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依舊是陰風陣陣,阮良衣裳單薄的站在外頭,也不知是來幹什麼的,但落在溫梨眼中,這可就是妥妥的來找罵的。
溫梨瞅了瞅旁邊,确認了隻有阮良一人,于是大步走至她跟前。
“喲!你還敢到我跟前來?”
阮良看着她,臉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淺淡的表情,道:“我怎麼不敢來你跟前了?”
溫梨挑了挑眉,額頭上的熱氣也全凝聚到心頭,燒的她整個人都狂躁了起來。
“阮良,你他爹的還要不要臉?你爹知道你在外頭這麼品行不端嗎?我要是你爹,都要被你直接氣死,還治個什麼病啊?!”
阮良淺淡的神色終于變了變,換成了個帶着嘲諷的表情,輕嗤一聲:“我品行不端?你是哪位?我什麼品行用得着你來評判?有着閑心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做,淨幹些丢人現眼的事。”
溫梨瞪大了眼。
“……我丢人現眼?”溫梨指了指自己,好似腦子都有些懵了。
溫梨還欲說些什麼,阮良則将手一揚。
下一刻,一封未拆封的信出現在自己懷裡。
溫梨愣了片刻,阮良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轉身就走。
溫梨捏着信封,逐漸冷靜了下來。
現下學生應在食堂裡吃中飯,人都沒回來,寝舍之間都靜悄悄的,隻有風刮過樹梢細小的呼嘯聲。
溫梨打了個冷顫,沉默的捏着信封回了自己的屋子。
溫梨撕開信封,裡面是一封給東街永慶米行掌櫃的一封信。
向慶縣不小,整個縣城内加起來總共有三家米行,另外兩家分别是大興米行的福壹米行,但都是小鋪子,店面遠遠比不上杜家的永慶米行。
而永慶米行共三家鋪子,隻有東街的這一家在開在縣城内,另外兩家都開在鄉間驿站旁。
這封信……是昨日溫梨找司鳳要來的。
原本她心裡已經隐隐有了猜測了,但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想想也是,照司鳳那樣謹慎敏銳的心思,她怎麼可能一點下線都不發展?
溫梨忽然想起那日隻有她一人在講室的那個午間,握着信封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難道那時她已經……溫梨咬了咬牙,莫名有一種被當槍使的憋屈感。
就在溫梨還在愣神的時候,寝舍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梨妹!你起了嗎,你身子不是不爽利嗎,我和張淼給你打了清粥,起來喝點啊……”
溫梨一聽到動靜趕忙将信往自己懷裡塞。
“哎?你已經起來了啊。”
李松雲開門見溫梨闆闆正正的站在門後,吃了一驚。
張淼緊跟着李松雲進來,見了她又關切的問道:“梨妹可感覺好些了?我将上午夫子講的都抄錄了下來,梨妹可拿去看看。”
溫梨打起精神露出了個笑容。
“淼姐,松雲姐……你們對我可真好。”
李松雲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這算什麼?還用的着那樣客氣。”
張淼也笑道:“梨妹這樣說可就真是生分了……”
溫梨笑了笑,接過李松雲手中的小食盒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起來。
說起來自昨天晚上起,溫梨便是滴水未盡,眼下這碗沒有絲毫滋味的白粥也被溫梨喝的津津有味。
“對了,剛剛梨妹站在門後幹什麼呢?”張淼好似不經意間問了這樣一句話。
李松雲接道話頭:“對啊,剛剛我們回來的時候還碰到了阮良,她又不住書院裡,我們還納悶她來這片地方找誰……這挨千刀的是不是來找梨妹你的茬了?”
溫梨喝粥的動作一頓,道:“沒有,我剛剛就是頭睡暈了起來活動一下……不過剛剛那阮良來我們這了嗎?”
看着溫梨一副不解的樣子,李松雲隻當溫梨是沒看見,于是便說:“你沒看見也好,免得來了火氣,鬼知道她溜來這裡幹嘛,咱們别去管她。”
溫梨囫囵的應了一聲,頓了一下還是道:“我這頭不知怎麼好像越發有些痛了……下午得去醫館抓兩幅藥來,下午姐妹能否替我去跟夫子說聲?”
張淼放書箱的動作一頓,李松雲倒是極快接話道:“梨妹你放心去吧,身體更要緊,至于下午的課程讓張淼給你記下摘要便是。”
張淼将書箱放到桌子,直起身道:“沒錯,夫子這邊我們來替你說……”