聽說,王爺有意要建一座生祠?”
說到這裡,司寒擡頭看了一眼攝政王的臉色。
繞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能說到正事上了。
“确有此事,怎麼?要想讓若微有孕,與生祠有關?”
看起來攝政王對她說的話,并未起疑。
“生人立祠,本就是極耗氣運的一件事情。”
“王爺您與姨娘的氣運早已相互依存。”
“若是您可以放棄修建生祠……民女自有法子将您身上的氣運轉移一部分到若微姨娘身上。”
說完這話,司寒稍稍擡起頭,觀察着攝政王的臉色。
毫無疑問,他并沒有立刻答應這件事情。
司寒也不急着催促,生祠這件事情,是攝政王提出來的,象征的就是他的地位。
這樣一個要面子的人,要是為了若微姨娘,立刻就答應下來,那司寒還要考慮考慮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姨娘,一邊是自己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面子。
攝政王到底會怎麼選呢……
屋内一時靜默無聲,攝政王重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